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总：这都安静一路了，连个毛贼的影子都没见着。
刘富贵揉着还有些发青的眼眶，抱怨道：“咱这鱼饵都快馊了，鱼呢？别说鱼了，虾米都没一只，我这金链子都快盘包浆了！”
苏文也纳闷，按一阵风他们的说法，这条线应该挺乱才对。
百无聊赖地瞥了一眼周围——兄弟们要么在“认真”地打扑克，要么在“专注”地看窗外，演技浮夸得让人尴尬。
“淡定，富贵。高手钓鱼，讲究个愿者上钩。可能是咱们的饵还不够香？或者，这届土匪的素质不行，缺乏冒险精神。”
“那咱也不能干等着啊，”
刘富贵提议，“要不去其他车厢溜溜？体察一下民情，顺便看看有没有不长眼的呃，是潜在的合作伙伴。”
苏文眼睛一亮：“有道理！深入基层，方能洞察敌情！富贵，走，咱去硬座车厢转转。”
“得令！”
刘富贵立刻来了精神。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自家5号硬卧车厢，走进了略显嘈杂的硬座车厢。
大部分清源兄弟都严格遵守“互相装作不认识”的指令，在各自座位上和旁边的人闲聊，也没和二人打招呼。
其他少部分人，看着刘富贵那暴发户的气质和脖子上的黄金狗链，投来羡慕或鄙夷的目光。
刘富贵感觉到那些目光，把那条粗大的金链子又往外拽了拽，让它更显眼些。
两人晃晃悠悠，走到6号与7号车厢的连接处，刚要打开7号车厢的门。
哗啦
门从对面被拉开。
黑皮带着两个壮硕的小弟堵在了门口。
双方打了个照面，都是一愣。
黑皮看着刘富贵脖子上的金链子，知道对方就是自己手下说的傻肥羊。
“哟，二位老板，这是去哪儿发财啊？”
黑皮咧着嘴，手里的弹簧刀“啪”地弹出来。
另外两人默契地左右一分，隐隐形成了包围，门“哐当”一声关上。
刘富贵腿肚子一软，下意识就往苏文身后缩。
苏文心里“咯噔”一下。
我操！
不是说好了我们人多势众包围别人吗？这他妈是落单被野怪给蹲了？！
玛德！这么点背？
眼角余光飞速扫过身后紧闭的车厢门。
叫人？
不行，这距离太近，刀子可不长眼，万一哪个兄弟反应过度，自己这腰子可就保不住了。
硬刚？不符合自己运筹帷幄的人设。
苏文尽量冷静下来，抱拳道：“几位兄弟，什么意思？缺钱花了说一声，出门在外，交个朋友。”
刘富贵声音发颤的附和：“各各位好汉，有话好说，出门在外都不容易”
“朋友？谁他妈跟你是朋友！”
黑皮的一个手下用刀背拍了拍刘富贵的胖脸：“不容易？我看你们挺容易的！
识相的，把钱，链子，手表，身上值钱的玩意儿，都他妈给我拿出来！别让哥几个自己动手！”
说完，两把匕首，顶在苏文和刘富贵身上。
苏文秒怂，双手非常自觉地举了起来：“好汉！大哥！别激动！有话好说！”
刘富贵更是差点尿了：“给给给！我们给！江湖救急！我们懂！”
颤巍巍地掏出钱包，看着里面厚厚一沓大团结，脸上满是肉疼。
犹豫道，还是想争取一下：“大哥这这是我娶媳妇儿的钱您行行好，给我留留二十行不？我回去还得买票”
黑皮都被他气笑了：“你他妈当我是要饭的？还带讨价还价的？快点！还有你脖子上的链子，摘下来！”
苏文也是被刘富贵给惊到了，都他妈什么时候了？！
“钱是身外之物，大哥能看得上，是我们的荣幸！赶紧的！”
就在刘富贵要把金链子和钱包递过去的当口——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整个车厢都似乎晃了一下。
紧接着，
“哗啦”
苏文身后的连接门被粗暴地拉开！
这一次，门外站着的是5个彪形大汉。
为首那人一眼就看到了被刀顶着的苏文和刘富贵，以及刘富贵手里的金链子和钞票。
先是一愣，接着咧嘴一笑：“哟嗬？哥几个挺忙啊？这是黑吃黑，还是搁这儿宰肥羊呢？”
黑皮心里一惊，可见对方空着手，胆气又壮了，晃了晃匕首。
“招子放亮点！ 北路黑皮办事，不想身上多个窟窿眼的，就他妈滚远点！”
“北路黑皮？”
为首之人，往前逼近一步，他身后的西个壮汉也鱼贯而入，顺手“哐当”一声把门关死。
接着从怀里掏出一把枪，身后西个兄弟几乎同时伸手入怀，“唰”地一下，五把枪，首接对准了连接处的所有人，包括苏文和刘富贵！
看着众人嘿嘿一笑：“打劫！”
黑皮：“！！！”
苏文腿开始发抖：“各…各位好汉！别激动！别激动”
刘富贵带着哭腔：“妈呀…真…真家伙啊”
“我操！”
黑皮和他手下的小弟脸瞬间白了，手里的匕首差点拿不稳。
为首之人没理会这苏文和刘富贵两个怂包，枪口朝黑皮点了点：“现在，还让我滚蛋吗？”
黑皮咽了口唾沫，混迹江湖多年，一眼就看出这帮人手里的家伙是真货。
知道碰上硬茬子了，但此刻要是怂了，别说肥羊，自己这帮人恐怕也得被一并收拾了。
他强作镇定，硬着头皮，上前一步：“道上的兄弟？在下黑皮，跟着伍爷混口饭吃。不知各位是哪个山头的好汉？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伍爷？”
悍匪头子歪了歪头：“没听过。”
身后一个悍匪抬了抬枪口：“我们老大问你是哪个山头的，不是让你报菜名。”
黑皮脸上有点挂不住，但还是硬着头皮说：“兄弟，这一趟车，我们的人有几十号散在各处。大家出来都是为了求财，没必要伤了和气。
不如这样，你们扫你们的，我们扫我们的，各凭本事？”
悍匪头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眼神里的讥讽毫不掩饰：“各凭本事？就凭你们这几把水果刀？”
犹豫了一下，又接着道：“这样吧，给你们个面子。等我们扫完了这趟车，剩下的汤汤水水，你们爱怎么舔怎么舔。你们的人我可以不动，但别他妈碍事，懂？”
黑皮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拳头攥紧又松开。
奈何形势比人强，只能咬牙点头：“行！听兄弟的！”
悍匪头子满意地点点头，目光越过黑皮，落在了苏文和刘富贵身上。
还没开口说话，苏文猛地一个箭步，窜到黑皮身边：“我们一起的！”
刘富贵福至心灵，也也立刻站了过去。
黑皮和手下一愣，同时看向两人。
苏文刘富贵看着黑皮，异口同声：“大哥！”
黑皮：“？？？”
黑皮手下：“！！！”
我操！我他妈什么时候成你们大哥了？！
这俩傻狍子从哪儿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