好看的人,哪里都好看。
白淅纤巧,脚趾如珍珠般圆润可爱,脚背曲线优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不挠一挠脚心,听听她气急败坏的声音,着实有些可惜。
不过祝馀还是克制住了这股冲动。
凡事张弛有度。
皮一次两次是情趣,次数多了就成犯贱了。
于是祝馀收敛了玩闹的心思,专心为武灼衣按摩脚踝,给这老虎顺顺毛。
但他这么老实,武灼衣反倒有些不适应了。
她本是绷着一根弦,笃定以祝馀那黑心肝的性子,绝不会放过这送上门来的、可以捉弄她的绝佳机会。
比如在她毫无防备时,突然挠她的脚心。
武灼衣表面享受,实则内心一直警剔,肌肉也保持着随时可以发力的状态,就等着他“图穷匕见”的那一刻。
一旦祝馀动手,她就一脚踹他脸上!
给他点厉害尝尝!
她如此计划着。
祝馀迟迟未动。
她也半眯着眸子,假装沉醉于他的按摩中。
该说不说,他还挺有手法的。
比她自己按着舒服。
不知道从哪里学的。
…不会是和他身边那些女子练出来的吧?
啧…
舒爽感减了个度。
不过,身体的感觉骗不了人。
渐渐地,武灼衣紧绷的心防在那有节奏的按压下慢慢松懈,眼睛也完全闭上了,嘴角也勾了起来。
一声慵懒又惬意的哼吟,情不自禁地从她喉间溜了出来。
这声音一出,祝馀就觉着手下的肌肉绷紧了。
从小腿到脚尖,迅速泛起红润的光泽。
武灼衣索性闭紧双眼装死,任凭绯红从耳根蔓延到脖颈,就是不肯再发出半点声响。
祝馀强忍笑意,“看来,陛下对臣的伺候很是满意?”
“……”
“不说话便是觉得不够好?”
他停下不动了。
“挺…挺好的…”女帝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祝馀得寸进尺道:
“既然陛下满意,不知可否赏臣些什么?”
“哪有臣子主动讨赏的?”武灼衣哭笑不得,却仍强撑着帝王威仪,“那,爱卿想要朕赏你什么?”
“这还是陛下做决定好了。”
又来这招…
武灼衣嗔怪地瞪他一眼,忽然伸手拽住他的衣领,吧唧一口在他颊边落下一个响亮的吻。
对和祝馀的肢体接触,她反倒没有确认关系、互表心意那么害羞、纠结。
毕竟,两人之间更“过界”的事情也并非没有发生过。
甚至于,和他的打闹与亲密接触,还帮她找回了些与他相处的自信。
这份自信,再加之常年身居高位养成的威严,使得女帝的风采在此刻占了上风。
她非但没有松开他的衣领,反而就着这个姿势,另一条手臂也环上了他的脖颈,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
“如何?”
女帝轻笑着问道。
“朕给的奖励,爱卿可还喜欢?”
祝馀凝视着那双近在咫尺,被他占据了全部的眸子,评价道:
“恩…马马虎虎,还行吧。”
话音未落,趁她还没来得及因这“勉强”的评价而发作,便在她那娇艳欲滴的唇瓣上亲了一口。
这突然的袭击后,武灼衣脑海中“嗡”的一声,一股奇异的热流瞬间涌遍全身。
先前那个想要将他摁住的念头,如干柴遇烈火,再次蹿升起来,且比之前更加炽烈。
时间匆忙,无法细品正餐,但先尝点餐前甜点也不错?
这个念头一旦生出,便再也无法遏制。
女帝陛下豪气万丈,拽过祝馀的脖领子就对准嘴边啃了过去。
一吻终了。
她才喘息着,微微后撤分开,唇瓣水光潋滟,眼神迷离,显然意犹未尽。
还想再来一次。
而祝馀就是另一种感受了。
嘴巴有点肿。
经典没有技巧,全是感情,对着他的嘴就是一顿猛啃猛咬。
得亏身体经过灵气强健锤炼,皮糙肉厚。
不然少说要被她啃层皮下来。
之后时间充裕了,要好好教导她才行。
眼下的话…
祝馀看向了门口的位置,熟悉的气息正在靠近。
他正欲开口提醒,但还没过瘾的后者此刻只想再品尝一次那种滋味,于是不由分说地再次扑了过去。
甚至因为动作幅度过大,直接将猝不及防的祝馀整个人都压倒在地上。
她眼中闪铄着光芒,桃心似也再度浮现,正要再次“啃”上去…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打破了室内旖旎升温的氛围。
“谁?!”
武灼衣的声音里带着明显被打断好事的恼意,像只应激哈气的猫一样弓起了身子。
门外静默了一瞬,似乎被这带着火气的回应弄得有些意外。
随后,一个个平和清淅的女声传了进来:
“天工阁,祝怀真。”
祝…
压在祝馀身上的武灼衣瞬间石化,眼神都清澈了。
几秒钟的死寂后,她猛地从祝馀身上弹了起来,一蹦三迈克尔。
祝怀真!元老祖!
她、她怎么会突然过来?!
武灼衣慌乱了一瞬,运气镇定下来,给了祝馀一个“交给你了”的眼神后,抓起一旁架子上的衣物,着急忙慌跑进了屏风后面。
报个名字就慌成这样,真没出息。
祝馀从容地整理了一下被她弄乱的衣服,这才不紧不慢地上前开门。
门外,易容后的元繁炽正抱臂而立,面容和身形都没那么惹眼。
那双洞察世事的眼眸在他身上转了一圈: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她的声音里貌似藏着种恶作剧成功的雀跃?
“你来得正是时候!”
祝馀踏出门坎,反手将房门掩上,随即自然地伸手将人揽入怀中。
“怎么直接过来了?是出什么事了?”
元繁炽顺势靠在他肩头,轻声道:
“苍兕来找过你,汇报近日与大炎交涉的情况。绛离扮作你的模样见了她,听说大炎朝堂对与南疆结盟一事意见割裂。”
“有一派支持,而另一派虽未明着反对,却处处叼难她们。”
祝馀漫不经心道:
“他们的反对无关紧要。待会儿我们便去见三哥,若能和平解决自是最好。”
“但若是三哥不愿插手,那些人又执迷不悟,听不进好赖话,我也略懂些拳脚。”
说到这里,他偏头看着元繁炽:
“就为这事特意跑一趟?用玉简传讯不就好了?”
元繁炽看着他的眼睛,字句清淅地说:
“我是专程来和你们汇合的。”
“你们在演武场里的对话,我都听见了。”
“在建造那座演武场时,我留了一缕神念在其中。只是…刚刚才记起来。”
这番话若是由旁人说出口,祝馀少不得要怀疑对方是故意监听,心思不纯。
但此刻说话的是元繁炽。
祝馀愿意相信,她是真的不小心,也是真的忘了。
他们家繁炽最老实了,秉性纯良,心思简单通透,哪里会有坏心思呢?
看看这坦诚的目光,老实巴交几个字几乎就写在脸上了。
祝馀当即信了她,点头道:“也好。那等虎头洗完澡,咱们就出发去找三哥。”
“好。” 元繁炽简练地应下。
他们并未等待太久,武灼衣便已将自己重新收拾妥当,步履从容地走了出来。
她换上了一身更为庄重的服饰,长发梳得一丝不苟。
显然是在极力维持着女帝的威仪,不想在“元老祖”跟前露了怯。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武灼衣先手抱拳:
“祝姑娘…不,是晚辈眼拙,应当尊称一声元老祖才是。此前未能识得老祖真身,实在失礼。”
“客气了。”
元繁炽微微颔首,一股无形的柔和灵气拂出,轻轻托住了武灼衣行礼的动作,示意她不必多礼。
“无需如此拘谨,也不必唤我老祖。我与武家,并无那般深厚的情分。”
听到这番近乎与武家划清界限的言论,武灼衣非但没有感到紧张,内心深处反而松了口气。
她心知肚明,元繁炽对武氏皇族本就谈不上什么感情,她所在意的,自始至终都唯有祝馀一人而已。
以往对大炎的诸多援手,根源也在于此。
元繁炽亲口和“老祖”这称谓做切割,虽然显得有些淡漠,却并不会影响天工阁与大炎朝廷正常的合作关系。
反倒让武灼衣感觉压力轻了些。
毕竟按理来说,她和元繁炽最多是以姐妹相称…
虽然也不是那么乐意,但总比原来的好。
三人未作耽搁,当即动身前往武家老祖的闭关之所。
武老三,武怀瑜的修行之地,位于大炎太祖陵寝旁的深山中。
寻常时候,即便是当朝皇帝想来此地,也需遵循一套极为繁琐的流程。
需先择定良辰吉日,于宗祠之前跪拜焚香,再行三日斋戒。
而后,方能率领规模浩大的仪仗队伍,一路躬敬地前往叩见。
行进途中,必须徒步以示尊崇,且严禁发出任何喧哗之声,唯恐惊扰了列祖列宗。
就这还未必见得到人。
允许你来山下叩拜,不等于老祖要见你。
大多数时候,连山门都进不去,能被允许在门口拜一拜,都是老祖赏脸了。
祝馀听武灼衣简述完这套规矩,只觉头大。
“麻烦。”
他评价道,完全不打算照章办事。
出了皇宫,三人就一个瞬移过去了。
青山外,祝馀环顾四周,点头赞道:
“灵气充沛,幽静无人,是个清修的好地方。”
元繁炽亦表示赞同。
她也是首次踏足此地。
武灼衣在一旁低声提醒:“前方不远便是山门所在,有两位六境修为的守山人常年驻守。”
“六境?”
祝馀乐了。
这实力出去干点啥不好?
在这山里蹲着不是纯浪费,圣人需要他们来守?
虽这般吐槽,祝馀心里也清楚守山人断不会轻易放行。
既如此,不如省去口舌之争。
懒得扯皮,祝馀干脆心念一动,一条炽烈的炎龙自他身上呼啸而出,直冲云宵。
烈焰翻涌的刹那,两道身影凭空出现,凌厉的杀机瞬间锁定祝馀。
“放肆!何人敢在圣人清修之地撒野?!”
眼见守山人即将发难,元繁炽伸手拦下正要上前解释的武灼衣,向前轻踏一步。
脚掌落下时,浩瀚灵压弥漫开来,整片山林的空气都为之一凝。
两名守山人脸色剧变,如临大敌。
圣境!
天下圣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这是哪一位?
他们谨慎地后退半步,语气凝重:
“阁下既是圣境高人,若要拜会我家圣人,何不依礼递上名帖?强闯山门,未免有失身份。”
“并非强闯。”祝馀散去炎龙,“方才那一招,正是在向山中圣人表明身份。”
两位守山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能为圣人守门,他们自然也是见多识广,看出了些门道。
这男子所施展出的炎龙,正出于武家绝学。
但这又如何?
武家人就可以不守规矩了?
他们刚想呵斥,便听一浑厚声音传来:
“让他们进来吧。”
两名守山人浑身一震,当即躬身领命:
“谨遵圣人法旨。”
话音刚落,便见虚空泛起涟漪,一道空间之门徐徐展开。
……
皇宫,南疆使团下榻的宫殿中。
玄影独自躺在宽大的床榻上,抱着祝馀的枕头,翻来复去。
祝馀那新获得的奇特能力,勾得她心痒无比,偏偏他又不在身边,满心如水的情意无法倾诉。
她烦躁地扑腾了两下修长的双腿,最终气馁地将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深深吸了一口气,上面还残留着令她安心的气息。
偏过头,她瞥见苏烬雪正在一旁打坐。
玄影撇了撇嘴,闲着也是闲着,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不如去找坏鸟过过招。
她也有样学样地盘起腿,沉入识海之中。
“绯羽,快出来!”玄影的声音在烈焰构成的识海中回荡,“陪我过两招!”
但没有得到回应。
那坏鸟又在闹什么脾气?
玄影皱着眉头查找,忽然察觉异样。
周围的光线…似乎在变暗。
由烈焰构成的世界,渐渐被黑影吞噬。
不对!这里不是她的识海!
玄影心中一凛,忽听歌声响起。
空灵,缥缈,诡异…
黑影的中心,烈焰腾燃,照出一道玲胧有致的身影。
她随着那诡异的歌声,在烈焰与飘落的黑红凤羽中翩翩起舞。
当那身影回眸浅笑时,玄影大脑一空。
对方却慵懒地晃动燃着火焰的手指,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微笑:
……
……
为了不让大家产生误会,提前说明一下,男主不存在前世一说,自始至终只有一个人,一个意识,也不存在另一个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