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江玥听到这话,愣住了,因为视力状态很差一直眯着的眼睛,不自觉的瞪大:
“煞气还有罡气不都是庚字的能力吗?而且还有你的国术,你不是庚字的?
那你是乙字的武修士?还是,已字的武行把式杂艺人?甲字的武官?”
沉江玥连列了几个设想,却都感觉不太对,紧皱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直到陆安生表示:“我是戊字脉的,那功夫是现实里学的。”
沉江玥这才停止了胡思乱想。
她还记得,自己认识的摸鱼摆烂真君,是个学过八极拳的沧洲汉子,可是,这样的他没选庚字,却进了戊字,这也太奇怪了:
“难道是他的民俗学知识,引来了那一脉的什么俗神?”
她没有想太久,而是表示:“戊字—-在十类当中最神秘了,丁字的秘藏幽佛,壬字的厌崇蛊巫,都比他们行事动静要大一点。在藏地还有云贵川的埋葬之地当中经常出现。
戊字的修行者,分布得很广泛,藏在各种埋藏之地的角落里面陆安生能理解戊字的能力。
民间规矩,时节与命理,俗仪与旧俗,这一个比一个捉摸不透,说实在的应该也不是什么适合正面战的体系,他这纯属特例。
“我没听城隍他们讲过戊字的事,只看到过一两个有关的信息。
沉江玥思索了一下,表示:
“戊字的老大,好象叫—【年】,然后,我们甲字的城隍,他的入门副本是戊字,要他想办法破解一个门坎会杀人的庙,在天亮之前走出去。”
陆安生暗自寻思这几条信息:“【年】,这应该是个专攻时节之能的掘藏者,另外门坎杀人,
这也很经典了,关于庙门坎的规矩,不要太多。
这应该是禁忌旧主庙系,规矩旧俗方面的体现,规律杀人,抬错脚踩门坎,就会死什么的。”
这种规则,是戊字最明显的体现,陆安生设想的能力晋升方向,差不多也就是这方面。
只不过目前的话,他还没有什么头绪,就连如何进行能力构造,也不太懂,也许得先想办法,
接触一下别的戊字异乡之人,了解一下他们的发展方向,才会有些进展。
走着,聊着,两人已到汴河上的桥上,在这里,陆安生的背影,格外的显眼。
过了这里就已经进入了内城,沉江玥的眼前,花灯,河灯,鱼灯,楼灯,连成一片,流光溢彩,显得绚丽至极。
不过她没有看多久,就默默的抬起了头。
夜空仿佛一片幕布,哪怕以她现在的视力只能看到一片漆黑,她也同样能感受到一个十分明确的方向,那是北斗的第一颗星,天权。
沉江玥已经预备好了,回去以后开启今天的天权指引,比起眼前华丽的东都繁华之景,他们这些异乡之人,更应该注意的,还是之后的探索方向。
樊楼里,高大门媚,华彩绣帘,这总有高门大户来往的樊楼高层,今个一共只接待不到十个人凭栏而望,汴梁星罗棋布的楼宇屋宅,排向远方,长长的汴河,蔡河,像几条玉带一样挂在东都这繁华的都市块之上,曲水流殇。
小二在下边,迎来送往,浓妆歌妓数百,在酒客间流连。
一个又一个人穿过他们,走上高层的楼梯,挑开珠帘绣额,进了门。
这一层最好的赏玩之物便是景,所以没得太多华饰,细软,只有个六七张不规则摆着的八仙桌,有个十来张春秋椅,侍女一个也没有,仅此而已。
陆安生磕着岭南的红皮大颗花生,静待宋懿川开口说话。
随着最后一个进来,自带了一葫芦酒的老汉落座。宋懿川放下了手里的核桃,起身的同时,给自己捏了一捧茶叶,湖起了茶,说道:
“感谢各位赏脸,我是一梁级,已字脉掘藏者,受朋友们抬爱,叫了个小灶王的名号。本名,
宋懿川,江南人,各位要怎么叫,随意。”
宋懿川传话时,给那几个灶君童子的那几句话文终的,现在说起话来,却接地气的很,非常好理解。
‘进副本三天,现在剩下的人,一半都在这了,想必,探索了这么长时间,都有收获,也都各有依仗。”
小宋灶王眼前,正襟危坐,视力恢复的姑且能正常活动的沉江玥,大马金刀的吃肉的洪声,陆安生、李杭箫几人,全都在。
除了他们几个之外,带着一个古朴酒葫芦,身子笔直的老人,穿着大理寺的皂衣,带着官方的环首刀的官差,贴着膏药的街头痞子,戴白面巾的壮汉,穿彩衣插权子的舞仗。
各行各业,各种各样修行方向掘藏者,不聚一堂。
“我在这简单说了,叫各位来就两个事,一就是,各位收获再多,也很难带走。”小灶王说着,窄袍长衣的身子一动,指向了几条街之外,富丽堂皇的大内皇城:
“完成副本,共两个条件,抓住异兽收伏入画卷之中,还有,带去皇城朱雀门处交差。讲到这个,我想问一声,在座的各位有人玩过《逃离塔科夫》么?”
宋懿川的话,其实说的已经很明显了,就这个是题外话,倒给了众人理解情况的时间。
“甲字,【武判】,辛字【行头匠】,壬字,【师公】,戊字【姥姥】”
他一连说了五六个名字:“他们中,有许多人,估计在这一次任务之前就有所接触,名声还有行为模式如何,我就不多说了。
重要的是,在这一次任务当中,他们凑到了一起,早晚各一班,守在朱雀门前,在那,已夺了七八张画卷了。”
陆安生和李杭箫听到这里对视一眼,心里明白:“这是有人——蹲撤离点了啊。””
这是个乱战本,但目标总归是收集画卷,送入大内。
哪知皇宫朱门高墙里的赵估同学,与蔡童二相,不知是在艮岳玩疯了,还是打了什么算盘,放他们三十六人自已在这斯杀,根本不做干涉。
宋懿川继续解释着:
“宣德门这两日不同往常,守卫全在楼上,看到我们的争斗,不会视作天子脚下犯事,皇宫门口闹事儿的大罪,插手进来。看到他们抢画卷,也不会有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