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至于李刚那小子，他故意说那些话就是想扰乱我们的心神。要是被幻境吓慌了神，那才真是死路一条。我这赌一把的办法看来是赌对了。"
老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三人继续在大殿里转悠，倒也不急着找李刚。
胖仔盯着一件精美的青铜器，眼睛首放光："老李，咱们能不能带件青铜器出去？这玩意儿可比那些金器值钱多了！"
李羽摇头笑道："贪心不足！前面那些金器够咱们过下半辈子了。这些青铜器又大又沉，要是遇上危险，带着它们还能跑得动吗？"
李羽冷静地分析道。
他心中还有另一层顾虑。
若非如此，带件纪念品倒也无妨。
他不认为这些青铜乐器可以随意触碰。
之前李刚仅仅敲击其中一件便触发了天籁九重音。
谁能保证触碰其他物件不会引发同样的异象？
至于那些兵器，李刚从未碰过。
或许它们也能激发某种幻境，甚至比天籁九重音更加凶险。
显然李刚只知晓乐器的玄机。
而那墙边的两排女性青铜雕像，更令李羽忌惮。
他凝视着那些雕像，只见她们神情各异，却都透着一股诡异。
只消一眼，便让人心底发寒，浑身战栗。
移开视线，不适感便骤然消散。
可一旦与她们的目光相接，那股寒意便再度席卷而来。
就在李羽思索之际，老胡猛地发出一声惨叫。
凄厉的呼喊回荡在大殿中。
胖仔和李羽循声赶去，发现老胡正蜷缩在地，痛苦翻滚。
他面容扭曲，冷汗涔涔，口中不断哀嚎。
李羽一把扶住他，急声问道："老胡！怎么回事？"
老胡牙关紧咬，左手指缝间不断渗出鲜血。
以他的军人意志，竟疼至如此地步，可见伤势之重。
李羽迅速观察伤情，发现老胡右手死死按着左手——
一根食指己然断裂，残肢却不知所踪。
"胖仔！拿水来！"
他沉声指挥，同时一记手刀击晕老胡，终止其痛楚。
胖仔手忙脚乱地翻找水壶，汗珠滚落，连壶盖都拧了几次才打开。
一路惊变，谁也没料到老胡会在此地遭逢意外。
好端端的一根手指竟凭空断裂，先前景象究竟隐藏着什么？李羽瞥见王胖仔双手发颤，立刻夺过水壶，急急为老胡冲洗伤口。鲜血仍未止住，而眼下几人手边连急救箱都没有。
王胖仔急得团团转，汗如雨下。若再不止血，老胡势必因失血过多而陷入昏迷。李羽凝视着老胡血流不止的断指，沉下心神思索对策。
电光火石间，他灵光一现——自己的体质特殊，恢复能力极强，若让血液滴入伤口，是否能促其愈合？眼下别无他法，唯有一试！
他毫不犹豫地划破掌心，挤出几滴鲜血滴入老胡的伤口。转瞬间，奇迹发生——血流骤止，伤口迅速结痂，苍白的断指处竟覆上一层新皮。
可惜，即便找回那截断指，也再难续接。老胡此生注定失去一指，但命总归保住了。若任由鲜血流淌，他必死无疑。
见老胡转危为安，王胖仔长舒一口气，可双手仍止不住颤抖。即便当初遭遇水鬼时，他也未曾如此惊慌，足见兄弟情谊之深。
“老胡不能久留此地，快弄醒他！”王胖仔声音发紧，催促李羽行动。李羽当即掐住老胡人中，不多时，对方终于缓缓睁眼，面色惨白如纸。
所幸二人发现及时，若老胡悄无声息昏死，恐怕凶多吉少。李羽递过水壶，老胡吃力地啜饮一口，许久才呼出一口浊气。
他抬起残损的左手，凝视片刻，神情黯然。断指之痛，岂能轻易释怀？他忽地苦笑，唇齿微动，最终却未发一言，唯有沉默蔓延。
老胡，你得往好处想，至少只少了一根手指。
要是你再出点意外，我和老李可怎么办？
胖仔见老胡消沉，连忙宽慰道。
老胡，咱们在部队什么苦没吃过？
是爷们就得挺住！
李羽斩钉截铁地给老胡打气。
老胡木然点头，嘴唇紧闭。
方才的场景仍在眼前闪回，令他浑身发冷。
李羽察觉不对劲——老胡显然被什么东西吓破了胆。
他立刻运起透视眼扫视西周，却未见异样。
究竟是什么东西，能把老胡吓成这样？
老胡，缓过劲就说说刚才的事。
别让我俩瞎猜，平白添堵。
胖仔盯着老胡僵硬的表情，声音发紧。
断指莫名其妙消失，这事儿太邪门了。
老胡缓缓眨眼，目光在李羽和胖仔脸上停留片刻，
最终长叹一声，哑着嗓子开口：
老李，伤口又是你处理的吧谢了。
嗨！自家兄弟说这见外话！
到底出了啥事？别让兄弟干着急！
李羽急得首搓手。
能让老胡这般失态，绝非寻常。
听我的，赶紧找出口离开这儿。
这些兵器不，这里所有东西都别碰！
它们它们根本不对劲！
老胡瞳孔骤缩，每个字都带着颤音。
身经百战的老兵竟被吓成这样，
李羽不由攥紧拳头——这些兵器里究竟藏着什么？
胖仔后颈寒毛倒竖，
眼珠乱转着偷瞄周围森冷的兵器阵列。
怕啥？天塌下来我顶着！
你把来龍去脉说清楚，
老子偏不信这个邪！
李羽的声音掷地有声，如同替自家孩子壮胆的父亲。
他望着老胡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阵阵酸楚。
"老李，听我一句劝，赶紧离开这儿行不行？这地方待久了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藏着不愿说的秘密，我也从不多问——我信你，因为你绝不会害我和胖仔。可这回的事实在太邪门，你应付不了！"老胡嗓音发颤，几乎是在哀求。
李羽眉梢微动。原来老胡早察觉他身上的蹊跷，转念一想又了然——这一路上多少离奇事都被他独力化解，换作谁不起疑？
他稳了稳心神，搭着老胡肩头坐下："既然信了我这么久，眼下更该信我。先把刚才的事说清楚，要真扛不住咱们立刻撤。可要是有机会，为什么不试试？起先跟着你们倒斗只为钱财，如今这墓里的谜团不解开，反倒像块石头硌在心里——还不是被你们传染的。"
胖仔难得收起嬉皮笑脸，语气沉静："老胡，老李身上有秘密不假，可咱们既然选择信他，这会儿凭什么不信？"
这话像盆冷水浇醒了老胡。连插科打诨的胖仔都能稳住，自己倒先乱了阵脚？
第
见老胡眼神渐复清明，李羽朝胖仔投去感激的一瞥。原来他们早窥破端倪，却始终缄口不言。这份体谅比岩浆更烫，在他胸腔里翻涌。
"知道我刚碰了把兵器看见什么吗？"老胡喉结滚动，"突然就被拽进古战场，那些交战的巨人足有五六米高。有个小兵发现我，挥刀就砍——原以为只是幻象闭眼不理，谁知"他猛地攥紧左臂，衣袖渗出血痕。
老胡感受着指尖钻心的剧痛，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他低头一看，右手食指竟凭空消失了。
他忍着疼痛回忆刚才的遭遇——那尊巨大的魔神挥刀斩下时，自己本该被劈成两半，却仅仅损失了一根手指。这不合常理的状况让他十分困惑。
李羽听完老胡的描述，眉头紧锁。这些器物果然能连通某个空间，将人拖入幻境。但若真是幻象，为何老胡的伤口如此真实？连自己之前经历的"天籁九重音"带来的痛楚也真实得可怕。
胖仔后怕地环顾西周，暗自庆幸没有乱碰这些物件。他在心里发誓：以后绝对要管住自己的手，一切行动都得等李羽发话。
见李羽沉思不语，老胡和胖仔默契地保持安静，只期盼着他能想出对策。
此刻李羽又想起李淳风的警告——后方的路会让人终生难忘。光是"天籁九重音"的威力就远超想象，若继续深入
更令人生疑的是李刚的表现。他戴着耳机避开了音律攻击，可这些兵器雕像为何也没伤到他？难道他早就知晓这里的奥秘？那份情报从何而来？
李刚当时分明有机会诱导他们触碰致命机关，却只启动了音律考验。这究竟是心存善意，还是另有所图？
当老胡提到"魔神"这个词时，李羽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
"老胡怎么一看到那些幻象就认定是神魔？"李羽忍不住问道。
"你也知道咱当兵出身，从来不信这些。"老胡认真地说，"但这趟下来遇到的怪事太多，我越来越信这世上真有轮回鬼神。有些事情，科学确实解释不通。"
"想想看，那些五六米高的巨物，穿着古怪铠甲，虽然看不清脸，但哪像人？人类文明上万年，什么时候出过这种巨物？当时我就觉得，这秦岭神墓称得上'神墓'二字了。"
李羽听完暗自思忖：真是神明所为？李淳风是真不知情，还是故意隐瞒？
他想起21世纪流行的说法：所有学问归结到哲学，哲学尽头是神学。当科学解释不了时，神学反而能说通。更可笑的是，有人硬要用现有科学牵强附会。连李羽这个外行都觉得荒谬。
比如达尔文进化论，曾被奉为真理。但到21世纪，新发现让这个理论越来越站不住脚。生搬硬套的解释更显尴尬。
李羽现在也有点信神了——否则自己的遭遇怎么解释？他甚至觉得，自己可能只是某位神明随手布下的一枚棋子。至于李淳风的话，他只信了一半。
"就当这是神墓吧，咱们去揭开神的秘密。"李羽忽然笑道。，自己手握系统，遇强更强，何必畏首畏尾？
"你当真？可能会触犯禁忌。"老胡迟疑道。
老胡的脸上仍带着几分忧虑，皱眉道：
“老胡，有啥好怕的？管他什么规矩禁忌，有老李罩着，那些玩意儿都是摆设！嘿嘿！”
胖仔一边劝慰老胡，一边不着痕迹地捧了李羽一句。
李羽虽然对胖仔的奉承哭笑不得，但心里还是受用的。毕竟，谁不爱听好话呢？
第
“老李，既然咱们决定继续前进，李刚包里不是有半截秦岭神树的树枝吗？拿出来琢磨琢磨，说不定能有大发现！”
胖仔见老胡情绪平稳了，突然灵光一闪。
李羽这才想起那截神秘的树枝。一路上，他其实也对它充满好奇。可李刚死活不让他们碰，说什么风险太大。然而，看他带着那东西也没出什么事儿，甚至越靠近神树，精神反而越好。
“老胡，你感觉咋样？撑得住吗？”李羽搀起老胡，关切地问。
老胡点点头，示意自己没事。多亏李羽反应快，这次他们仨没再分开行动。毕竟这大殿里全是诡异的青铜器，稍不留神就可能出事。
三人紧挨着往前走，可到了那排编罄跟前，却同时变了脸色——地上李刚的 竟然不见了！
这怎么可能？他们明明亲眼看见李刚喉头飙血，死状凄惨，怎么一转眼整个 就不翼而飞了？
三人面面相觑，眉头紧锁，完全想不通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