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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谁要跟你做朋友

烛火摇曳,映照着水仙沉静的侧脸。

她屏退了所有宫人,独自坐在窗边,指尖轻轻捻着那张经由听露之手递来的密报。

素白的纸笺上,林庶人那略显仓促的字迹语焉不详。

“身世辛秘……”

水仙低声重复着这四个字,眉宇间掠过一抹凝重。

她并非毫无预感。

太后对刘思敏屡次容忍,甚至在其被废后仍坚持保其性命……

刘家作为后族,在某些关键时刻对昭衡帝的态度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有恃无恐的态度……

无数细微的线索在她脑海中飞速串联,拼凑出一个模糊却惊心的轮廓。

昭衡帝的身世,恐怕并非表面那般,仅仅是先帝与太后所出那么简单。

这秘密,是关乎血脉?还是涉及先帝后宫某些不为人知的隐秘?

若被刘思敏不管不顾地捅破,会对昭衡帝的帝位造成何等冲击?是否会动摇他皇位的法理性?

心绪微澜,但很快便被她强行压下。

无论真相如何,此刻的她,是昭衡帝的皇后,是他亲自扶上凤座,昭告天下的妻子。

维护他的尊严,也是在维护她的尊严与权利。

“听露。”

她声音不高。

听露上前躬身,“娘娘。”

水仙将密报递过去,目光沉静:“你看看这个。废后在冷宫,似乎还不安分。”

听露迅速扫过纸笺,面色亦是微凝。

她沉吟片刻,谨慎开口:“娘娘,此事若真关乎皇上身世,干系重大。是否……应设法透露给行宫太后?毕竟太后是皇上生母,且……”

“不可。”

水仙斩钉截铁地打断,她早已在心中盘算过。

最终却放弃。

她眸中闪烁着冷静分析的光芒,“风险有三。”

她站起身,缓步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沉黑的天色,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

“其一,皇上本人,未必知晓此事。若他不知,本宫贸然捅破,他身为人子,身为帝王,会作何感想?天家隐秘,知道本身,有时便是罪过。本宫与皇上如今情谊甚笃,绝不能因此生出任何嫌隙。”

“其二,太后人在行宫,但冷宫内外,必有她的眼线。我们任何向行宫传递消息的举动,在她看来,都可能是在暗示我已知晓秘密。若她本意是想将此秘密永远压下,本宫的举动,便是挑衅,是逼迫。”

“其三,此事关乎皇上根本,本宫身为皇后,首要之务是维护皇上的尊严与稳固。在真相未明、利害未辨之前,绝不能轻举妄动,授人以柄,反将自己置于险地。”

她转过身,看向听露,结论已然明确:“眼下,一动不如一静。加强监控,但要更为隐蔽。本宫要看看,行宫那边,对此究竟是何反应。”

听露心领神会,眼中流露出钦佩:“娘娘思虑周全,奴婢明白。”

接下来的几日,表面风平浪静。

前朝后宫一切如常,昭衡帝依旧每日处理政务,偶尔来礼和宫用膳,逗弄一双儿女,看向水仙的目光温柔带着信赖。

行宫太后处也毫无动静,仿佛对京城、对冷宫发生的一切漠不关心。

可水仙,终不相信太后真的不曾知道废后动向。

这过分的平静,反而让水仙更加确信——太后必然已知晓刘思敏的动向。

这位历经两朝,稳坐太后之位的女人,此刻正在行宫冷眼旁观。

或许,也是在等待,等待她这个新后如何应对这足以掀翻船身的暗流。

这日午后,林庶人的密报再次经由隐秘渠道送来。

这次的内容更详实了些:刘思敏日夜纠缠逼迫刘太妃,甚至以死相胁。

刘太妃本就年迈体弱,经此煎熬,竟是真的病势沉重,心力交瘁,恐有不测。

水仙看着信,指尖在“刘太妃病势沉重”几字上停顿片刻。

她不能再等下去了。

于公,刘太妃若此时死去,那个秘密就只有刘思敏知道了,要么随着刘太妃埋入黄土,成为永远悬在头顶的利剑,甚至可能被刘思敏扭曲利用,后患无穷。

于私,她水仙恩怨分明,刘太妃昔日确有微末恩情,她身为皇后,关怀冷宫太妃,既是职责,亦是彰显仁德,稳固贤名。

更何况,她也需要亲自去会一会刘思敏,探探这废后的虚实,看看她手中究竟握着怎样的筹码。

决心已定,水仙没有立即启程去往冷宫探望,而是先安排水秀。

冷宫此行,虽在她算计之内,但后宫风波诡谲,谁也不敢保证万无一失。

妹妹水秀心思纯净,留在宫中,难保不会被某些人当作靶子,或是被接下来的风波波及。

她必须确保水秀绝对安全。

“听露。”

水仙召来心腹,神色郑重,“立刻去安排,找个稳妥的由头,就说本宫体恤妹妹思家,即刻送二小姐回府暂住。多派可靠人手护卫,在她安全离宫之前,消息不得外泄。”

“是,娘娘。”

听露深知利害,毫不迟疑地领命而去。

水仙看着听露离去的背影,心中那份因家人而生的柔软与坚定愈发清晰。

父母、妹妹,是她重生以来拼命向上爬的动力,也是她绝不容触碰的逆鳞!

只有确保水秀远离漩涡,她才能心无旁骛地去面对接下来的风浪。

宫门外,长街寂寂。

水秀在几名低调却精干的宫人护卫下,正准备登上马车。

她虽有些疑惑姐姐为何突然让她回家,但自幼对姐姐的信赖让她并未多问,只当是寻常省亲。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水秀下意识回头,只见淡泊晨光中,一人一骑正疾驰而来。

马上的青年将军一身玄色戎装,难掩挺拔英姿,眉宇间昔日的纨绔之气已被边关风沙磨砺成沉稳锋芒,正是义信侯袁驰羽。

“小侯爷!”

水秀眼睛一亮,脸上瞬间绽开明媚笑容,毫无芥蒂地提着裙摆小跑过去,“你怎么突然进宫了?”

袁驰羽勒住马缰,目光落在她灿烂的笑脸上,原本因军务而略显紧绷的俊脸,线条下意识地便想柔和下来。

然而电光火石间,脑海中闪过上次分别时,她那句清脆坦荡的“我们是好朋友”,心头莫名就是一堵,那刚欲扬起的嘴角又被强行压下,只从喉间逸出一声淡淡的:“嗯。”

他目光扫过她身后的马车和护卫,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水秀却浑然不觉他百转千回的心思,仰着脸,语气里满是真诚的钦佩:“我听姐姐说了,小侯爷你在西北又立了大功!估计是进宫来见皇上吧,你真的好厉害!”

她的话语像羽毛,轻轻搔过袁驰羽的心尖,带起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痒。

那点因“好朋友”而生的别扭瞬间被冲散了不少,嘴角几不可察地扬起一个极小的弧度,又被他迅速强行压下,故作冷淡地应道:“职责所在。”

眼见水秀转身欲要登车,他握着马缰的手紧了紧,终究还是没忍住,追问了一句,声音刻意保持着平静。

“你……这就出宫了?何时再进来?”

水秀回过头,冲他嫣然一笑,洒脱地挥了挥手:“不知道呀,看姐姐安排吧!小侯爷,我先走啦,再见!”

说完,她便利落地扶着宫人的手,登上了马车。

车帘落下,隔绝了内外。

袁驰羽勒马原地,望着马车缓缓启动,最终驶远,只在青石板上留下淡淡的车辙印。

他耳根处不受控制地泛起一层薄红,心头萦绕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若失,低声自语,带着几分懊恼,又藏着几分自己都未察觉的在意。

“……谁要跟你做朋友。”

礼和宫内,水仙已得到了水秀安全离宫的消息,心下稍安。

她起身,走到铜镜前。

镜中映出一张倾城容颜,眉如远黛,目若秋水,通身的气度沉静雍容,早已褪去了昔日为婢时的谨小慎微,只剩下属于皇后的风华。

“更衣。”

她淡淡吩咐。

她任由宫人为她整理衣冠,眼神平静无波,唯有在最深处,掠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一切准备就绪。

“摆驾,”水仙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淡淡的警惕,“去冷宫。”

凤辇缓缓起行,朝着皇宫西侧那片象征着绝望的宫苑行去。

宫道深深,晨光透过高墙的缝隙,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水仙端坐辇中,指尖轻轻抚过袖口冰凉的刺绣。

刘思敏,刘太妃……

她们究竟知道什么?所提到的有关昭衡帝的身世辛秘又会是什么?

她,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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