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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 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二合一)

当背后灵的时间,远比祝馀预想的要漫长。

从他死的那天起,到几年后她都成为北庭的镇守副使了,还没有被系统带回去的迹象。

武灼衣始终固执地拒绝相信他已经死了。

理由是她未曾亲眼见到他的尸体。

这些年来,她踏遍北漠,沿着他们昔日并肩征战的路线,一遍又一遍地查找。

这几乎成为了她的执念。

她常常独自坐在北庭的城头,坐在他当年等她归来的那个位置,望着无垠黄沙发呆。

或许该痛哭一场的。

祝馀偶尔能听见她这样的心声。

但她从不落泪。

因为眼泪是留给死人的,她想,而祝馀只是暂时失踪了…

于是她只是安静地坐着,直到夜幕降临,或是被人唤去处理军务,才默然起身。

继续修炼、读书、征战。

而祝馀,始终以另一种形态,默默见证着她的所有。

他看着她从校尉擢升为将军,看着她率军横扫西域,数次引精兵深入敌境,斩敌数万而归。

死在她手下的酋长、萨满、王侯,首级单拎出来,足以单独堆起一座京观。

其中不乏三境、四境的修行者。

不过四五年光景,她便超越了洛风、魏炎等一众老将,成为镇西军中最出色,也是大都护最为倚重的将领。

“祝安”,这个在她升任牙将之日正式开始使用的新名字,很快响彻西域。

并在数年之后,敕勒人再一次聚集数十万众南下时,这个名字,成为笼罩在诸蛮族心头的一道血色阴影。

闻风丧胆。

那是他死后的第七年。

彼时,敕勒人纠集了从更西方迁徙而来的部落,拉出一支规模更胜上次的大军,来势汹汹。

北方诸国二十万联军,在一夜间全线溃败。

已成为一镇镇守使的她被任命为先锋,赶往北方稳住战线,为镇西军主力集结争取时间。

几次交锋过后,长于侦察破袭的她,察觉敌军阵脚未稳、首尾不能相顾,竟大胆地发起了突袭。

万馀铁骑,在呼啸的烈焰掩护下杀入了敕勒大营!

火焰点燃连绵帐篷,借风势蔓延,将夜空染成赤红。

马蹄狮爪踏碎营栏,刀锋掠过咽喉,马槊洞穿胸膛,整座大营在瞬息间陷入血与火的炼狱。

这一战,她于万军之中阵斩敕勒左右贤王及百馀部落将领。

焚天怒火所过,皆为尘土!

那些被敕勒人允诺的财富和土地诱惑而来的蛮族首领,连镇西军的军镇城墙都没看到,就落了个身死族灭的下场!

敕勒可汗亲自出手,这位曾和大都护一较高下的强者,亦被斩断一臂,狼狈而逃。

敕勒人甚至又拉出了一头战争巨兽,试图挽回败局。

可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对巨兽束手无策的小校尉了。

祝馀永远记得那一幕:

夜空之下,她独自驾驭飞狮,迎向那外形似蜈蚣的陆行巨兽。

手中长枪反握,随即轻描淡写地一掷。

枪出如龙,炎光迸射!

一道炽烈的龙形枪焰贯穿巨兽内核,那庞然巨物在熊熊烈焰中发出哀鸣,一头栽倒在敕勒大营,碾碎无数帐幕与生命。

战斗,以她的压倒性胜利结束。

战前许下豪言壮语,要领大军荡平西域,尽掠中原人财富的敕勒可汗,这次甚至连镇西军主力的面都没碰上,就迎来了更加惨烈的失败。

心腹尽丧。

此后元气大伤,再无力南下。

而相对的,以万军破数十万众的武灼衣,名震西域。

虽名义上仍是镇守使,实则权威已直逼大都护。

毕竟这是个实力说话的地方。

特别是在大都护斩杀监军使后,镇西军已事实上不再听从朝廷号令,再无人能阻挡她的崛起。

凯旋庆功的喧嚣过后,她独自回到属于她的镇守使府。

抱着酒坛,在后院的石桌前坐下,摆上两个酒碗。

月光洒满庭院,她将两个碗都斟满烈酒,举起自己的碗轻轻碰了碰对面那个空碗。

“干!”

她仰头一饮而尽,然后对着空无一人的石凳笑了起来,语气里满是得意:

“哼哼,本将军又打了个大胜仗!”

“你猜这次蛮奴们出动了多少人?”

“五十万!整整五十万!比上次来的人还要多!”

她伸出五根手指,晃了晃,声音夸张。

“但你猜怎么着?本将军带着一万人马,就这么冲进去了!”

她一边给自己重新满上,一边眉飞色舞地说着。

“那个什么大可汗还想跟我过招,结果呢?本将军一枪就卸了他一条骼膊!”

“他们还想再用巨兽取胜,不过现在我可不怕那些大家伙了。就一枪,轻轻一掷——轰!就把那东西干掉了。”

她对着空座举了举碗,脸上多了几分俏皮:

“怎么样?没给你丢脸吧?我现在可是西域最厉害的将军了!”

武灼衣一脸骄傲地扬着下巴,仿佛又变回了当年那个咋咋呼呼的话痨小老虎,哪里还有半分镇守使的威严。

祝馀在心里为她捧着场:

厉害,很厉害!

而她自是听不见的,仍自顾自地絮叨着:

“大都护越来越器重我啦,还要升我当副都护呢!”

“洛将军和姨姨他们都替我高兴…可惜你不在…”

说到这儿,她声音忽然低了下去,仰头灌了一大口酒。

“姨姨、洛将军…大家好象突然都不记得你了…”

她盯着空碗,眼神黯淡。

“就好象你从没存在过一样…这怎么可能呢?”

“姨姨还说,是我太累了,出现了幻觉,幻想出了这么一个人来…还想带我去看医生…”

“要我说,一定又是那些蛮奴的萨满搞的鬼!”

武灼衣咬着牙,目露凶光。

“一群就会使些见不得光的邪术的鼠辈!等下次北伐,我非杀到他们老巢,把那些鼠辈全砍了不可!”

她一拳捶到桌子上,厚实的石桌应声开裂。

说着说着,她的语气又软了下来:

“但其实仔细想想,你这家伙确实挺奇怪的…出现得突然,消失得也突然…”

“没留下一点痕迹…”

“还总是对我那么好…”

“明明年纪和我相仿,却懂那么多…比我认识的任何一个人都厉害…”

她眨了眨眼,忽然露出狡黠的笑:

“我说,你该不会真是武家老祖宗派来保护我的吧?

“不过,就算这是真的,你也休想让我叫你别的啊~”

“咱俩的关系,可不会变!”

“至少不会变成这种…咳…”

她一碗一碗地灌着酒,絮絮叨叨地说着,话题也不知不觉转移到别处。

“你是不知道,现在找我提亲的人越来越多了。他们都以为我是男子,争着要给我说媒呢。”

“那些西域蕃人更大胆,居然明目张胆给我送胡姬!真是,把我当什么人了?”

她滔滔不绝地吐槽完,托着腮,眼睛忽然弯成月牙,憨憨地笑起来:

“不过话说回来,那些胡姬舞跳的是真不错。那腰那腿…啧啧,你一定会喜欢的。”

“诶,哪天你回来了,我就…”

话说一半,她忽然顿住,又赶紧摇摇头:

“唔…还是算了。”

她一本正经地板起脸,象是要说服自己似的:

“酒色伤身,不妥不妥。”

“你当我没说。”

“而且胡姬也不是好选择…我可是答应过你,等发达了要给你介绍一门好亲事的…”

“可我看来看去,总觉得谁都不够好…”

“这事儿…我可能要食言了…”

她突然顿了顿。

月光落在她微醺的脸颊上,映出那一抹淡淡的红晕。

只有在这里,在和他喝酒的时候,她不会用灵气卸去酒劲。

偏生她不怎么能喝又喜欢猛猛灌,很快就醉了。

武灼衣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

半响后,才象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抬起明亮的眼睛望向对面的空座,声音轻得几乎要融进夜风里:

“要不你看看我怎么样?”

话音未落,她自己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脸红得要滴出血来。

脑袋晕乎乎的,阵阵发热。

劲儿比一口干掉一坛烈酒还要大。

遗撼的是,祝馀并不能看到她此时的表情。

毕竟他所见的一切都要通过她的视角。

他只能看见那双紧张得不住扭捏磨蹭的大腿,看见十根绞在一起的手指…

以及,感受到她那颗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的心。

这并不是喝醉了说的胡话,也不是一时兴起或头脑发热。

她已经年过二十,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与他勾肩搭背、同室沐浴还毫不自知的懵懂少女。

况且,这也不是她第一次在深夜里独饮时,对身边的空气说心里话了。

只是从前,她总说得拐弯抹角。

然而嘴再硬,心也是软的,骗不得人。

那夜过后,她便鲜少再在后院月下独酌了。

倒不是因为吐露心声而难为情,而是晋升副都后,肩上的担子愈发沉重。

大都护对她寄予厚望,似乎也从洛风将军那里知晓了些许隐秘,开始将镇西军的权柄,一步步交到她的手中。

岁月在边关的风沙中倏忽而逝,一晃便是十馀年。

直到那一天,一封密信自上京送来。

信是李旭所写。

雍王倒行逆施,佞臣祸乱朝纲。

上京内乱,诸王争位,时机已至。

废太子的旧部,也做好了起事的准备。

只待主君归来。

收到信时,她正身处北漠战场。

身后,是麾下肃杀的铁骑,眼前,是熊熊燃烧的敕勒王庭。

烈焰将天空映成血色。

于是,她卸去了隐瞒身份的面具和战甲,只一身红色锦衣,在王庭废墟上,展露了自己真实的容颜与身份。

她纵狮跃上高耸的山丘,手中长枪直指苍穹,声音响彻原野:

“命之一世,功业千秋!诸君可愿随我,共赴上京,建不世之功,立万代伟业?!”

回应她的,是山呼海啸般的怒吼,是刀剑出鞘的铿锵之音:

“愿为大都护效死!!”

二十载戎马,未尝一败,荡平西域,定鼎边关…

在这份战功面前,在坍塌的王庭面前,什么身份似乎都显得无关紧要了。

所有的将士都相信,无论挡在前面的是什么,她都能带他们赢。

故此,她点齐三千铁骑,日夜兼程,长驱直入攻入上京。

那些久居深宫、被荣华富贵消磨了意志与爪牙的武氏诸王,又哪里能是她的对手?

铁蹄所向,摧枯拉朽。

一战,乾坤既定,罪臣尽皆伏诛。

而李旭他们这二十年也不是啥事没干,他们不仅策反了一部禁军,更是不知从哪里搞到了先帝赦免武灼衣的诏书。

最后的阻碍,在诏书现世时扫清。

同月,黄道吉日,女帝御太极殿,即皇帝位。

是时,紫气东来,雪后初霁,万民伏阙,声震九重。

凡帝旌旗所指,诸藩王皆望风归附。

女帝登基的那天,祝馀欣慰地点头。

终于是走到这一天了,不容易啊…

刚想感慨两句,台词还没蕴酿好,眼前场景又是一晃。

他再次陷入了一段记忆找回后,所出现的幻象里。

只是这一次,看得更加清淅。

熟悉的温暖。

一种被柔和暖意包裹的触感率先涌来。

他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睁开了眼睛,然后缓缓起身,看见了那张脸。

那位不知名的神女。

这一次,没有面纱的阻隔。

发似流云,挽成高雅发髻,上戴紫金相间的发冠。

流苏坠珠,随呼吸轻轻摇曳。

鎏金额环之间,一缕朱红轻描,清冷中生出几分绝艳。

狭长的凤眸,眼尾微挑,描着淡蓝色的眼影,而眸色本身则是更为深邃的湛蓝。

顾盼生辉,灵气沛然,似能洞穿人心。

鼻梁挺拔,皓齿丹唇。

耳畔环佩轻摇,玉与红瑙相映,更衬肌肤胜雪。

罗裙轻纱,清绝出尘,仙姿缥缈,一眼惊鸿。

祝馀恍惚间,似乎听到自己和她说了些什么,神女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胸口,似在为他祈福。

随后,他转过身去…

而那些撞入眼帘的身影,让他惊愕地瞪大了双眼。

这是…?!!

不待细看,白光闪过,他猛地坐起,大口喘息。

“夫君?怎么了?可是修炼遇到了麻烦?”

又一阵香风袭面,将还没完全清醒的他揉进另一个温香绵软的怀抱里。

祝馀眨巴了眼睛。

不是,这是直接回到现实了?

我系统空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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