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曲村中,无论茅草顶破屋,还是瓦片房小宅,还是更远的窟洞和朱杨等家的大宅,都安分至极。
从陆安生一直以来的观察和了解来看,村里头的人似乎格外害怕黑夜,家里如果有小娃子,从小就要教其夜不出门。
所以,不出意外,陆安生的所作所为应该很难被一般村人发现。
于是,他什么也没做,只是抄小道回了破屋。
远远看去,仍能发现那血红一片的庙前土坡,甚至他的支祁灵猿之躯所拥有的强大嗅觉,走出几百米之外,仍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不过他没有丝毫处理一下的想法:“明天早上再看看情况,正好确认一件事—”
如此想着,陆安生越过大半个村,推门进了破屋。
门口,一段线头落了下来,陆安生看到这个之后略微放心。
这招不用多说,常见的很,能够直接判断在他出门期间有没有人进来过。
村里一般没有设锁的习惯,对于真的想进来的人,这个年代的小破锁也实在没有什么用,倒不如来根线来得实在。
当然,出于谨慎,进门之后,他还是扫视了几圈,确认没有人在。
“喵——”乌云盖雪被他缓缓的从包里提了出来。
这只傻猫对他还略有些戒备,但很显然它知道反抗没有什么意义,白淅的爪子在空中虚挠。
陆安生思考了一下,觉得这个状态有些棘手:
“上方语没法和普通动物交流,娃娃鱼精给的口技我连了到现在还没怎么用过,倒能学猫叫,
可我也不知道这叫声有啥意思啊。”
乌云盖雪那对夜里发光的猫眼看着他,有些一脸懵逼的意味。
他却也实在没什么特殊的办法,只是在俗事古录里,反复的翻着。
同时,先把乌云盖雪放了下来。
“套鹰圈这个不行,对付鸟的,也没法用来交流啊。”
翻了一页:“万用饲料”
他思索了一下,感觉这个肯定没法用来交流,但还是拿出了出来,是一小袋半湿半干的饲料。
随后,便见乌云盖雪的眼晴都变大了,缓缓靠近,扒着他的大腿流口水:“喵喵喵——”小声的反复喵喵。
“这个好象反而还降智啊”虽说是这样,但他估摸着,这傻猫这两个月吃的东西应该不多,这一些应该就能打发了。
准备饲料这种事很有必要。
毕竟,村人的大半粮食来自那两家,估计不是的,多少也会受一些影响,要不然这傻猫不可能饿成这样:“就这家伙之前那个体型,如果不是饿的,怎么可能变瘦——”
于是,他估且先把饵料放在地上,让这笨猫先填填肚子。
“呼噜呼噜———”相比于陈专,这胖猫的智商不算特别高,显然也比普通小动物聪明点,但更有宠物的感觉。
就是这吃相—多少有点象猪:“这猫真是乌云盖雪吗?我记得乌云盖雪实际上是山东狮子猫的一种,这怎么有点象橘猫?”
陆安生吐槽着,体庙中的《俗事古录》,停在其中一页。
随后,一本小小的古朴手写册子,落在了陆安生的手上:“这东西能用吗?”
他翻开第一页,随后,试探性的端走饲料,捡了一小块干的,往远处一丢。
“喵喵喵”
乌云盖雪马上飞奔而出,吃下饵料又跑了回来,扒陆安生的腿。
“恩!”陆安生拍了一下猫头,又丢了一块出去。
“喵喵喵—”乌云盖雪又跑了出去,这一次回来,虽然也把叼到的那一块给吞下去了,但是没有再上来扒着腿,学会了坐在原地喵喵的等。
“好象——有点效果啊。”
“《牧羊驯驭经》(西北秘经,当地羊信以此驯驭犬类,使其开灵智。)”
陆安生看着册子的介绍,陷入了沉思:“牧羊饲育手册,嘛-虽然创作者是用来训狗的,可这里面也没说只能对狗用啊。”
陆安生看着眼前睡着了,身子缓缓上下起伏的乌云盖雪,陷入沉思。
《牧羊驯驭经》是他在东都解锁的一个小玩意,回来以后习惯性挂了龛铺,但这东西一时半会还没有人要,这下倒是他自己用上了。
试剂的用法十分的简单,就是传统驯狗抛接游戏,握手转圈那一套,只是多了些细节,就能让被驯的动物智商不断的上升。
到这胖猫累得倒头就睡之前,他的智商,已经能听懂一些简单的字眼,想必再一天左右,就能拥有基本智能。
“总归是有办法了,也不能要求太多。”
打开任务页,副目标已经变动:“你已找到在土地神庙附近活动的乌云盖雪。
虽然你还不确定他和土地神的关系,但是你能感受到他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气息。
接下来,请取得它的信任,并尝试着激活他身上的气息,成功后,将获得双向加成升级你的福德正神行走身份带来的效果。”
陆安生无奈,放这傻猫在床尾睡着,自己也上了床,同时,召唤出了陈专。
“???”陈专正抱着尾巴睡的正香,被他放到冰冷的灶台砖上,一脸的寒惊与不解:“上仙,现在不是半夜吗?那你还打算出门?”
陆安生不置可否:“就因为是半夜,所以要你来守夜。”
‘守夜”陈专这智商高的很,当然能理解陆安生所说的话。
它理解不了的,是自己身为一只梦梁鼠居然会有睡不了觉的夜晚:“不是,为什么是我?新来的可是只猫啊,夜猫子夜猫子不就该守夜吗?”
陈专一下又一下的翻动指爪,肢体语言透着满满的情绪。
陆安生没多说话,给了它一个眼神,让它自己体会陈专心里也明白,自己在刚才那座土地神庙里啥玩意没找到,一个照面还差点让做狗秒了,是该自己干这事再说,陆安生身为上仙,发了这话,就是没理他也没法子,只能照着做了。
于是陆安生倒头,用安睡法瞬间睡去,屋里陷入寂静,只剩下一个陈专还醒着。
它颇为无奈,从床上下来,之后爬上了灶台,望着这一片漆黑的夜间土房沉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