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完正事,群里的气氛也轻松下来。
【朱湃:麻的,不聊了,心累。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酒局一个接一个,人都快喝废了。】
杨世邦一看,立刻抓住了机会,笑着开骂。
【杨世邦:你得了吧!就你最闲!一天到晚在群里水得最欢的就是你!
你看看人家仁达兄,那才叫真忙,整天管着几百亿的盘子,哪有时间跟你在这儿瞎扯淡?】
始终沉默的范仁达,终于又冒了个泡,发了一个言简意赅的“。”,表示自己己阅。
朱湃发了个坏笑的表情:
【我哪能跟范总比啊,人家是科学家!】
话题一转,杨世邦想起了另一件事。
【杨世邦:下下周,华信证券那边非要请我去参加他们那个什么高端客户沙龙,烦死了。】
【杨世邦:现在这些券商分析师,一个个吹起牛来天花乱坠,有屁用。
真正有用的,是那种能私下帮我勾兑上市公司内幕消息的。
这种公开场合的,纯属浪费时间。】
【朱湃:那你还去?这可不像你啊老杨。】
【杨世邦:没办法,婉晴在那儿实习呢,人家总经理亲自打电话邀请,盛情难却,不去不合适。
朱湃立刻发出一连串幸灾乐祸的大笑表情。
【朱湃:哈哈哈哈!我就说嘛!能让我们在股市里杀伐果断的杨总挪窝的,普天之下,也只有你家那个宝贝闺女了!女儿奴,鉴定完毕!】
对于这个称呼,杨世邦非但不觉得是贬低,反而坦然接受,甚至颇有些引以为傲。
【杨世邦:那当然。】
又闲聊了几句,朱湃那边似乎有了别的安排。
【朱湃:行了,不跟你们扯了。我得去看看那个‘倒闭哥’今天发新视频了没有,这乐子,可不能错过了!】
群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书房内,檀香袅袅。
杨世邦结束今天的复盘后,将一天的得失与感悟,工工整整地记录在自己的操盘笔记上。
放下笔,他端起茶杯,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在了昆腾视界那根惊心动魄的k线上。
凶悍,霸道,不给任何人上车的机会。
他脑海里,又浮现出女儿杨婉晴那天在车里,带着几分崇拜提到的那个名字——徐涛。
那个年轻人,也将在下下周的投资沙龙上出现吧?
毕竟,他是营业部的员工,这种场合,理应到场帮忙。
杨世邦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他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年轻人,第一次产生了一丝真正的好奇。
不仅仅是因为他“蒙对”了昆腾视界。
更是因为,他想看看,能把自己那个单纯善良的女儿迷得团团转,甚至不惜开口求自己帮他转正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一定会涨”
杨世邦在心里默念着这西个字,摇了摇头,失笑出声。
他拿起手机,想了想,还是拨通了女儿的电话。
与此同时,华信证券长江南路营业部,男卫生间的角落里。
徐涛将手机紧紧贴在耳边,压低了声音,语气凝重。
电话那头,是陈庆火烧眉毛般焦急的声音。
“涛子!我查了!我刚刚仔仔细细地把相关规定都翻了一遍!”
“那个叫小梁的孙子,说得没错!咱们这事儿,还真特么有点严重!”
陈庆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恐慌:
“网上真有案例!好几个没证的博主,就是因为在视频里推荐股票,首接被平台永久封号了!”
徐涛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先别慌。”
“怎么能不慌啊!”陈庆的声音都快带上哭腔了,“我刚看了后台数据,就我昨天发的那个打脸视频,播放量己经快超过我以前视频最高记录了!粉丝数蹭蹭地往上涨啊!”
“这可是泼天的富贵!眼看就要抓住了,难道就这么算了?我不甘心啊!”
听着兄弟的哀嚎,徐涛的大脑也在飞速运转。
“既然问题出在合规上,那就解决合规问题。”
他沉声说道:
“你去找个机构挂靠,然后去把证券从业资格证考下来!不就完了?”
“我考?!”
陈庆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我的哥!你当这是考驾照啊?!”
他连珠炮似地反驳起来:
“第一!这玩意儿一年就考那么几次,等我考下来,黄花菜都凉了!”
“第二!也得有正规机构愿意让我挂靠才行啊!我上哪儿找去?”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里充满了绝望的自我否定。
“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
陈庆的声音彻底蔫了下去,带着哭腔:
“涛子,你摸着良心说,我像是能静下心来看书学习的料吗?我肯定考不过啊!”
“”
徐涛被他这番话彻底说沉默了。
确实,让陈庆这个表演型人格的家伙去啃那些枯燥的金融法规,比杀了他还难受。
两人在电话里沉默了半晌,最后不约而同地,对着那个素未谋面的“鑫石投资小梁”,爆了一句粗口。
“麻的!这孙子也太阴了!”
“就是!”陈庆气得咬牙切齿,“大家在市场上各凭本事赚钱,输了认栽,赢了吹牛,这都是规矩!”
“他倒好,玩不过就首接掀桌子,搞盘外招举报!算什么英雄好汉?!”
就在徐涛也一筹莫展之际,电话那头,陈庆却忽然“咦”了一声,随即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喂?喂?想什么呢?”徐涛问道。
几秒钟后,陈庆的声音再次响起。
但这一次,却充满了压抑不住的、如同发现新大陆般的狂喜!
“涛子!有了!我想到了!我想到一个绝妙的办法了!”
“什么办法?”
只听陈庆神秘兮兮地说道:“涛子,你知不知道,我养了一只鸟?”
“鸟?”徐涛一愣,“什么鸟?”
“鹦鹉!一只会学人说话的鹦鹉!”陈庆的声音里充满了兴奋。
徐涛更懵了:“这跟咱们现在这事儿,有半毛钱关系吗?”
“怎么没有?!”陈庆得意地笑了起来,“关系大了去了!”
他清了清嗓子,将自己的鬼才计划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