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珠顺着花洒喷头滴落,在浴室瓷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林雨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将水温调高了些。
连续加班三天的疲惫让她几乎站着就能睡着,热水冲刷在皮肤上是此刻唯一的慰藉。
就在她伸手准备拧开花洒清理时,一股异样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不是金属的冰凉,而是某种柔软、滑腻的东西。林雨猛地缩回手,借着浴室的灯光,她看见几缕黑色的丝状物从喷头孔中探了出来。
林雨的心脏骤然紧缩,她后退一步想关掉水龙头,却发现自己的手腕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低头一看,那些黑发已经缠绕上她的手腕,触感冰冷粘腻,像蛇一样收紧。更可怕的是,她感觉到皮肤传来细微的刺痛,仿佛那些发丝正在刺入她的血管。
林雨跌跌撞撞地冲出淋浴间,重重摔在浴室地板上。
她颤抖着回头,看见那些黑发缓缓缩回花洒,最后消失不见,只留下排水口处几缕断裂的发丝。
水依然哗哗流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林雨整晚没敢再踏入浴室。她蜷缩在沙发上,用毯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眼睛死死盯着浴室半开的门。
每当困意袭来,手腕上残留的刺痛感就会让她猛然惊醒。
天亮后,她战战兢兢地检查了浴室。
花洒正常出水,排水口干净得连一根头发都没有。
如果不是手腕上那几个细小的红点还在隐隐作痛,她几乎要以为那只是一场噩梦。
当天下午,她请物业来检查水管。穿着蓝色工作服的老张拆开花洒,用手电筒照了半天。
林雨勉强笑了笑,送走老张后,她站在浴室门口,盯着那个银色的花洒,一种莫名的恐惧从心底升起。
她决定暂时用厨房的水槽洗脸。
三天过去,相安无事。
林雨渐渐放松了警惕,手腕上的红点也消失了。
周五晚上,她再次站在花洒下,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带走一周的疲惫。
就在这时,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拂过她的脖子。
林雨猛地睁开眼,惊恐地发现整个淋浴间内飘满了黑色长发,它们像水草一样在水中舞动,有几缕已经缠绕上她的脖子,缓缓收紧。
她张嘴想尖叫,却发不出声音。那些头发开始从她的鼻孔、耳朵、甚至眼角钻入,带来撕裂般的疼痛。
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她看见浴室的镜子上,一张苍白的女人脸慢慢浮现,嘴角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微笑。
林雨猛地坐起,大口喘息。
她躺在浴缸里,水已经凉了。花洒正常地流着水,浴室里没有任何异常。
但当她看向镜子时,呼吸再次停滞——镜面上用雾气写着一个模糊的字:\"逃\"。
林雨跌跌撞撞地跑出浴室,这次她确定不是幻觉。
她抓起手机想报警,却又放下了。谁会相信这种事?她会被当成疯子。
接下来的日子,林雨开始注意到一些奇怪的细节。
她隔壁新搬来的女邻居总是深夜洗澡,水流声会持续到凌晨。
偶尔在走廊遇见,对方总是低着头,一头乌黑的长发遮住大半张脸,身上散发着潮湿的气息。
更诡异的是,每当那个邻居洗完澡,林雨家的花洒就会莫名其妙地滴水,即使已经完全关紧。
一个月后的深夜,林雨被浴室传来的水流声惊醒。
她颤抖着推开门,看见花洒自行开启,黑色长发如同喷泉般从喷头中涌出,在地面积聚成一滩蠕动的黑色物质。
那些头发中间,隐约可见一张苍白的脸正缓缓浮出
林雨终于明白,那个总是深夜洗澡的邻居,或许从来就不是\"搬来\"的。
她轻轻关上浴室门,拿起手机搜索最近的新闻。
屏幕上,一则一个月前的报道引起了她的注意:\"郊外水库发现无名女尸,死者特征为长发,死因疑似溺亡,死亡时间约三个月前\"
林雨的手指悬停在屏幕上,犹豫是否要拨通那个从未谋面的房东电话,询问隔壁单元究竟住着什么人。
就在这时,她身后的浴室门把手,缓缓转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