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的高炉轰鸣声,震得窗玻璃嗡嗡作响。
许朗蹲在仓库后的空地上,手里把玩著一枚刚炼出的青灰色药丸。这是他用洞天福地里新长出来的“凝神草”和灵泉水炼的,能安神静气,对付这个年代常见的失眠烦躁很管用。
昨天帮同事止血的事,今天一早就传遍了后勤处。不少人路过仓库时,都要探头往里面瞅两眼,眼神里带著好奇和敬畏。连平时总爱摆架子的仓库主任,见了他都多了句笑脸:“小许啊,听说你有祖传的偏方?真是年轻有为。”
许朗只当没听见,他清楚这年代“木秀於林”的风险,打算把这事压下去。可树欲静而风不止,刚到晌午,就有人找上门来。
“许朗兄弟在吗?”
门口探进来个脑袋,是二车间的王师傅,脸上带著焦急,手里还攥著块没啃完的窝头。见了许朗,他连忙把窝头塞回口袋,搓著手道:“俺家那口子,这几天总说心口疼,晚上睡不著觉,去医务室拿了药也不管用听说你有办法?”
许朗皱了皱眉。他这药丸虽好,却不能隨便示人。可看著王师傅通红的眼眶,想起原主记忆里,这位王师傅当年曾帮过牺牲的许家大哥,又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
“我这有粒安神的药丸,你拿去试试。”他从口袋里摸出个油纸包,里面正是那枚青灰色药丸,“让嫂子用温水服下,要是还没好转,赶紧送医院。
王师傅千恩万谢地接过,临出门时还塞给许朗两个白面馒头:“家里刚蒸的,兄弟你尝尝。”
许朗没推辞,这年代的白面馒头可是稀罕物。他看著王师傅匆匆离去的背影,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或许,这丹药未必只能自己用。
下午下班,刚进四合院,就撞见贾张氏堵在他门口,手里还端著个豁口的粗瓷碗,碗里盛著半碗黑乎乎的菜汤。见许朗回来,她立刻换上副笑脸,那笑容比哭还难看:“许朗啊,下班了?你看这天凉了,我给你端了点热汤”
许朗心里冷笑,昨天还想抢他的被,今天就送汤来了?准没好事。
“不用了,厂里食堂管饭。”他侧身想进门,却被贾张氏一把拦住。
“別啊,”贾张氏挤眉弄眼地凑近,声音压得极低,“听说你在厂里给人治病?用的啥神药啊?给婶子也来点唄?你看我这老胳膊老腿的,总疼”
闹了半天,是打上他丹药的主意了。许朗懒得跟她废话,直接道:“我那是碰巧,哪有什么神药。”
“你这孩子咋不实在呢?”贾张氏立刻变了脸,嗓门也拔高了八度,“都是街坊邻居,你帮別人不帮我?是不是看不起俺们家东旭?”
这一嗓子,把院里的人都引了出来。三大爷扒著门框算帐,二大爷背著手站在台阶上,摆出副“主持公道”的架势,连刚从食堂打饭回来的傻柱,也抱著胳膊站在一旁看热闹,嘴角撇得能掛油瓶。
“贾张氏,你又在这儿吵吵啥?”一大爷不知从哪儿钻出来,板著脸道,“小许刚下班,你別打扰人家休息。”
“一大爷您来评评理!”贾张氏见来了靠山,更来劲了,“许朗有好东西藏著掖著,不给街坊用,这叫啥邻里情分?他还是烈属呢,就这么对待老街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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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戳到了许朗的痛处。他爹娘和哥哥的牺牲,是刻在骨子里的骄傲,绝容不得这种人玷污。
“我爹娘用命换的荣誉,不是让你撒泼的由头。”许朗的声音冷了下来,眼神像淬了冰,直直射向贾张氏,“王师傅家嫂子病了,我才给的药。你要是真病了,去医院;要是想占便宜,趁早滚。” 最后那个“滚”字,说得又沉又狠,震得贾张氏愣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院里的人也被这股气势嚇住了——这哪还是那个刚退伍的文弱小子,分明像头被惹急了的狼。
傻柱忍不住跳出来:“许朗你咋说话呢?对长辈就这態度?”
“长辈?”许朗冷笑一声,转头看向他,“她惦记我家东西的时候,你咋不说是长辈?她咒我爹娘的时候,你咋不站出来?”
一连串的质问,把傻柱堵得哑口无言,脸涨成了猪肝色。二大爷想插嘴,刚清了清嗓子,就被许朗一眼扫过去,那眼神里的戾气,让他下意识地把话咽了回去。
三大爷默默掐断了手里的菸捲,心里算盘打得噼啪响——这许朗不好惹,以后还是少打交道。
贾张氏终於缓过神,见没人帮腔,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嚎起来:“没天理啊!烈属欺负人啦!我不活了”
“想闹是吧?”许朗弯腰,一把揪住她的胳膊,像拎小鸡似的把人拽了起来。贾张氏一百多斤的身子,在他手里轻得像片叶子,嚇得她立马收了声,眼里只剩下惊恐。
“要么现在去医院开诊断证明,要么就闭上嘴滚回家。”许朗的声音不大,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再敢在我门口嚎一声,我就把你这些年偷鸡摸狗的事,全捅到厂里去。”
贾张氏的脸“唰”地白了。她偷拿邻居东西的事,院里人都知道,可没人敢当眾说出来。这许朗看著年轻,咋啥都知道?
“我我回家”她囁嚅著,被许朗一甩手,踉蹌著跑了,连掉在地上的粗瓷碗都忘了捡。
院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著许朗,眼神里有震惊,有畏惧,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忌惮。
一大爷嘆了口气,打圆场道:“行了行了,都是误会,散了吧。”
人群渐渐散去,傻柱恶狠狠地瞪了许朗一眼,转身走了。二大爷背著手,假装看天,三大爷则蹲在地上,默默捡起贾张氏掉的碗,估摸著能卖几分钱。
许朗没管这些,转身进了屋。关上门的瞬间,他才鬆了口气——刚才那股气势,一半是真怒,一半是故意做给院里人看的。这四合院就是个小江湖,没点锋芒,迟早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他进了洞天福地,舀起一捧灵泉水喝下去。冰凉的泉水滑过喉咙,刚才的戾气渐渐消散,那股潜藏在身体里的力量却越发清晰——不仅是力气,还有那股让他自己都心惊的生命力,仿佛隨时能衝破束缚。
“看来这身子,比我想的还要不一般。”许朗喃喃自语,眼神落在丹炉旁新长出来的几株药材上。
其中一株紫色的藤蔓,叶片上泛著微光,是他昨天刚发现的。按照脑子里的信息,这叫“紫参藤”,炼出的丹药能强筋健骨,正好適合现在的他。
把紫参藤扔进丹炉,看著炉身亮起红光,许朗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今天这一架,打得值。至少让院里这群人知道,他许朗不好惹。但这还不够,他要的不是暂时的安寧,而是能真正护住自己和值得守护的人。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轧钢厂的高炉还在轰鸣。许朗知道,这只是开始。他的战场,不止这四合院,还有更广阔的天地。而这洞天福地,这灵泉丹炉,还有这副越来越强的身体,就是他最锋利的武器。
丹药的香气从炉子里飘出来,带著淡淡的甜,像极了未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