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夏努力思索着,可他越是思考脑子越是混乱,这决计不是靠逻辑思维能解决的问题。
于是乎。
尚夏掏出手机,给左灼棠发了个信息。
【尚夏:灼棠,你记得我们一起进入大厦的时候,有这个叫杨遵的男人吗?】
左灼棠没有回他,只是用手指点了下自己的手机。
再次低头看向手机时,尚夏发现左灼棠把自己和左灼海一起拉进了聊天群。
……
【左灼海:alohan,尚夏!】
【尚夏:哎呀好啦,别玩了。】
【左灼海:你反应很快哦?按理说,异能源低的新人需要较长时间才能摆脱异想体影响,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恢复了。我本打算把这次事件当作你的入职培训课程呢
【尚夏:所以现在咋办,已经能确认杨遵和刘芸是异想体了,不能直接动手吗?】
【左灼海:按律法来讲,还真不能。所有公职人员在为被上级定性前,只能算疑似异想体,而不能算异想体。不过我们特别行动科的异人,在遇到突发危机时,倒是有权利先斩后奏。】
【尚夏:那还尤豫什么,先动手呀!等什么呢?】
【左灼棠:尚夏,你怎么每次遇到危险就变得这么暴躁?】
【左灼棠:顺带一提,第九区的公职人员优待确实挺大的。像吴文伟,就是因为工艺品制作师的身份,所以只需要交点罚款,就能把事情抹过去。换成其他人,别说走私素材,就是走私点外城区的食物,也够他们牢底坐穿。】
【尚夏:先别讲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直接讲重点,我们现在要做些什么?】
【左灼棠:不急,跟他们耍耍。】
【尚夏:你不急我急!】
【左灼海:没事尚夏,先让他们带我们去位于32楼的制作部七组再说。就算是要抹杀异想体,也得一网打尽不是吗?】
【尚夏:那现在我们……】
【左灼海:静观其变!】
【左灼海:总之你先别管脑海里混杂的记忆。让人混乱,让人恐惧,都是异想体最常用的手段。】
【左灼海:我和姐姐其实现在脑子里也是很乱的,等以后你异想体事件处理得多了,习惯了就好。】
【左灼棠:好想吃雪媚娘。】
听取了左灼海的意见,尚夏没去管他脑海中掺杂在一起的记忆。他关掉手机,也懒得再去看这两姐妹的东拉西扯。
……
32楼到了。
这一层没有那些插在墙壁和天花板上的人,过道的灯还很亮,看起来就和正常的办公区差不多。
杨遵和刘芸在前方打开了写有【制作部七组】标牌的门,躬身、做出了一个请进的动作。
待三人进门后,他们才是关了门。
……
【制作部七组】的办公室就是很朴素的简约风,入眼只有灰色和白色。座位很密集,大量隔板把长桌分割成了各个工位。
好挤。
这工位的前后间距和左右间距都不到一米,真要坐进去,就跟人挤人没区别。
这到底是人的办公室还是养殖场啊!
尚夏一阵无语。
就连前世加班猝死的他,也觉得这里的班味太重了。
明明外面大厅那么宽敞,员工的办公室却修成这样,这根本就没有把员工当人看吧。
哪怕前世加班再多,工作再累,尚夏都坚持在自己的工位上放了些绿植和小摆件。
在这个世界那就别想了。
尚夏又是看了眼那些绸密的工位。
“电梯坏了吗?你看你们两累得这一身汗,衣领子和后背全打湿了。”
一位戴着眼镜的胖男人笑着说道,他给杨遵和刘芸递过去了擦汗的毛巾,还有矿泉水。
“这三位是?”
另一个高壮男人也是开口。
说是高壮,其实那人也就一米八出头吧,比左灼海矮了快一个头。
左灼棠还是照常亮证。
“我们是特别行动课第三科的,今天主要是来向你们调查些和吴文伟有关的事。当然,有关这栋大厦的异常情况,我也希望你们也能如实相相告。如果你们想早点解封回家,最好就认真配合,不要有所隐瞒。”
“配合配合,当然配合。领导你要问什么,我就答什么。”
肉浪翻腾。
带眼镜的胖男人拍两下自己的胸脯。
“你们两个先自我介绍。”
“我叫杜峰。”
高大男人率先开口,他的五官刚毅,身材也比较匀称。看着象那种比较自律,做事一板一眼的人。
“我的名字是牟从礼,领导。”
戴眼镜的胖子就显得比较圆滑了,他脸上一直都是虚伪的假笑,还不时搓手,感觉是比较市侩的那种人。
“你们这里还有什么小隔间吗?要安静一些的那种。”
“我们又不是罪犯。”
杜峰抱怨了一句,却被牟从礼用手肘戳了一下,示意他住嘴。
随后胖男人又是笑着走过来。
“有有有,出门往左就有个会客间,隔音还好。领导你先坐会儿,我去给你泡茶。”
“不用搞这些虚的,好好配合我们工作就行!”
“配合配合,一定配合!我们怎么做?”
“很简单,回答问题,我问你答。你们四个先跟我来。”
左灼棠朝他们四人一招手,示意他们跟过来。
“诶同志,我们两个就不用了吧,刚才在楼下你已经问过我们了。”
杨遵指了指自己和刘芸,讪笑着搓了搓手。
划出火焰。
左灼棠从空中抽出笔录看了两眼,随后说道。
“刘芸可以不用,你不行。”
“啊?刚在大厦门口,你不是问过我一次了吗?”
“那就再问一次!怎么,你不知道我们特别行动科有权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对你们进行讯问吗?”
“是、是。”
……
又是一段冗长地讯问。
如三人的笔录所述——他们和刘芸一样,时常梦游,且每到午夜身的小包就会渗血。
就在左灼棠完成讯问准备离去时,牟从礼眼珠子一转,开口道。
“领导,其实说到吴文伟,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现在讲。”
“你说。”
“主要我讲这个我觉得不太合适,有点象是我在背后嚼同事舌根。”
“直接说!”
“就是我听说吴文伟他……哎哟!”
遭到呵斥后,牟从礼凑到了左灼棠旁边,刚压低声音,就被左灼棠一把推开。
他被推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身上的肉都在颤动。
“别离我这么近!”
“抱歉领导。”
对于左灼棠粗鲁的动作,牟从礼一点也不生气,他站起身来理了下自己的衣服,脸上还是笑吟吟的。
“我听说啊,吴文伟他在工作期间参加过邪教。”
“展开来说。”
“就是他和他妻子不是得了癌症吗,那个邪教宣称:他们能治疔他妻子的癌症,甚至还说就算他妻子死了,也照样能让她复活。”
“听起来象是邪教惯用的诈骗手段——那么吴文伟需要为此付出什么代价?金钱么。”
左灼海看着挺感兴趣的。
“不,那些邪教的人不图财。”
“还有不图财的邪教?”
尚夏也是有些好奇。
敛财、个人崇拜、精神控制,这些都是邪教最主要的目的和手段。
“他们的要求只有一个:要吴文伟杀掉自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