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的花园内，南川悠脸上带着淡淡微笑，态度一如往常般温和，抚平了两个孩子心中的焦虑。
听着南川悠的声音，羽衣与羽村两人的心情瞬间变得平和下来。
“父亲。”
站在原地，他们躬敬行礼，心情恢复了过来。
“我们这次过来，有几个问题想要问您。”
羽衣脸色一正，开口说道：“是有关神树的。”
“神树吗？”
听着羽衣的话语，南川悠心中一动，已然意识到羽衣接下来所要讲的话了。
果不其然，羽衣接下来所问的问题与他所想的一般无二。
“神树的来历，我也并不知晓太多，只知道这是与你们母亲当初一块降临的神物。”
南川悠沉吟片刻，而后开口，将自己对神树的理解讲述而出。
他并没有什么隐瞒，既是不想，也是没什么必要。
身前的羽衣兄弟并非是什么外人，而是他的孩子。
在这世界上，他自问没什么事是不能与自己孩子说的，并没有隐瞒的意思。
听着南川悠的讲述，羽衣兄弟的心情逐渐放松下来。
“神树的喂养需要庞大的查克拉与生命力量。”
身前，南川悠轻声开口：“这也是为什么，我要定时抽取民众的查克拉，将其献祭给神树的原因。”
“若非如此，没法供给神树成长的需要。”
“至于生命力，同样也是必须的。”
“父亲，您可知道，为了供养神树，每年要死伤多少人？”
羽衣脸色严肃：“太多人了”
“为了这颗神树，每一年都要死去不知道多少人。”
“许多人原本是不用去死的，但是为了喂养神树，哪怕一些人仅仅只犯了些小罪，最后也还是要送到神殿中去祭祀神树。”
“那些人原本应该有重新做人的机会，不应该这么轻易的死去。”
而今祖之国之内的罪犯数量很少。
因为在此刻的祖之国内，但凡犯罪的犯人，最后大半都会被送到神树之中祭祀。
老实说，这个过程有些残酷。
因为有些人所犯的罪孽可能压根没有到需要审判死刑的地步，现在却被拿去祭了神树。
“牺牲总是必要的。”
南川悠轻声开口：“而且只是暂时。”
“这两年时间，喂养神树的人已经少了许多。”
“而今神树生长所需的生命力，已经大多由牲畜来提供。”
“这一点，你们也是清楚的。”
神树的生长需要庞大的生命力，但这生命力并不一定需要人身上的。
各种家畜身上的生命力同样能达到目的。
所以在早些年间，南川悠便大力发展畜牧，为的就是以各类大型家畜来代替活人献祭，借此将活人献祭的比例降低。
随着时间过去，生产力不断发展，总有一天，活人献祭会成为历史，不会再大规模的存在。
听到这里，羽衣兄弟的脸色稍稍缓和。
他们此前曾经负责审判犯人，对于这一点自然也清楚。
在这两年时间里，被献祭给神树的人已经有逐渐减少的趋势。
从这情况来看，在这件事上，南川悠是做了相应准备的。
只要等到一定时间过去，活人献祭的情况就会大大好转。
“那自然能量呢？”
羽衣再度开口：“查克拉可以定时抽取，生命力可以由家畜提供，但自然能量的再生却没有那么容易。”
“若是任由神树这么肆意抽取下去，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恐怕距离枯竭已经不远了。”
“这的确是个大问题，但我们别无办法。”
南川悠摇了摇头：“如我方才与你们所说的一般，你们母亲的族人迟早会追到这里。”
“到了那个时候，不论是选择抵抗，还是选择交出神树果实完成任务，神树之上的那颗果实都是不可或缺的。”
“那在结出这颗果实之后呢？”
羽衣沉默片刻，而后再度开口：“人心总是贪婪的，有些个体尤其如此。”
“父亲，我能体量您的用心，也知道那颗果实的重要性。”
“但我仍然担忧。”
他长叹了口气，而后开口：“以母亲的性格，在获得那颗查克拉果实之后，她真的会愿意停下来吗？”
听着他的话语，一旁的羽村张了张口，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最后却也只是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
他们两人都是大筒木辉夜的孩子，多年的相处下来，对于大筒木辉夜的秉性太过了解了。
以辉夜的性格，在结出下一颗果实之后，她当真会愿意主动停下，放过这个世界，而不是继续放任神树生长，继续尝试结出下一颗查克拉果实么？
羽衣兄弟觉得难说。
如果是南川悠，他自然能说到做到，羽衣兄弟相信自己的父亲有着这般的长远眼光与定力。
但若是大筒木辉夜，恐怕真的难说。
以辉夜的性格，她是素来不会去体谅其他人的难处的。
这个世界凡人们的生死更是与她无关。
她是高高在上的天外神只，目光在过去未来也只会在南川悠身上停留。
至于其他人的生死？
与她何干。
这个世界的底蕴雄厚，兴许其中残存的自然能量还足以支撑神树结出第二颗查克拉果实。
但在那之后呢？
人心的贪婪是没有止境的。
神明的贪婪尤其如此。
“所以到了那个时候，就需要你们出场了。”
南川悠望着身前的羽衣兄弟，此刻轻声开口。
“我们？”
羽衣兄弟顿时一愣。
“你们母亲的性格，你们想来也清楚。”
南川悠脸色平静：“若是你们预想的那一幕真的发生，到时候唯一能够阻止你们母亲的，自然便只有你们了。”
“兴许，这便是那蛤蟆仙人会找上你们的原因吧，因为在这世上，唯一有可能阻止辉夜的，便唯有身为她孩子的你们。”
“父亲您？”
羽衣与羽村两人望着身前的南川悠，此刻脸上写满了惊愕之色。
从过去到现在，南川悠与辉夜两人一直相敬如宾。
在此前，他们心中之所以担忧，其实也是害怕南川悠会坚定的站在他们母亲那一边，与他们为敌。
但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似乎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