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雨和苏雅紧跟在她身后,楼梯间的应急灯将她们的影子拉长成扭曲的形状。门声仍在继续,已经数到了\"十五\"。
她们冲上三楼,走廊两侧是一扇扇紧闭的房门,每扇门上都标着褪色的数字。
林小雨的手电筒光束照向那扇门,光线似乎被什么吞噬了一般,只能照亮很小的范围。是,门牌上的\"29\"看起来像是用血写成的,尽管已经干涸多年,却仍给人一种湿润的错觉。
陈雨桐的指尖轻触脸上的疤痕,眼神闪烁:\"我我付出了代价。吸一口气,\"当时我们四个人一起调查,只有我只有我按照规则完成了仪式。
陈雨桐从风衣内袋掏出一本破旧的笔记,翻开其中一页。页面上画着一个与刚才档案室里相似的铜钱排列图案,旁边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注解。
一阵刺骨的冷风突然从走廊尽头袭来,陈雨桐猛地合上笔记。
门无声地开了。
房间内比走廊更黑暗,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林小雨的手电筒只能照亮脚前一米左右的范围,光束中漂浮着细小的尘埃。
三人刚踏入房间,门就在身后重重关上。林小雨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手电筒光束慌乱地扫过四周——
这是一间约十平米的小房间,摆设简单到近乎简陋:一张铁架床,一个衣柜,一张小书桌。但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所有物品都保持着二十多年前的样子,仿佛时间在这个房间静止了。床上的被褥微微隆起,似乎有人刚刚起身;书桌上的老式台灯亮着昏黄的光,照着一本翻开的日历,日期停留在1999年10月29日。
陈雨桐已经开始行动,她迅速将铜钱按特定顺序摆放在房间四个角落,最后两枚压在日历上。
林小雨紧盯着房门,耳朵捕捉着外面的动静。敲门声似乎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指甲刮擦木头的刺耳声音,从远到近,就像有什么东西正沿着走廊爬行
林小雨凑过去看,那是一份手写的死亡确认书,字迹潦草:
但真正让林小雨血液凝固的是纸条背面的另一行字,笔迹与前文不同,更加扭曲:
林小雨想起那张养老院合影中祁文山阴郁的表情:\"为什么是29?
她的话被一声巨响打断。房门剧烈震动起来,仿佛有千斤重物在撞击。铜钱阵中的一枚突然裂成两半。
她从笔记上撕下一页,上面画着一个复杂的数字图案。三个人的血,滴在这个图案上!
林小雨和苏雅毫不犹豫地咬破手指,将血滴在纸上。陈雨桐也照做了,然后开始快速念诵一段晦涩的咒语。
门外的撞击越来越猛烈,整个房间都在震动。墙皮大块剥落,露出后面发霉的墙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29\"这个数字,有些看起来像是用血写成的。
林小雨和苏雅愣住了。
又是一次猛烈撞击,门板已经出现裂缝。林小雨看到有黑色的、如同烟雾般的东西从缝隙中渗入。
房门轰然倒塌。
一个佝偻的黑影站在门口,逆着光看不清面容,但林小雨知道那就是祁文山——照片中的老人,账号头像里的那双眼睛,站在她床边的身影。
房间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铜钱阵中的铜钱一枚接一枚地爆裂,纸上的血滴开始沸腾般冒泡。
黑影向前迈了一步,林小雨终于看清了它的脸——如果那还能称为脸的话。皮肤像干枯的树皮般龟裂,眼睛是两个漆黑的空洞,嘴角却诡异地向上翘起,露出残缺的黄牙。
陈雨桐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尖叫,抓起那本笔记就向窗户冲去。玻璃碎裂的声音中,她的身影消失在窗外黑暗中。
林小雨和苏雅僵在原地。抬起一只枯枝般的手,指向林小雨:
黑影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暂时后退了几步。拉住林小雨:\"跑!现在!
她们冲向破碎的窗户,窗外不是预想中的三层楼高空,而是一条昏暗的走廊——正是她们来时走过的艺术楼二楼走廊。
两人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手机突然响起,是一条新短信:
远处,隐约传来陈雨桐的尖笑声,混合着指甲刮擦墙壁的声音,在空荡的走廊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