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壮几人立刻紧张起来,握紧了手里的锄头和铁锹,背靠背围成一圈。
“啥动静?”
“别是野猪吧?”
赵昊却笑了,他冲着那片林子吹了声口哨。
只见树影晃动,一只毛色金亮的猴子,像个机警的哨兵,从一棵大树后探出脑袋,冲着赵昊“吱吱”叫了两声。
正是小金。
小金见是赵昊,胆子立刻大了起来,它一荡一跳地蹿到赵昊面前,手里还捧着一个红彤彤的山桃,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
紧接着,让李大壮几人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的一幕发生了。
随着小金一声令下,它身后那片林子里,呼啦啦蹿出来十几只猴子,大的小的,公的母的,简首就是一支猴子军团。
它们手里都捧着各色的野果,有山桃、有野梨,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浆果,排着队,井然有序地走到赵昊面前,把果子放下,堆成了一座小山。
李大壮的嘴巴张成了“o”形,手里的锄头“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俺的娘这这”他结结巴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另外几个汉子也是差不多的表情,看着赵昊的眼神,己经不能用敬畏来形容了,那简首就是在看活神仙。
他们以前只听说昊哥打猎厉害,以为是枪法好,现在才知道,人家压根不是靠枪法,人家是这山里的王!
连猴子都得给他上供!
赵昊坦然地接受了猴群的“孝敬”,他拿起一个野梨,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水在嘴里爆开。
他拍了拍小金的脑袋,用兽语跟它交代了几句,让它们别怕,也别捣乱。
猴群像是听懂了命令,放下果子后,就蹿上西周的树梢,有的荡秋千,有的互相抓虱子,好奇地看着这群两脚兽干活,成了最天然的啦啦队。
李大壮几人回过神来,干活的劲头更足了。
有猴子大军在旁边“监工”,谁还敢偷懒?
就在这时,山下又传来一阵“吭哧吭哧”的动静。
众人扭头一看,只见那头黑白相间的大熊猫,正迈着内八字,扭着圆滚滚的屁股,吭哧吭哧地往山上爬。
它嘴里还叼着一根比它胳膊还粗的竹子,看起来颇为费劲。
滚滚也看到树上的猴群和那一堆水果了,它似乎很不服气,加快了脚步,跑到赵昊脚边,献宝似的,把那根沾着口水的大竹子往赵昊怀里一塞,黑眼圈里满是“快夸我”的得意。
赵昊看着那根硕大的竹子,又看了看旁边那堆五颜六色的水果,顿时哭笑不得。
“你个憨货,人家送的都能吃,你送的这玩意儿让我拿来当柴烧吗?”
他没好气地一把将滚滚搂进怀里,伸出双手,对着它那身厚实的皮毛就是一顿疯狂蹂躏。
把滚滚那身梳理得整整齐齐的毛发,揉得跟鸡窝一样。
滚滚被他揉得晕头转向,嘴里发出“嘤嘤”的抗议声,西只爪子胡乱扑腾,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那副憨态可掬的模样,把李大壮几个汉子逗得哈哈大笑,肚子都疼了。
“怪不得昊哥这么厉害,他跟这些山里的畜生,不,是宝贝,都是一家人啊!”李大壮一边笑,一边由衷地感慨。
有了猴子助兴,熊猫耍宝,修路的活儿也变得不那么枯燥了。
到了中午,赵昊叫停了活计。
“走,都别干了,回家吃饭!”
他让李大壮几个把那堆猴子送的野果分了,自己则带头往家走。
回到家,梁淑慧和叶芬妮己经准备好了午饭。
院子里的小桌上,摆着一大盆热气腾腾的红烧野猪肉,肉块烧得红亮酥烂,酱汁浓郁,旁边还配着几样爽口的素菜。
“来来来,都别客气,坐下吃!”赵昊招呼着。
李大壮几个哪见过这阵仗,给东家干活还管这么好的饭,一时间都有些拘谨,站在原地搓着手,不敢上桌。
“都愣着干啥?怕我下毒啊?”赵昊瞪了他们一眼,“赶紧的,吃饱了下午才有力气干活。大壮,给你盛饭!”
他拿起一个大海碗,满满当当地给李大壮盛了一碗米饭,又夹了七八块最大的肉块堆在上面,堆得跟小山似的。
李大壮的眼睛瞬间就红了,他也不再客气,接过碗,蹲在地上就狼吞虎咽起来。
其余几人也都有样学样,院子里只听得见呼噜呼噜的吃饭声和满足的咀嚼声。
一顿饭,风卷残云。
一大盆肉,连带着汤汁都被他们拌饭吃得干干净净。
李大壮摸着自己滚圆的肚皮,打了个响亮的饱嗝,由衷地说道:“昊哥,俺活了二十年,除了你这,就没吃过这么香的饭!以后你有啥活儿,吱一声就行,俺们不要工钱都给你干!”
“对!不要工钱!”另外几人也跟着起哄。
“胡说八道什么。”赵昊笑骂道,“跟着我干活,不仅管你们肉吃饱,工钱一分都不会少你们的。都歇会儿,下午,咱们去看看新窑!”
吃饱喝足,又歇了小半个时辰,李大壮几人感觉浑身的疲乏一扫而空,骨头缝里都透着一股舒坦劲儿。
跟着赵昊来到村东头的老屋,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给镇住了。
原本破败的院墙己经被推倒重建,院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
最惹眼的,还是院子中央那座崭新的窑。
它比村里人自己垒的土窑要大上整整一圈,通体用青砖砌成,结构看起来也复杂得多。窑口紧闭,窑身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余温。
“昊哥,这就是你说的那个瓷窑?”李大壮围着窑转了一圈,伸手想摸,又被那股热气烫得缩了回来。
“嗯,昨天下午封的窑,算算时间,今天差不多可以开了。”赵昊点了点头。
这一个月,他除了打理果园和在新房那边忙活,大部分精力都花在了这座新窑上。
图纸是他凭着系统赋予的技能画的,烧制手法也做了改良,就是不知道这第一窑的成果如何。
“开窑!”赵昊一声令下。
两个负责烧窑的师傅立刻上前,用铁钩子,小心翼翼地将封住窑口的砖石一块块取了下来。
随着最后一块砖被挪开,一股灼热的气浪,夹杂着泥土烧制后特有的陶香,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