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清欢“噗嗤”笑出来。
心说你想跟我睡就跟我睡,还非整这死出。
但她还是忍住心里话,点了头:“行。那你先躺着,我把衣服洗了。”
主要是直接一起躺下,有点过不去母亲总是念叨的那些话。
好象她很不矜持。
可景霄不是这么想的。
他连忙去把脚盆里的衣服拿出去外面,那速度是少见的快:“我洗,明天全部我洗。现在都几点了,晚上冷,你放着吧。”
向清欢任他夺走了盆,但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她眼睛不看床:“要不……你先躺着,我在客厅看会儿书。”
景霄二话不说就把她抱上来床:“我就是给你捂捂脚,又不是要干什么!
向清欢笑着被他丢在床上。
两个人还象昨晚那样,盖着被子纯聊天。
有点尴尬,有点好笑,但又很开心。
更很温暖。
景霄身上暖融融的,向清欢靠着他,身体也暖融融的。
而且,景霄很克制,很宠她,知道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他也就是把头埋在她颈侧吸几口,最终沉沉睡去。
第二天,向清欢醒来的时候,景霄不在。
但是,院子里晾着一溜儿的衣物,在晨风里飘动。
有景霄的白衬衫,也有向清欢昨天换下来的衣服,包括了内衣内裤。
向清欢看着那件在晾衣绳上夹得整整齐齐的白色小背心,还有特意晾在角落里的粉色四角裤,紧紧咬住唇。
咿呀,怎么说呢,怪怪的。
特别特别怪。
她从七八岁开始,就早就没让人洗过内衣裤了,现在景霄竟然……
她伸手拍拍脸。
燥热。
但是心里又觉得暖。
呼!
好吧,怎么说都是好事,就象景霄说的,要是景霄病了伤了,她也会这么啥也不顾忌的照顾他的。
男人愿意做,总好过男人把啥事都丢给女人做嘛。
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她刚要转身进去,景霄拎着早点回来了。
向清欢连忙快步往里走,好象这样才不会尴尬似的。
景霄叫住她:“欢,你跑这么快干什么?脚好了?”
向清欢踮了踮伤脚,确实好了很多,踩下去的痛感已经是零星了。
但景霄还是说:“伤口很深,只要还有痛感,就是还没有完全愈合,你自己又不是不知道。”
说话间他就把人抱了起来:“去厕所是吧?走起。”
向清欢在他怀里挣扎,“你你你,哎呀,不用抱了嘛,让人看见象什么话嘛。”
“我喜欢!”
笑闹着,两人洗漱过,在客厅吃早餐。
景霄吃什么都快,向清欢才吃了一个包子,景霄就已经吃完了三个。
他把一瓶牛奶递过来,似乎不经意地说:“我去买早饭的时候,厂门口有人找你。”
向清欢瞪圆大眼睛:“恩?谁啊?”
“是一对小夫妻,女的说叫孙雁。”
“啊……我知道了,就是火车上我救的那个。那她……走了?”
景霄淡淡地说:“没有,还在厂门口。”
向清欢皱眉:“你怎么不早说?人家特意过来找我,我该去把她带进来。”
“不,因为她的愚蠢,害你受伤,她至少得在厂门口站上三小时才对。而且也不是你去带,你伤了脚好几天,干嘛要去带?”景霄眉头像凝了雪,还把那瓶牛奶再次又推了推。
“……”
面对这样的景霄,向清欢也没敢再多话,乖乖先把牛奶喝下,把早餐全部都吃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景霄。
景霄接收到她故作乖巧下的妥协,这才说:“我去把人带进来,该让人看看你是伤势。但是,不要多留这种蠢人,没有必要深交。”
向清欢点点头:“我知道了。”
半个小时后,景霄才冷着脸,把一男一女领进来。
女的确实是火车上差点被人掳走的孙雁。
男的穿着军便服,长得非常高大,目测比景霄还要高些,主要是骨架子比景霄大,属于高壮的类型,整个虎背熊腰的。
江南这边,很少看见这么壮实的男同志。
就是这么高大的一个男人,正亦步亦趋地,跟在孙雁的身后。
看得出来,这男人是很喜欢孙雁,很照顾孙雁的。
孙雁从门口看见向清欢,就快步走到了客厅:“向同志!可找着你了!你的脚……就是那天伤到了,还没有好啊?哎呀,都是因为我,周兵,向同志都是因为我……”
孙雁说着,眼圈红了,去拉住身后的男人,把脸埋在他胸口,肩膀抖动。
额……很是小女人呢。
向清欢都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她干咳一声:“咳咳,那个,两位先坐吧,我今天已经好多了,能走了,能踮脚走了,已经在愈合了。你们坐,坐,景霄,要不,麻烦你给他们泡个茶?”
景霄没动,倚着旁边的墙,冷眼旁观。
孙雁的男人见此情形,身体还支着孙雁,两只大手在身前摆动:
“不客气不客气,那个,向同志,对不住啊,你伤得这么重,我们没能马上来,我这也是刚请到假,我,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周兵,是野战部队的,我们不是坏人,我对象就是胆子小了点,怎么说,都是因为我对象,我们心里实在对不住,同志,您也是部队的哈?”
最后一句,是周兵和景霄在努力套近乎。
还是有用的。
景霄打量了他的军服好几眼,确定他是现役的人员,这才指了指客厅的木沙发:“坐吧,我去泡茶。”
向清欢松了一口气,请小夫妻俩坐下。
孙雁打量着屋里的情形,再看看景霄的背影:“他是……”
向清欢适当地腼典了一下:“我的未婚夫。这里是他的住所,我本来住在附近,但是因为伤了脚,不方便爬楼梯,就暂时住在这里客房,额……因为得麻烦他照顾我。”
孙雁手相互搓着,脸上的歉意很浓,不似作假:“真对不住,还害你们这么辛苦。”
周兵马上把拎来的一个行李袋子打开,把里面的一盒子东西和一个红纸包送过来:“是啊,真对不住,这个是一点驴皮阿胶,还有一点谢礼,给向同志补补身子。”
向清欢摆着手:“不用不用,我早跟孙雁说了,她没事就好,我救她的时候,没想过要跟她联系,你们不需要这样。”
“要的要的,是我们来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