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小枕头的意见,江临点了点头。
这提议还行,说起来他还从来没有去过別人的梦中呢。
江临同意后,小枕头立刻行动起来,將两人的意识连接。
对於江临来说,就像是灵魂穿越了一般。
小枕头也跟著穿了进来,而在这个人类的梦境中,它就是无所不能的存在,可以製造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而它则討好似得將这个能力移交给了江临。
江临进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彻底改变自己的外貌,决不能使用自己的样子。
但他肯定是没时间捏脸的,於是便挑选了一个梦的主人最近最在意的人类的样貌。
令他感到奇怪的是,自己只是衣服变了一下,其他的统统没变。
难道这个男子认识自己吗?
哦,其实还是有点差別的,那就是面容模糊,看不清长啥样。
那应该是不认识了,或者是只是见过,有一面之缘,但不熟悉。
真是奇怪,既然不熟悉,那怎么可能是对方近期最在意的人?
难道是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起码也得將脸看清楚再说吧!
江临將小枕头揣进风衣口袋后,在男子的梦中行走著。
没一会时间,他就见到了梦的主人。
在看清梦的主人后,江临感觉有些熟悉。
一面之缘都谈不上的陌生人。
可江临不明白,为什么这人近期最在意的会是一个陌生人?
这个人,他见过。
那个跟踪他的,穿著白大褂的年轻人。
江临在梦中翻阅了对方的近期最在意的记忆,才彻底明白过来。
这年轻人名为沈溪,原龙国科技部研究员,现龙国异常部成员,异常序列编辑者。
在代號“暴雨”事件中,作为先遣队六人之一,曾来到风海城寻找异常源头。
哦,那天夜里这黑漆漆的角落中,还藏著六个人啊?
先遣队的制服內壁上存在特殊材料,似乎能干扰异常的判断,不然雨伞和避雷针也不会不提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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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材料,是科技部倾力打造的,但凡有点用就添加上去了。
就像你不知道敌人的攻击是水、火还是电,那你就搞成防水防火绝缘就行了,全搞上去总没问题。
科技部以“隔绝能量”为主线,以“我全都要”为支线,打造出了这样的先遣队制服。
好啊,还真让他们搞出来能隔绝异常检测的制服了。
不过,他们似乎还没意识到这个制服有如此妙用,更不知道究竟是一堆材料中的哪个起到了作用。
江临冷笑一声,继续向沈溪的记忆看去。
就是因为在天台上看了一眼,这傢伙对自己的印象就很深。
甚至自己那次出门买菜时,他还鬼鬼祟祟的跟著自己跟了一路。
这件事江临知道,遮阳伞二號和他匯报过。
等等,报警抓小偷的是你?
罢了罢了,是他一片好心,反正也没出大事。
江临知道避雷针太大的举动会引起官方注意,但没想到他们的进展这么快。
才短短一天时间,就搞出了异常部,甚至序列都填了三个。
儘管有个是未知。
誒,怎么把我当成异常了? 江临错愕的看著【零號异常】四个大字出现在沈溪的记忆中,一阵无语。
他,江临,世界异常收容者。
收容了上千位异常,可谓是以一己之力阻止了一个时代的到来。
官方竟然把自己当成了异常?
看了看资料上自己的照片,江临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嗯,没错了,这个沈溪近期最在意的不是他江临,而是零號异常。
什么,你说我江临是零號异常?
谁告诉你的,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他江临,一个需要上班赚钱养一屋异常的大好人,和资料上这个神秘的零號异常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异常是异常,人是人,人怎么可能是异常。
你说人是异常,这不扯吗?
儘管在沈溪眼中,江临与零號异常很接近。
但在完全画等號之前,或许还是有机会挽救一下的。
只要自己在梦中这样表现出来就行了。
用梦告诉沈溪,零號异常可以是任何人。
可以是你的朋友,可以是你的同学,可以是你的队员,可以是你的领导
不要再去深究零號异常到底是谁了,他只是一个存在於你幻想中的千面人
江临仔细打量了一下沈溪的梦境。
小枕头告诉他,沈溪情绪很紧张,应该是一个噩梦。
只是江临看了半天,也没觉得哪里像是噩梦。
场景是一个咖啡馆(不是主理人咖啡),店里没什么人,而沈溪正坐在店中的一角,独自喝著咖啡。
没有什么妖魔鬼怪,也没有奇行种什么的,不存在噩梦中常见的元素,反而是咖啡店装修得十分温馨。
江临在店外显出身形,推门走进店內。
“您好,需要喝点什么吗?”
店员热情询问道,让人不好拒绝。
都进店里了,不点杯咖啡有点说不过去。
“一杯冰美式。”
好吧,江临其实不爱喝咖啡,太苦了,他喜欢甜的。
但来都来了,还不自己的钱,那不得点一杯意思一下?
江临用余光瞄了一眼角落,沈溪果然在看著自己。
江临款步走到他的桌旁,指了指他对面的位置:“我能坐在这里吗?”
沈溪神色紧张,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頷首。
江临坐下后,並没有选择和沈溪交流,只是回头看自己咖啡做好了没有。
没一会,店员便將咖啡放到了自己面前。
江临端起咖啡小小抿了一口,给他苦得面色大变,好在面容模糊处理后根本没变化。
在沈溪眼中,他一直都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江临发誓以后再也不喝咖啡了。
后悔了,白送我我都不要。
他將咖啡轻轻放在桌上,对著沈溪说道:“先生,你看起来在等什么人。”
沈溪深呼吸,隨后说道:“是的。”
“你可能不知道,我其实在等你,一直在等你,我知道你一定会出现的。”
“而现在,你终於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