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山娘娘正色道，“比如说，你在路上见到一个乞丐，他快要饿死了，你给他一口饭吃……救了他的命。”

“那有人跳出来说，天下有这么多乞丐，你为什么不去救他们？你觉得这话公平吗？”

“唔。”

宋鹤卿被她说的哑口无言。

“宋城主，秦楚他们，这是属于有仙缘的。”

青蛇郎君拱手道，“如果他们不是吃下内丹，那哪怕遇到了泰山府君，那也只是擦肩而过。”

“可他们吞下内丹，又正巧遇到了泰山府君，这就是缘分，泰山府君慈悲为怀，救了他们，这就是有仙缘。”

“这……这好像说的有道理。”宋鹤卿叹气道。

“本来就有道理。”

衡山娘娘笑骂道，“仙缘虚无缥缈，我们也不是什么人都点化的……更没兴趣点化普通人成仙。”

“也是。”

宋鹤卿站起来，拱手道，“多谢娘娘解惑……”

“谢倒是不用。”

衡山娘娘笑眯眯道，“宋鹤卿……我需要一株千年何首乌，你帮我找，我送你一颗内丹成不成？”

“娘娘，别开玩笑了。”

宋鹤卿无奈道，“你什么身份，一株千年何首乌能难倒你？”

“唔，我说的是仙界的千年何首乌呀。”

衡山娘娘眨了眨眼后，秀手一抬。

两颗散发着光亮的珠子就飞了起来，冲到宋鹤卿的面前，钻入了他的口中。

“嘶。”

宋鹤卿感受到那蓬勃的灵气，整个人都不好了，“娘娘，这可不兴强行送人情的……”

“哈哈哈。”

衡山娘娘大笑不止，“我可不管你，我现在可是送了你两颗内丹……一颗人族的，一颗龙族的，你这人情欠大发了。”

“我给你三个月时间，你帮我把何首乌找来，不然我可去仙界找你算账了。”

“不是，娘娘……不是我推辞啊。”

宋鹤卿叹气道，“我虽然在仙界是个城主，但是我一屁股的事都没解决呢，再说了，我也不知道千年何首乌在哪呀。”

“这个简单。”

衡山娘娘右手一挥，一颗晶莹剔透的小石头就出现在了他面前，“这是寻药石……你只要把法力输入进去，它会带着你找到何首乌的。”

“嘶，这可是个宝贝啊。”

宋鹤卿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过……娘娘，你既然有这样的至宝，你为什么不去仙界自己找呢？”

“人不可乱上，神不可乱下。”

衡山娘娘摇了摇头，“宋鹤卿，我们虽然是五岳府君……但是我们不是天帝，所以规则我们都得遵守，当然，天帝也得遵守规则。”

“他们下来捣乱，我们自然杀他们个落花流水，但是他们不下来，我们上去招惹他们，那就是我们理亏了。”

“好吧。”

宋鹤卿拱了拱手后，翻身跨坐上了云心，“娘娘，再见。”

“再见。”

衡山娘娘笑着点了点头，随即捏住了麒麟的脸。

“娘娘……你为什么不和他说实话呢？”青蛇郎君轻声道。

“青蛇，你跟了我多少年了？”衡山娘娘轻声道。

“快两千年了。”青蛇郎君正色道。

“对啊，快两千年了，这日子真是糟糕透了。”

衡山娘娘苦笑道，“你看青羽……她为什么宁愿不当这个赏善罚恶使，也要去红尘里走一遭？”

“娘娘，你……”

青蛇郎君瞪大了眼睛。

“青蛇，青羽当了不到两千年的赏善罚恶使，她已经觉得厌烦了……我可是当了三万年的衡山府君啊。”

衡山娘娘长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为了守护地界的安稳，谁愿意当着劳什子府君啊，你问问张伯玉，他愿意吗？”

“这……”

青蛇郎君默然。

的确，赏善罚恶使听起来威风凛凛，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日子，实在是让人提不起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