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易安放过了他,视线扫向那几个站起来拔腿就想跑的公子哥:“跑什么?你们不是兄弟吗?”
“兄弟不该为对方两肋插刀?怎么扔下人自己跑了?”
听到她的声音,几人只恨自己没有长八条腿跑得不够快,却还是被楚易安拖着扔了回来。
对上她无波无澜的双眼,几个公子哥抖如筛糠,几乎是绝望的朝围观的人大喊:“救,救我求你们去找我爹,我给你们银子”
楚易安从马车夫手里拿过马鞭,看向大喊的人,扯了扯嘴角,狠狠一鞭甩了下去。
啪一声响,惨叫响起,周围的百姓顿时站远了些,生怕血溅到自己脸上。
她的手再次高高扬起,狠狠落下,不过几息时间,已经不知道甩了多少鞭。
几个公子哥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刑罚?
家里罚得最重的时候也就是打几板子,或者跪祠堂,没多少人看着。
但是今日却是当着满条街百姓的面。
他们不仅身上疼,脸上还挂不住,又哭又喊,不断求饶,有那么一刻真恨不得昏死过去才好。
不过一会的功夫,几人身上已是皮开肉绽,那条赶了几十年马车都没染过一滴血的鞭子上甚至有血滴落下来。
秦淮书和祁泽接到消息匆忙赶过来时看到的就是她面无表情却把人往死里抽的画面。
眼看躺在地上的人已经痛到差点昏死过去,地上,墙上,柱子上到处溅满鲜血,场面堪比刑房。
两人赶忙上前挡在楚易安面前,秦淮书垂眸看着她,眼神复杂。
楚易安看到突然出现的人愣了愣,像是从某种情绪里一点点抽离,眼里逐渐聚起微光,举起鞭子的手慢慢放了下来。
秦淮书担心的看着她:“怎的气成这样?”
不管是秦淮书还是祁泽,甚至是认识楚易安时间最久的小芙,都从没见她这样过。
楚易安虽然牙尖嘴利,却实实在在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对待下人宽厚包容,心情好还能和他们开玩笑。
不管是在楚家还是在国公府,都从未处罚过一个下人,甚至没骂过他们。
今日却在大街上把人打成这样
楚易安仰头看着秦淮书,压在心底的情绪有些不受控制,眼泪哗一下落了下来。
秦淮书心颤了一下,指尖有些僵硬。
楚易安又低下头来,眼泪掉落,声音闷闷的:“我想秦胜了。”
秦淮书轻轻嗯了声,心里某个角落涌出一股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涩意来。
楚易安擦了擦脸,又抬起头来,语气坚定:“大哥,我要进宫。”
今日的事这些二世祖的家里人不可能放过她,与其等他们告到皇上面前,她不如先去告一状。
本来还撑着一口气没晕死过去的几个公子哥听到她要进宫几乎立刻明白她什么意思,气的一口气没上来昏死过去。
晕倒之前的唯一想法是,她这脸皮,还是人吗?
怎么能有人厚颜无耻到这个地步?
到底谁才更该去告状?到底谁才是被打得半死不活的那个?
但凡秦淮书眼睛没瞎,都不可能顺着楚易安带她进宫去。
可昏过去的最后一刻他们好像听到一道模糊的声音在耳边说:“好,我陪你去。”
几人:
第307章 你可想过会有什么后果?
可惜没人在意那群已经晕死过去的公子哥怎么想。
就算知道也只会喊一声活该。
平民百姓不敢招惹这些世家大族的公子,可是刚刚动手的人里已经有百姓认出了楚易安,分明是秦小将军的夫人。
用这种言辞辱骂秦家人是百姓们无法忍受的,现在被人家夫人打了,纯属活该。
他们不仅不会觉得女子在街上这般肆意打人有什么不好,反而觉得不愧是将门夫人,打人手劲就是大,鞭鞭到肉。
就是有一点不好,不都说大户人家打人都不见血吗?
看这血溅得,到处都是。
还得练啊。
楚易安情绪慢慢平静下来,低头看了眼手里沾着肉屑还在滴血的鞭子皱眉,眼里多了抹别的情绪。
扭头看了眼那匹高大的枣红色骏马,抬脚过去摸了摸它的脑袋。
马儿很乖,低下头来蹭了蹭她的手,楚易安抱住马脖子拍了一下。
“马儿乖,今天先委屈你用一下这么脏的鞭子,回头给你换条新的。”
秦淮书:
祁泽:
楚易安放开马,上马车之际想起还有个重要人物,眼神四下一扫,落到了拼命往外爬的卢彦身上。
卢彦那样子肯定是受了重伤,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完全是撑着一口气在往外爬。
楚易安看向小芙,指了指想爬走的卢彦:“先带他去国公府,叫府医给他瞧瞧。”
小芙乖巧点头,忙过去先把人安抚住。
祁泽复杂的眼神一直落在楚易安身上,心乱糟糟的。
楚易安把马鞭还给车夫,车夫眼里都是嫌弃。
看着滴血的鞭子,又看看马儿溜光水滑的皮毛,实在没舍得用这么脏的鞭子打它。
等楚易安坐上马车后,勒住缰绳调转马头,在马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临走,把鞭子扔到那几个昏死过去没人管的公子哥脸上,走了。
这马他可宝贝了,真不能这么糟践。
秦淮书和祁泽都是骑马来的,没上马车,拉着马跟在马车后边。
一路都很安静,到了宫门口,进了宫身边没那么多人了,秦淮书才轻声问道:“可有受伤?”
宫内不能走马,楚易安下了马车,闻言轻轻摇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