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平被沉重突然的动作惊了一下,立刻提醒他:
“注意脚。”
之前他们做那种事,大多时候都是她主动的,根本不敢让沉重这样大动作。
沉重低头亲她的唇,笑着道:
“脚没事,我注意着呢。”
苏平红着脸推他:
“没事也不行,你下去。最近太疯狂了,要节制一点。”
这个姿势是要做什么,她太清楚了。
沉重顺着她的力道撑起一点身子:
“我妈今天的确还说了点很私密的事情。”
苏平心中一紧,立刻问:
“什么?”
沉重又去低头亲她,啄吻了好几下才笑着说:
“让我注意避孕。说万一你先怀孕了,未婚先孕,我爸会对你印象更不好。”
“我知道这很没道理,毕竟,你若是怀孕了,那是我的问题。”
“但是,我爸他有时候就是很不讲道理的,所以我妈特意提醒了我。”
苏平红了脸,窘迫得很。
被长辈谈论这种事,真是尴尬死了。
沉重母亲怎么这种事都要跟沉重说呢?
太让人难为情了。
沉重亲她的脖子,含糊道:
“你放心,我会很注意的,绝对不会让你怀孕。”
苏平感觉他的手越来越过火,立刻抓住不准他更进一步,很严肃地说:
“今晚不行,我想好好睡一觉。早上起太早,困死了。”
沉重笑着收回手,亲了亲她的唇:
“行,你好好睡一觉,明天咱们再继续。”
说着,翻身下来,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睡吧。”
……
苏平以为林小棉会在张彦飞老家多待几天。
谁知道,第三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苏平就被手机铃声吵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摸过手机,一看是林小棉的视频通话,赶紧接了起来。
“在不在家?”林小棉正气十足的声音传来。
“在啊,”苏平揉了揉眼睛,“怎么了?”
“我和张彦飞马上到。”林小棉说完就挂了视频,连个解释都没有。
苏平一下子清醒了,连忙推醒身边的沉重:
“快起床,小棉他们要来了。”
沉重睡得正香,被她推醒还有些迷糊:
“谁要来了?”
“小棉和张彦飞,”苏平一边说一边下床,“你快起来,我要收拾卫生。”
沉重坐起身,看了眼窗外才泛白的天色,有些纳闷:
“张彦飞不是说要多待几天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知道,小棉没说。”苏平已经开始整理床铺。
昨晚两人闹得晚,房间里还留着痕迹,要是让林小棉他们撞见,那可就太尴尬了。
两人手忙脚乱地收拾着卧室。
苏平把散落的衣物归置好,又开窗通了通风。
沉重则把客厅的沙发整理了一下。
刚忙活完,就听见敲门声响了起来。
苏平赶紧去开门。
门外,林小棉还是那副精神奕奕的样子,仿佛一大早赶路对她来说根本不是事儿。
可站在她身后的张彦飞却显得格外憔瘁,低着头,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
苏平心里咯噔一下,觉得可能出什么事了。
难道是两人吵架了?
“快进来。”她侧身让开路。
林小棉大步走进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张彦飞跟在她身后,默默地坐在了她旁边。
沉重给他们倒了水。
苏平挨着林小棉坐下,正要开口询问,林小棉就抢先说话了。
她语速极快,像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刚开始一切都挺好的,”林小棉说,“他家里人对我也很热情。张彦飞爸妈还说,彩礼就按我们家的习惯给,五金之类的也不会少。”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水。
“结果昨天晚上,他们突然就反悔了。”林小棉放下水杯,“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反正我都怀孕了,就没必要那么讲究了。”
“说什么谁谁家的姑娘怀孕了,连婚礼都没办,还有的说彩礼就几千块钱意思一下。”
她的语气很平静,但苏平能感觉到她平静表面下的不满。
“他们还说什么不是不重视我,就是手头紧,拿不出那么多钱。”林小棉撇撇嘴,随即满意地拍拍张彦飞的肩膀,“我当时还没说什么呢,张彦飞先炸了。”
张彦飞冲她笑了笑,有些尴尬。
“他当场就跟他爸妈吵起来了,”林小棉继续说,“指责他们不讲信用,不重视我。”
“又指责他舅舅、舅妈和嫂子,就是这三个人嘴多,撺掇他爸妈改主意。”
“他爸妈耳根子软,又确实舍不得为了他结婚花那么多钱,被人一撺掇就动摇了。”
“他爸妈可偏心了,他哥结婚的时候,嫂子要的彩礼比我要得多多了,家里还给买了房子车子。”
“现在他要结婚,只要彩礼,其他的都不要,房子车子我们婚后自己买,就这样他爸妈都不愿意。”
“关键是,彩礼钱没多少啊,六万六,在我们那边这都算少的。张彦飞前些年赚得钱都是他们拿着的,说好结婚时候给他当彩礼,结果现在不想给了。那些钱,可不止六万六。”
林小棉叹了口气,心疼地摸摸张彦飞的脑袋,像安抚小孩一样。
“这些年他每个月给他爸妈的生活费,大部分都被拿去贴补他哥嫂了。就连他爸妈每年交的社保,都是跟他要钱说要按最高档交,结果交的都是最低档,多出来的钱也都贴补给他哥了。”
“要不是有人偷偷告诉他,他还一直蒙在鼓里呢。”林小棉摇摇头,“他心疼他爸妈操劳一辈子,每个月都会给他们钱,结果他爸妈转手就给了他哥。”
“他哥开店赚得比他多,他爸妈还从他这儿捞钱贴补他哥。”
苏平听得目定口呆,忍不住看了眼沉重。
沉重也皱起了眉头。
林小棉继续说:
“张彦飞昨天把他舅舅、舅妈也骂了一顿。因为他嫂子是舅妈的外甥女,所以舅舅舅妈就向着他哥嫂,撺掇他爸妈偏心。”
“他舅舅舅妈都特别厉害,骂起人来都不带停的,他笨嘴拙舌,一个人骂不过,我看不过去,也帮着他骂。”
说到这里,林小棉居然笑了:
“骂完之后,我们当晚就收拾行李去市区住了一晚,今天一大早就来这儿了。”
她转向苏平,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
“我实在憋得不行,想跟你吐吐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