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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网 > 1984:请叫我乾货大王 > 第5章 摊牌

第5章 摊牌

见阿爹开始问工作分配这件事,陈逐觉得横竖都是一刀,自己想回村发展,肯定得先过家里人这一关。

可就当他准备坦白时,没想半路杀出个憨货来,姐夫抱著一坛酒过来,打断了他们两人的谈话。

“咦阿爹也在啊。”

陈海山不是很喜欢这个冒冒失失的大女婿,自打桃第一次把他带回家时,就很想抽他。

还有结婚这么多年,陈海山总觉得是这傢伙拖累了桃。

老陈哼了声:“你是不是巴不得我不在最好啊。”

“没有的事。”

等看清他的熊猫眼后,老陈当场皱眉道:“你这眼睛怎么了,不会又欺负桃,然后被打了吧。”

陈逐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这父母还真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

阿娘算是比较讲道理。

可阿爹就是纯护犊的。

姐夫那叫一个委屈:“我怎么可能欺负桃,是我自己出门摔了跤。”

说完,便把那坛酒放到桌上。

“青红酒,咱们村李老头酿的,说已经十几年了。”

老陈摇摇头,嫌弃道:“十几年前,李老头酿的那些酒,早就被大队没收走了,怎么可能留到现在,你手上这坛撑死也就两三年。”

“啊,这李老头又骗我。”

“也就你比较好骗。”

张长春:“”

陈海山虽然不喜欢这个大女婿,可见他拿酒过来,老陈对著厨房里正在忙活的秀珠喊道。

“长春有带酒来,把昨天养的那些田螺炒了当下酒菜吧,今天多放点油,辣椒也放一点,我跟长春和老三喝两杯。”

陈逐看了眼姐夫带来的这坛酒,大概有三升左右的容量,上面的坛口是用泥土包裹的。

这个年代,村里人一般说喝酒,並不是说喝啤酒、白酒之类的,大多都是米酒和黄酒。

这年头,啤酒这种舶来货属於奢侈品,贵得很,像他们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想买都买不到。

而姐夫拿的这罈子青红酒,就是黄酒的一种,由糯米和红曲混合本地山泉水酿造的。

年头越足,味道就越好,陈逐记得前世经常刷到一个吃播,就特別喜欢喝这种酒。

要是外地人来向前村做客,东家捨得用这个酒招待你的话,那就已经是最高规格,完全不亚於前世拿出茅台都招待客人。

阿爹嫌弃归嫌弃,动作却很麻利,也不知从哪里拿了根木锤出来。

哐哐哐两下,就把酒罈顶部的那层土砸开,小心翼翼吹掉上面的土灰后,然后掀开盖在坛口的荷叶干。

酒罈打开的瞬间,香味瞬间就沁满整间房屋,阿爹摆了摆手,將香气往自己鼻子赶。

“还行,香味还可以。

姐夫嘿嘿笑了两声,这坛酒可是他了五块钱,从张老头那里买来的。

十多年是他吹的,张老头明確告诉过他,这坛酒差不多有三四个年头。

酒罈打开后,陈逐第一时间去厨房拿了三副碗筷过来,这酒倒在碗里面,是一种晶莹透亮的琥珀色,相当好看。

等倒好酒后。

姐夫先端起酒来,先是敬了老丈人,隨后又碰了碰陈逐的酒碗。

“小逐,这坛酒就算给你接风洗尘的,愿你將来顺风顺水,鹏程万里。”

“谢了,姐夫。”

陈逐也端起碗喝了口青红酒,入口绵柔微甜,可能贮藏年份不够的缘故,酒精度数並不是很高。

而在这时,阿娘也將炒好的田螺端过来,看著桌上这一盘炒好的青壳田螺,陈逐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下嘴。

前世他出生在城里,打小父母就告诫他,田螺全是寄生虫不能吃,导致他从没吃过这玩意。

见大家都吸起来,陈逐也尝试了口,当螺肉是酱汁进到口腔后,陈逐整个人瞬间开朗了起来。

臥槽,还挺好吃的。

这么好的下酒菜,自己前世居然都没吃过,且这玩意吃起来很上头,就跟嗑瓜子一样,吸完一颗还想再来一颗。

兴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平常话不多的阿爹也变得活跃起来,对著陈逐继续问道:

“对了,你分配到哪个单位,是不是咱们县的农业局?”

陈逐闷了一口酒。

酒壮人胆,当场就把准备放弃铁饭碗这件事交代了。

家里所有人听到陈逐这话后,仿佛头顶一声惊雷炸响,全都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姐夫张长春愣在原地,这小舅子这一天给他的震惊,比他被媳妇踹下床的次数都多。

端著酒碗的老陈,双手都有些颤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阿娘拧著眉头说道:“小逐,少喝点酒,这玩笑可不能隨便乱开啊。”

“没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你这孩子”

李秀珠嘆气了声:“算了,我说不过你,这种事情,你还是找你爹商量吧。”

老陈闷闷喝了一大碗青红酒,莫名又討厌起这个大女婿来,要是他没带酒来的话。

老三也许就不会乱说话!

陈海山严肃问道:“你要是不去单位上班的话,那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同样喝了不少酒的陈逐,鼓起勇气说道:“打算先回村里种香菇。”

“回村”两字落在老陈耳里,显得特別的刺耳,他辛辛苦苦培养孩子,就是希望孩子能远离大山,到城里面去。

好在陈逐这孩子也算爭气,成为村里第一个大学生,可以说是他的骄傲,每次走在路上,听街坊邻居说起他家陈逐,脸上也都跟著有光。

可陈海山怎么也想不到,老三毕业后,居然打算回村里来,一时间,他还真没法接受。

这要是让村里人知道,还不给笑死!

可见老三不像开玩笑的样子,陈海山突然很心累,家里面五个孩子,就属老三最爭气,可脾气也隨他,犟得跟头牛似的,一旦决定的事,就很难改变。

老陈默默又喝了一碗酒:“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有些事情要想清楚再做决定。”

阿娘也跟著著急起来:“是不是在学校那边出什么问题了,可以跟我们讲一讲,或者让你爹去找一下张老师。”

“娘你想多了,像我这么乖的学生,怎么可能会乱来。”

李秀珠嘆气了声,她也不觉得老三像是那种乱来的人,从小就特別乖,且目標非常明確,就是读书端铁饭碗。

这孩子怎么突然就变了。

见家里的气氛有些不对,陈逐只好接著说道:“阿爹,阿娘,我只是我觉得,像我这样的农学生,真不適合坐办公室,要到田里面去,跟群眾站在一起否则怎么对得起组织的培养”

陈逐讲得义愤填膺。

姐夫也听得热血沸腾,猛猛灌了一口酒,道:“说得太好了,这次姐夫支持你”

可他都还没说完,立马就被老丈人狠狠瞪了眼:“你懂个啥,你就瞎支持。”

“”

陈海山毕竟是有点阅歷的中年人,他很快就察觉到老三的话有些不对劲。

“你不想坐办公室,也可以去农科所啊,那里的同志不也是每天都要上山下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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