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雨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浸透了后背。组成的锁链缠绕,锁链另一端是祁文山干枯的手。
窗外,晨光熹微。她看了看手机——早上6:29,日期显示10月28日。明天就是她的生日,也是祁文山的忌日。
苏雅推过来一本发黄的册子,是《江城地方志·异闻录》。页记载着一个古老的民间传说:
报纸上的黑白照片里,年轻男子的面容已经模糊,但林小雨莫名觉得熟悉。她翻到下一页,是一份残缺的家谱,祁文山的名字下面只有一条单薄的分支:祁志明—林秀兰(媳)—林小雨(外孙女)。
空气仿佛凝固了。林小雨盯着那个名字,大脑一片空白。
林小雨的胃部绞痛起来。她想起血泊中看到的画面——婴儿时的自己被祁文山抱在怀中。那不是幻觉,而是被刻意隐藏的记忆。
林小雨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紧接着,宿舍的灯光开始闪烁,温度骤降。墙上的日历无风自动,翻到了10月29日那一页。恐地发现,日历上她生日那天的数字\"29\"正在慢慢变成血红色。
她展开一块白布,上面用朱砂画着复杂的符咒,中央是一个由铜钱排列成的数字图案。
灯光闪烁得更厉害了,宿舍门开始发出\"咚咚\"的敲击声。
苏雅不由分说地将白布披在身上,开始念诵一段古老的咒语。铜钱发出微弱的金光,形成一个保护罩般的结界。
敲门声已经数到十五下,节奏越来越急促。林小雨看到门板开始凹陷,仿佛有千斤重物在撞击。
当林小雨爬出窗户时,身后传来门板碎裂的声音和苏雅最后的喊声:\"记住,数字不只是诅咒,也是钥匙!
落地后,林小雨头也不回地向老图书馆跑去。校园里依然空无一人,只有她的脚步声在黎明前的寂静中回荡。
老图书馆是校园里最古老的建筑,地下二层常年上锁,据说存放着建校前的珍贵资料。林小雨用万能门卡刷开侧门,顺着螺旋楼梯一路向下。
负二层的走廊尽头有一扇铁门,上面挂着\"非工作人员禁止入内\"的牌子。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里面是一个不大的档案室,灰尘厚得能留下指纹。林小雨打开手机照明,在架子上寻找与养老院或祁家有关的标签。
突然,她的余光瞥见一个黑影从架子后闪过。
空无一人。但地上多了一本摊开的册子,像是被人故意放在那里。
林小雨小心翼翼地接近,发现那是一本养老院的员工日志,日期正是1999年10月。她翻到29日那一页,上面记录着当晚的值班情况:
日志最后一页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是年轻时的祁文山抱着一个婴儿站在老宅前。志明与小雨,血脉延续,诅咒终将偿还。
林小雨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这个婴儿不是她,而是她母亲——她们有着相同的名字。咒终将偿还\"是什么意思?
她继续翻找,在最底层的抽屉里发现一个密封的牛皮纸袋。拆开后,里面是一份褪色的契约,日期是1970年10月29日——祁志明29岁生日当天。
契约下方有一个古怪的印记,像是数字\"29\"的变形,旁边还有几个小字:\"数字乃锁,亦为匙。
林小雨突然明白了什么。不仅因为儿子的死亡年龄,更因为这是整个家族诅咒的核心数字。而她现在成了这个古老契约的最后承担者。
就在这时,档案室的灯突然全部亮起,刺得她睁不开眼。当视线恢复时,林小雨惊恐地发现,自己不在档案室里了——而是站在一个由无数扇门组成的迷宫中,每扇门上都标着血红的\"29\"。
她停下脚步,对着最近的一扇门,轻轻敲了二十九下。
门开了。
里面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古老房间,摆设像是几十年前的样子。房间中央站着苏雅,她身上披着的白布已经大半被染红,铜钱散落一地。在她对面,是实体化程度更高的祁文山——他的皮肤下浮现出跳动的数字\"29\",眼睛是两个血红的\"29\"数字在不断旋转。
祁文山缓缓转向林小雨,嘴角裂开一个不自然的笑容:\"继承者你来了\"
他的声音不再是沙哑的老人声,而是混合了多个年龄段的声调,最明显的是一个年轻男声——应该是他儿子祁志明的声音。
祁文山——或者说占据祁文山躯体的存在——发出刺耳的笑声:\"聪明的女孩但你知道的不够完整\"
房间的墙壁突然变得透明,显现出一系列快速闪过的画面:祁志明在一个古老仪式上割破手指,将血滴在铜钱排列的数字上;祁文山发现后愤怒地撕毁契约;祁志明在29岁生日当天离奇死亡;祁文山在养老院里被护工用\"29\"这个数字反复折磨
祁文山点点头,皮肤下的数字跳动得更快了:\"血脉自愿完整的仪式\"
祁文山转向苏雅,血红的眼睛闪烁着:\"你无血缘只能暂代\"
但已经晚了。祁文山干枯的手按在苏雅额头上,她瞬间僵直,眼睛变成了两个旋转的\"29\"。与此同时,林小雨的手机震动起来,一条新消息:
她抬头看向正在变化的苏雅,又看向等待回答的祁文山,一个疯狂的想法在脑海中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