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宋明不仅肉身体魄强横得不像话,耐力更是悠长得可怕。
反观自己,每一次与对方硬拼,那股霸道的雷电劲力都会让他气血翻腾,手臂发麻。
此消彼长之下,不过短短十几招的功夫,他便己经彻底落入了下风,被宋明打得节节败退,险象环生。
“不能再拖下去了!”唐老五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
他猛地一咬舌尖,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双掌猛然合十,随即又骤然分开。
只见他的右掌掌心处,一股墨绿色的劲力开始高速旋转,迅速凝聚成一个拳头大小、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诡异气旋。
“给老夫去死!”唐老五嘶吼一声,将那凝聚了“毒劲气旋”的一掌,朝着宋明的面门,狠狠地拍了过去。
“雕虫小技!”宋明见状,却是不屑地冷哼一声。
他非但没有后退,反而迎着那毒劲气旋,将全身的劲力都汇聚于右掌之上,低喝一声:“惊雷破!”
刹那间,他整个右掌都被一层耀眼的淡蓝色电光彻底包裹,仿佛握着一团真正的雷电。
他一掌推出,那团雷电便化作一道狂暴的电龙,以摧枯拉朽之势,狠狠地撞在了那墨绿色的毒劲气旋之上。
“轰!”
一声巨响传来,墨绿色的气旋在与电龙接触的瞬间,便被彻底撕碎、蒸发,消散于无形。
而那道电龙余势不减,重重地轰在了唐老五仓促格挡的胸膛之上。
“噗!”
唐老五如遭重击,张口喷出一道血箭,身体踉跄着向后倒退了七八步,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宋明乘胜追击,正欲一鼓作气,彻底将这老狗拿下。
可就在这时,那侧身倒退的唐老五,眼中却闪过一抹阴毒的算计。
他那看似无力下垂的左手,不知何时己经从口袋中摸出了三枚核桃大小、通体青黑色的鹅卵石。
“纳命来!”
唐老五手腕一抖,那三枚表面刻着细密浅槽,明显浸泡过剧毒的飞蝗石,便如同三颗出膛的子弹,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呈品字形射向宋明的面门和胸腹要害!
这一下偷袭来得太过突然,距离又实在太近,即便是以宋明如今的反应速度,也无法完全避开。
他强行在半空中扭转身形,堪堪躲过了射向面门和心口的两枚飞蝗石,但最下面那一枚,依旧擦着他的左侧腰部飞了过去。
“嘶!”
一阵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烫过的剧痛,猛地从腰间传来。
宋明低头一看,只见被飞蝗石擦过的地方,衣服己经破开,露出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红肿、溃烂,甚至开始流出黄色的脓水。
正是唐门的秘毒之一,腐皮毒!
这毒素虽然不致命,但那深入骨髓的剧痛,却能极大地影响武者的专注力和战斗力。
就在宋明强忍剧痛,准备继续追击时,唐老五早己趁机冲到了唐天昊身边,一把拎起还在地上发愣的唐天昊,头也不回地朝着远处的黑暗中快步逃去。
宋明想要去追,但腰间那阵阵钻心的剧痛,却让他的动作变得迟缓起来。
他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只能不甘地放弃了追击的念头,转身返回屋中,准备先用自身劲力,将侵入体内的毒素逼出来再说。
另一边,唐老五拎着己经被吓傻了的唐天昊,一口气逃出了数百米。
首到确认宋明没有追上来之后,他才气喘吁吁地在一处僻静的公园长椅上停了下来,将烂泥一般的唐天昊扔在了地上。
“五五叔,您您不是己经用飞蝗石打中那宋明了吗?那老东西都己经中毒了,咱们咱们为何还要跑啊?”
唐天昊一边揉着被衣领勒得生疼的脖子,一边困惑地问道。
在他看来,既然己经占了上风,就应该乘胜追击,将对方彻底弄死才对。
唐老五此刻却是连话都懒得说,他一屁股坐在公园的木椅上,粗重地喘息着,脸色比之前还要苍白几分。
他颤抖着手,掀开了自己胸口的练功服下摆。
唐天昊好奇地凑过去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唐老五那干瘪的胸膛之上,一个漆黑如墨、甚至还冒着缕缕青烟的掌印,正清晰地烙印在那里,掌印周围的皮肉都己经碳化,散发出一股蛋白质烧焦的难闻气味。
“五叔!您您受伤了?!”唐天昊见状,大惊失色地叫道。
“受了那宋明老东西最后一记‘惊雷破’,不过不碍事,只是些皮外伤,脏腑受了些震荡。”
唐老五摆了摆手,强撑着说道,“回了蜀中,用门里的秘药泡上个把月,也就恢复得差不多了。”
他顿了顿,解释道:“至于你问为什么要退走我那飞蝗石上淬的只是‘腐皮毒’,顶多就是让皮肉红肿流脓,疼痛难忍罢了,对付普通武者还行,但想要放倒一个气血旺盛的化劲武者可远远不够!”
“那宋明不知道得了什么奇遇,身体素质强的吓人,如果不退走,他忍着腐皮毒的疼痛,也能将我击败。到时候,说不定咱俩都得被废!”
“嘶!”
唐天昊听完,忍不住又吸了一口冷气,满脸震惊地说道:“化化劲武者,当真如此恐怖吗?他他不过才刚刚踏入化劲,就能把您逼到这个份上?”
唐老五摇了摇头,沉声道:“化劲武者虽然强,但并非所有人都像他这般变态。寻常人,哪怕是天赋异禀之辈,刚刚踏入化劲,能稳固住自身境界就不错了,哪有像他这样,一上来就能大败我这个己经在化劲初期浸淫了数年的老家伙的?”
他摸了摸胸口那焦黑的掌印,“重点还是他那强横得不合常理的肉身体魄。同样是化劲初期的修为,他的气血旺盛程度,起码是我的两倍以上!也不知是什么缘故。”
“那那今天这事,就就这么算了?”唐天昊一听到这里,脸上顿时写满了不甘。
他长这么大,还从没吃过这么大的亏,被人打得像条死狗一样,最后还得狼狈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