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踏入3号生物实验室时,就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
作为转校生,我被分配到这个实验室做值日生。推开厚重的金属门,扑面而来的是刺鼻的福尔马林气味,混合着某种说不清的腐臭味。实验室比想象中大得多,两侧摆满了浸泡着各种生物标本的玻璃罐,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诡异的色泽。
一个嘶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吓得我差点跳起来。转身看到一位佝偻着背的老校工,浑浊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我。
老刘没有回答,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蹒跚着离开了。
我环顾实验室,注意到后墙有一扇几乎与墙壁同色的铁门,若不是门把手上积灰被蹭掉了一些,几乎难以察觉。那应该就是地下室的入口。
门口站着一位扎马尾的女生,白大褂上别着\"生物社社长-陈雪\"的名牌。
接下来的半小时,陈雪带我认识了各种仪器设备。当她介绍到一个大型培养箱时,我注意到她的手在微微发抖。
又是那个警告。我点点头,但好奇心已经被彻底勾起。
放学后的值日工作很清闲,只需要检查设备电源和门窗。当我正准备离开时,一阵奇怪的声响从地下室方向传来——像是某种黏稠液体被搅动的声音,中间夹杂着细微的、类似指甲刮擦金属的声响。
没有回应,但那声音却更清晰了。我鬼使神差地走向地下室的门,老旧钥匙在手中冰凉沉重。
就在我即将插入钥匙的瞬间,手机突然响起。生号码的短信:
我吓得差点扔掉手机。。回拨过去,只听到持续的忙音。
当晚,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无数半透明的、果冻状的生物从培养皿中爬出,它们蠕动着汇聚在一起,逐渐形成一个人的形状
第二天一早,我决定去教务处查查这间实验室的历史。
她犹豫了一下,从档案柜取出一本厚厚的记录本:\"这是实验室使用日志,只能在这里看。
我快速翻阅,发现五年前的记录有大量缺页,特别是10月份的部分完全被撕掉了。但在11月1日的记录上,有一行潦草的字迹:
午餐时间,我在食堂故意坐在几个生物社社员旁边,假装不经意地提起3号实验室。
下午的生物课恰好在3号实验室隔壁。课间,我注意到一个高个子男生站在3号实验室门口,似乎在检查门锁。他穿着高年级的校服,戴着黑框眼镜,侧脸棱角分明。
放学后,我在图书馆角落找到了正在翻阅旧报纸的林默。他面前摊开着五年前的校报合订本。
我摇摇头。
我突然想起那个梦,不禁打了个寒战。
回到宿舍,我打开u盘。里面有几个视频文件和文档。第一个视频显示的是3号实验室的监控录像,日期是五年前的10月31日。
画面中,一个瘦弱的女生——应该是沈梦——正在地下室入口处操作着什么。她显得异常兴奋,不时对着镜头说话。突然,她尖叫一声,画面剧烈晃动,最后定格在她惊恐的面容上,背景中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视频到此中断。第二个文件是一系列实验笔记的扫描件,标题为\"永生细胞培养实验\"。大部分是专业术语,我看不懂,但最后一页的笔记让我毛骨悚然:
我正看得入神,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我猛地抬头,宿舍窗户外什么也没有,但窗帘却无风自动
第二天值日时,我特意早到,想趁白天检查地下室。刚走到实验室门口,就听到里面有人说话。
我赶紧躲到拐角,等他们离开后才进入实验室。地下室的钥匙在我手中发烫,内心挣扎着是否该冒险一探究竟。
最终,好奇心战胜了恐惧。等确认实验室空无一人后,我走向那扇隐蔽的铁门。钥匙插入锁孔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门开了一条缝,一股腐臭的气味扑面而来。
地下室的灯光昏暗,楼梯扶手上满是黏腻的不知名物质。下到一半时,我听到下方传来液体冒泡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大型容器中蠕动。
地下室比想象的宽敞,中央是几个大型培养箱,周围散落着各种实验器材。最引人注目的是墙上密密麻麻的照片——全是沈梦的实验记录,中央贴着一张她的证件照,笑容明媚,与周围阴森的环境形成鲜明对比。
培养箱上的标签已经泛黄,但依然能辨认出\"永生细胞-极度危险\"的字样。透过模糊的玻璃,我看到里面充满了浑浊的液体,隐约有阴影在其中游动。
就在这时,主培养箱的液体剧烈翻腾起来,一个模糊的形体逐渐浮现——那是一只半透明的手掌,紧贴在玻璃内侧,五指张开,仿佛在求救
我尖叫着冲向楼梯,却听到身后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不敢回头,我拼命跑上楼梯,冲出地下室,重重锁上门。
当晚,我发高烧到39度,室友帮我请了假。半梦半醒间,我仿佛看到无数半透明的生物从门缝涌入,它们汇聚在一起,渐渐形成一个女孩的形状
手机震动惊醒了我。张教授今晚去了实验室。无论听到什么动静,别靠近那里。
我看向窗外,3号实验室的灯亮着,一个身影在窗前晃动。突然,灯光闪烁几下,彻底熄灭,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划破夜空,随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窗外,3号实验室的灯又亮了起来,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窗前,对我轻轻挥手,然后渐渐消散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