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病房,寂静无声。
吴爷爷依靠在病床上,颤巍巍接过赵文博递过来的水杯,两人心情沉重,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景少主现在生死未卜,一旦出现任何意外,景家的怒火足以毁天灭地。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没人为难他们,甚至对他们恭敬有礼,可越是这样,两人心里越是惶恐。
随着时间流逝,两人的心也沉到了谷底。
“吱呀”
突兀的开门声响起,两人一惊,齐齐朝门口看去,赵文博不自觉的站起了身,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然后……然后就看到白梨背着景少主,仿若连体婴似的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这这这……”
赵文博像得了帕金森,吴爷爷手一抖,杯里的水洒了一身,两人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严重怀疑自己在做梦。
不,就是做梦也不敢做这种的。
“爷爷,赵叔。”白梨在两人震惊的目光中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容,收回推门的手,转而拍拍景御环着自己脖子的胳膊,声音隐含抓狂:“迈右腿。”
“哦。”景御小媳妇似的哦了一声,嘴角微勾,听话的抬起右腿,整个人柔弱的趴在白梨后背任由她把他半拖半背的拖了进来。
那满是爱意与偏执的目光看的赵文博和吴爷爷心下一惊。
白梨哼哧哼哧心中骂骂咧咧,如果不是碍于景御的身份,她真的想打人了,谁能想到就这短短几步路就让她走出了九九八一难的艰辛。
两人一点默契也没有,景御不是睬她脚,就是绊她腿,最后无法,她只能认命的半架半背的把他拖了过来,就她这副小身板,驮着这么一个身高腿长的大男人,简直要了她老命,更可恨的是走廊一个人也没有,她想求助都不知道求助谁。
“再踩我脚把你扔出去!”白梨咬牙切齿的威胁道,所有好教养都被景御睬没了。
景御弱弱的应了一声,丝毫不敢吱歪。
赵文博,吴爷爷:“!!!”
这一幕对两人的冲击简直不亚于火星撞地球,以至于白梨哼哧哼哧背着景御来到病床边了,两人才堪堪回神。
“景景景…少。”赵文博倒吸一口凉气,胆战心惊的把凳子放到景御面前:“您,您请坐。”
景御矜贵的点点头,然后自然的扶着白梨把她按到了凳子上:“宝宝坐。”
赵文博,吴爷爷:“!!!”
赵文博两眼发直,同手同脚的又去搬了一把椅子,非常有眼力的放在了白梨旁边:“景…景少。”
这下景御才施施然的挨着白梨坐了下来,端的是一副温柔贤惠的家庭主夫样。
看着赵文博和吴爷爷那副见鬼的模样,白梨头痛的不行,尴尬道:“那个,爷爷赵叔,发生了一点小意外,我…我等下再和你们解释。”
景御眼里划过一抹暗芒,牵起白梨的小手,十指相扣:“宝宝不要怕,这种事还是我来说吧。”
“爷爷,我和宝宝现在正在交往,是我追求的她,如果要怪就怪我好了,和梨梨没有任何关系。”
“啪!”
吴爷爷手中的水杯掉在地上碎了一地,赵文博震惊的瞪大了双眼魂不附体。
白梨:“!!!”
“不是,什么叫正在交往?不是先试试吗?”
景御点点头,疑惑道:“试着交往,宝宝有什么问题吗?”
什么问题?问题可大了,一个是已经交往,一个是还没交往,差别大了去了好不好?
白梨刚要解释,景御就虚弱的“嘶”了一声,脸色惨白的伸手捂着额头,柔弱的靠在了白梨肩膀上:“宝宝,我头有点疼。”
白梨:“……”
想到医生说的景御现在不能受到任何刺激,白梨无法,只能咬牙沉默了下来。
景御嘴角微勾,露出一抹不易察觉到弧度。
“爷爷。”很快,景御就状似缓和了过来,虽然离开了白梨的肩膀,但相扣的十指却没有松开:“很抱歉,是我管理下人不周。”
“您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吴爷爷哪里敢想景少主竟然用这种尊敬的语气和他说话,诚惶诚恐道:“景少主……”
“爷爷,您叫我景御就好。”景御打断吴爷爷的话:“您是梨梨的爷爷,也是我的爷爷,一家人不要那么见外,不然梨梨会生我气的。”
那副好孙女婿的模样直把白梨看的一愣一愣的。
真好啊,这一个又一个的黑历史,一旦景少主真的恢复记忆,她恐怕真的吃不了兜着走。
白梨痛苦的捂住眼睛,感觉直接没眼看,她为什么要把景御带过来,这不是纯属自找苦吃。
吴爷爷看看景御,又看看白梨,拘谨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景御仿佛不知道他这番话带来多大惊涛,捏了捏白梨的手指,看向赵文博:“辛苦赵叔在这照顾爷爷了。”
赵文博:“!!!”
“不不不,景少主您千万不要这么说,我,我,我……”赵文博语无伦次道,结巴的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怎么敢担当起景少的一声赵叔?
“赵叔别紧张,把我当子侄辈就好。”
回想着齐清泽在白梨面前装模作样的模样,景御转头看向白梨,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自认为温润的笑容:“这段时间,麻烦赵叔对梨梨和爷爷的照顾了。”
白梨:“……”
好……好一个笑里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