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弑神’

战争又开始了。

只是简短的一句话，却概括了那一段难以言表的时代，哪怕是唐子君，也无法想象那时候的梦境居民究竟经历着什么。

与信仰旧日支配者的黑暗时期不同，那些新生的信仰，新生的神明，可是实实在在的生活在这个世界当中的。

虽然们都生活在传说中的空境，但他们对梦境居民的帮助和赐福却是实打实的，在这样的混战当中，很难想象当时人族和其他外族处于何种的混乱当中。

阴沉着脸色，唐子君发现这个世界貌似比自已想象中还要诡异，顿了顿，他抬头道。“说回弑神吧，葛丽兰朵，这世上真的有神明死亡的记录吗？”

“有的。”葛丽兰朵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显然谈论这些禁忌让她的精神压力比较大。

不过都已经说了这么多了，她慢慢的也就稍微放开了一些，斟酌了一下话语之后，继续开口说道。

“就算没有人愿意相信也没用了，随着噩梦与空境的开战，这数年时间里面，已经有多个神明陨落的画面被得到了证实，事实是，神明也会死亡。”

听着葛丽兰朵的解释，唐子君微微点了点头。

眼下的阶段，正赶上梦境世界的诸神战争时期，以葛丽兰朵为例子，此刻生活在这里的所有人，都在见证着一段历史。

一段和当年混乱时期相似的历史。

神明会死吗？

会的。

这个问题唐子君很有发言权，毕竟他当年确确实实干掉了一位神明，一位掌控着神域的神明。

但唐子君好奇的是，在梦境世界，在这个充斥着诸神的信仰与教派的世界，以这些人类或者精灵、兽人，真的拥有弑神的力量吗。

“历史上，不止有一次发生过人类征讨神明的事件，大多数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最出名的，还要数紫水晶大公的弑神之战，而那也被称为一场禁忌的战争。”

“战争的起因是一次围剿行动，当时在紫水晶大公的领地当中，发现了多数魔眼教徒，他们信仰着异域的魔眼，相信着凌驾于世界之外的魔眼会赐福于他们永恒的知识。”

“当时旧日支配者的信徒都是被通辑的邪恶存在，所以他们行动的时候都十分小心，但就算如此，还是被紫水晶大公发现了部分行踪。”

“愤怒的紫水晶大公下令抓捕那些教徒，并将他们尽数判处死刑，那些教徒被赶到了广场的大坑里，一把火全都烧了。”

“传说教徒的哀豪声持续了七天七夜，坑中的火焰也燃烧了足足三十天才熄灭，这原本是一次出色的猎魔行动，志在清缴疯癫的邪教徒，但接下来出现的事情，却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什么事情？”唐子君坐直了身子。

“就在那些魔药教徒死后不久，紫水晶大公的一对儿女双双死亡，死状极其凄惨，双眼被硬生生的挖去，鲜血泼洒在地面上，而这还不是最诡异的：”

葛丽兰朵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一开始，众人只是怀疑这或许是魔眼教徒的报复，但就在紫水晶大公的儿女下葬时，他们的尸体表面却开始睁开了眼睛，就是那种从皮肤上睁开的，指甲盖那样的眼睛，有大有小，竟是有数百个之多。”

“惹”风信子苦着小脸。

唐子君则是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众人这才发现，这根本不是魔眼教徒的报复，而是魔眼降临的信号，虽然不知道那些魔眼教徒干了什么，但他们成功了，他们确实让旧日支配者听到了声音，并使其投下了目光。”

“那一天，城市的所有人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污染，传说火焰从紫水晶大公的儿女的棺材中冒出，随即席卷全城，整个城市一片火海，将夜空照的大亮。”

“自那之后，紫水晶大公和城邦里面的所有人都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也没有人知道那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等等。”唐子君皱着眉头。“可那不应该是一场弑神之战么，如果仅仅是这样，听起来可跟弑神没有太大关系。”

“表面上听起来确实有些违和，但这却是历史上少有的有记录人类直面古神的事件，而且这件事的影响要比想象中的大得多。”

“火焰席卷全城的那一天，有不少距离城邦很远的人亲眼目睹了一颗巨大的眼球从天际坠落，

仅仅是这一眼，就使得无数人陷入到了疯嚣之中，除去一些超凡者之外，数不清的凡人被那眼球蛊惑，尖叫的冲向了火海。”

“我之前提到过，传说中，旧日支配者生存在世界之外，他们拥有着人类所无法想象的知识，

而们的真身，更是常人所难以观测的，然而那一天，有无数相距甚远的教会观测到了魔眼的陨落。”

“那画面看起来就象是一颗巨大的，眼球一样的流星，被某种力量牵引着开始坠落，其中夹杂着无数难以理解的语声，直直的砸向了紫水晶大公所在的城邦。”

听着葛丽兰朵的描述，唐子君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我不知道我理解的对不对，你的意思是，那些魔眼教徒在临死之前激活了某种仪式，并使得他们的声音被魔眼捕捉到，随后魔眼投下了目光，却直接被某种力量从外空间拉了进来，最后一头撞死在了地面上？”

“恩听您的总结确实有点怪怪的，不过具体的细节谁也说不清楚。”葛丽兰朵回答道。“有人猜测是紫水晶大公启用了某种力量，也有人猜测，紫水晶大公在被魔眼污染之后，用魔眼的力量将其杀死，但真相究竟是怎样的就没人知道了。”

“那你们文是怎么确定这真的是一场弑神之战”呢，先不论那颗从天上坠落的眼球是否是真正的旧日支配者，我想知道，面对这样诡异的存在，你们是如何判断其的死亡，同时又是如何将这次事件评价为战斗的，请原谅，我甚至都无法判断交战的双方。”唐子君说道。

“我明白您的疑惑，事实上，这也是不少人和教会所困扰的难题，面对旧日支配者，我们所了解的实在是太少了。”葛丽兰朵沉吟着。“不过我确实可以回答您的问题。”

“证实魔眼死亡的消息不是别的，正是来自于魔眼教会的狂热信徒，自从那颗眼球坠落之后，

世界各地的魔眼教徒都受到了难以想象的精神冲击，他们的双眼被从内部焚烧，身上不断裂开一道道缝隙，看起来就跟无法睁开的眼睛一样。”

“这种影响是突然的，也是无法预测的，很多魔眼教徒正常的走在大街上，就突然开始惨叫着捂着双眼，他们哀嚎着一种听不懂的语言，随后一个个化为了污水，并用身体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颗颗眼睛的型状。”

“虽然这些狂热教徒突然暴毙在当时并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但同一时间、不同地点，如此大规模的同一教派死亡记录，还是历史上的第一次。”

“自那天之后，魔眼教会就象是被人从历史上抹除了一般，再无任何人见过魔眼教徒，甚至其他旧日支配者的信徒，也都对此避之不谈。”

说到这，葛丽兰朵停顿了一下，又抬头道。“至于您说的‘战争’，您知道的，人类是一种很会美化历史的生物，我们更愿意相信是紫水晶大公做了这一切，也是他想办法杀死了传说中的神明。”

默默地听葛丽兰朵讲述完毕，唐子君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他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段异世界的历史，如果是按照自己现在真实的心理活动的话，那应该就是一个词语一一浮而不实。

唐子君并不觉得这一切都是假的，只是单从葛丽兰朵描述出来的来看，这件事明显有很多讲不清楚道不明白的细节，总有一种飘忽不定，不够脚踏实地的真实感，

魔眼真的死了吗，或许吧，但又是谁能够将其杀死呢，以紫水晶大公和当时人类超凡者的力量，应该是不可能的事情才对，但这里面又没有其他存在的影子。

作为一个亲自和神明接触过的存在，也作为正儿八经干掉一个神的人类，唐子君能够确定，想要干掉一个神绝对不是随便搞几个仪式就能够做到的。

疑点最大的就是那股强行将魔眼从外空间拉入梦境世界内部的力量了，这绝非是梦境居民能够做到的。

也就是说，紫水晶大公或许掌握着某种常人无法理解的力量，而可能性更大的则是，这件事通篇和紫水晶大公就没有任何关系，魔眼的陨落是因为其他原因。

想到这里，唐子君连忙问道。“那魔眼的尸体去哪里了，那么大一颗眼球坠落在城邦上，肯定会留下些什么东西吧。”

似乎是早已经猜到了唐子君会问这个问题，葛丽兰朵叹了口气，开口道。

“魔眼什么都没有留下，有就近的人和邪教徒曾追随着魔眼坠落的方向，但他们前进了很久，

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甚至他们都没有找到魔眼坠落的位置，如果不是那场扩散开来的思维污染，恐怕所有人都怀疑这只是一场幻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