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中，郭俊淼看到祭坛上的黑色油状物开始蠕动，向中央的凹陷处汇集，形成一个微型旋涡。旋涡中，一只完全由烟构成的手正在慢慢伸出

鬼魂转向他，腐烂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郭俊淼感到护身符再次变热，他鼓起全部勇气，直接把手伸向鬼魂胸口的黑洞。

剧痛。像是把手伸进了滚烫的沥青中。郭俊淼的指尖碰到了那个烟斗状的物体，它冰冷刺骨，却又灼烧着他的皮肤。

世界仿佛在那一瞬间静止了。然后，一声足以震破耳膜的尖啸从鬼魂口中爆发，整个地下室开始震动，砖石从顶部掉落。郭俊淼手中握着那个黑色物体，它在他掌心扭动着，像是一条垂死的蛇。

身后，鬼魂的尖啸变成了痛苦的哀嚎：\"解放了\"然后是一阵诡异的、近乎感激的低语：\"谢谢\"

他们没命地爬回通道，身后传来建筑坍塌的轰鸣。当终于冲出储藏室时，整栋老建筑都在震动，远处传来保安的哨声。

四人分散消失在晨光中。郭俊淼躲过保安，回到宿舍，才发现自己手中紧握的黑色物体已经变成了一个奇怪的形状——像是半截断裂的烟斗，材质非金非石，冰凉刺骨，表面布满细小的符文。

他刚把它放进林雨晴给的布袋，手机响了。是医院打来的。

挂掉电话，郭俊淼看向窗外。校园里，晨雾再次升起，而在雾气中，他似乎看到不止一个佝偻的身影在缓慢移动

宿舍门突然被敲响。郭俊淼屏住呼吸，抓起护身符。

郭俊淼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六十多岁的瘦小老头，不是学校常见的校工。老人眼睛浑浊，但目光锐利，右手缺了两根手指。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脖子上——有一圈青黑色的痕迹，像是长期佩戴什么物品留下的

老陈脖子上的青黑色痕迹在宿舍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郭俊淼后退一步，手指紧握护身符。

老陈举起残缺的右手——食指和中指不见了，只剩下扭曲的疤痕。他声音低沉，\"我也像你室友一样，差点变成它们中的一员。

郭俊淼这才注意到老人的眼睛异常浑浊，像是覆盖着一层白膜。他最终让步，\"但别耍花样。

老陈蹒跚着走进宿舍，从怀里掏出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这个撒在门窗，\"他指着盒中的灰色粉末，\"能暂时挡住它们。

郭俊淼照做了，粉末散发出一股刺鼻的硫磺味。当他转身时，老陈已经坐在床边，正用颤抖的手抚摸林雨晴给的布袋——里面装着那半截烟斗。

郭俊淼坐下，心跳如鼓。动了祭坛上的东西？

老陈摇摇头，又点点头。是动。我们参加了仪式。开衣领，露出脖子上那圈更清晰的痕迹——现在郭俊淼看出来了，那是长期佩戴某种项圈留下的。学生，被选中成为'烟童'。每天晚上，我们要去地下，对着祭坛吸烟。

郭俊淼想起马德福鬼魂胸口插着的烟斗，以及地下室那些干尸。

窗外突然刮起一阵怪风，拍打着玻璃。了一下，继续道：\"剩下的人想逃跑，但被抓住了。就在要被转化时，我抢到了'老烟枪'，用铁锤把它砸成两半。

郭俊淼想起地下室祭坛上的凹陷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