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位上。
尉迟恭顺着孙女的目光看去,发现她双目含春盯着裴行俭,脸上满是爱慕之意。
“呵呵!”
“这丫头片子果然看中裴行俭!”
作为尉迟海棠的爷爷,尉迟恭深知小孙女的性格,她本人喜欢舞枪弄槊,但喜欢的却是有才学的儒雅男子。
可朝中不少文臣的子嗣,都嫌弃她性情暴躁,此前说了几门婚事都没成。
可把他给愁坏了。
大孙女若不是嫁给胡国公秦怀道,现在恐怕也是个老姑娘。
裴行俭也打量着跟前这位身材高挑,俊美英气的女子,沉寂多年的心也蠢蠢欲动起来。
大堂内其他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尉迟海棠和裴行俭身上。
这
这就对上眼了?
看来长得俊朗的人,就是容易受欢迎些!
就在众人愣住之时,一道大笑声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哈哈哈!”
尉迟恭笑呵呵道:“宝贝孙女,爷爷今日叫你过来,是想给你挑选一位如意夫君。”
“这里面的男子,有没有你心仪之人?”
“如果有,你悄悄告诉爷爷,我来帮你去说媒!”
听到老不羞爷爷的话,尉迟海棠的俏脸微微一红。
爷爷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样的话,这样显得她们尉迟家太霸道,太没有羞耻心了!
不过她还是指了指裴行俭,低着头娇羞道。
“爷爷,孙女觉得他还行”
此话一出,尉迟恭和程咬金笑的更加大声。
看着害羞地首跺脚的孙女,尉迟恭笑呵呵说道。
“海棠,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们将门虎女,就要敢爱敢恨。”
“既然你觉得长安县令裴行俭还行,爷爷去问问他怎么想!”
啥?
这位儒雅俊朗的年轻男子,己经贵为万年县令?
那可是正五品的重职啊!
尉迟海棠原本相中裴行俭的外貌和气质,现在更是被他的能力给折服。
姓裴?
河东裴氏子弟么?
想到裴行俭的姓氏,尉迟海棠顿时猜测出他的身份。
尉迟恭脸色凝重询问道:“裴行俭,老夫一共有两个孙女,大孙女嫁给胡国公秦怀道,这是二孙女年尉迟海棠。”
“她芳龄23,姿容你看得到,你可有娶她为妻的想法?”
“喜欢就说喜欢,不喜欢也没关系,强扭的瓜不甜,老夫也不多勉强。”
顿了顿。
尉迟恭接着说道:“如果你需要寻求娘亲或者家族的同意,你也可以回去跟家人商量。”
“待你想清楚,再做决定。”
刚在喝酒的时候,他己经把这帮小伙子的家世都给摸清楚。
出身河东裴氏的裴行俭,他还是将门之后,其父裴仁基和其兄裴行俨都是超级猛将。
虽然父兄早亡多年,但是裴行俭凭借自己的能力,得到太子的重用和提携。
裴行俭能文能武,其成就恐怕是这帮人里面最高。
孙女嫁给他,他们尉迟家占了一个大便宜。
裴行俭看到鄂国公的姿态放的很低,他连忙站起来说道:“回鄂国公,下官的婚姻大事,自己便能做主。”
“海棠姑娘姿容端丽,英气勃勃,乃是绝佳的妻子人选。”
“下官若能和海棠姑娘结为连理,此生便无憾。”
自从他父亲和大哥死后,他便家道中落,虽不愁吃喝住行,但难以光耀父辈的荣耀。
尉迟家在军中影响巨大,如果有他的协助,自己的仕途也会发展的更好。
尉迟恭激动地站起来仰头大笑。
“好!”
“都是豪爽之人!”
“既然你们互相看对眼,守约你可让家族长辈上门提亲,所有礼数都可从简!”
此言一出满堂震惊。
婚宴乃是大事,三言两语就定下来了?
未免太草率了吧?
己经娶过妻的薛仁贵、刘仁轨和苏定方,他们想到自己娶亲的艰难,心里对裴行俭充满了羡慕。
摊上这种积极岳祖父,真乃人之幸事。
就在这时。
尉迟海棠拿马槊指着裴行俭说道:“要想当本小姐的夫君,你得能打过我才行!”
此话一出,大堂内再次传出一阵大笑。
特别是尉迟恭和程咬金两人,就属他们笑的最夸张。
尉迟海棠跺着脚说道:“爷爷,程爷爷,你们为何发笑?”
过了数息。
尉迟恭这才说道:“好孙女,裴行俭乃是将门之后,他本身亦是弓马娴熟之人,爷爷怕你在他手上吃亏啊!”
“孙女不怕!”
尉迟海棠自信满满道。
这孩子
尉迟恭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朝裴行俭说道:“裴行俭,要不你跟海棠过过招,让她心服口服?”
“好。”
裴行俭站起来点了点头。
他们两人出去比试的时候,除了尉迟恭和程咬金,其余人全都跟了出去。
沉默片刻。
程咬金低声问道:“黑炭头,你真要跟河东裴氏联姻?”
尉迟恭点了点头:“老夫的三个儿子扛不起家族繁荣大任,几个孙子更差劲,老夫得给他们找一个强大的靠山。”
“河东裴氏家族强大,裴行俭又是太子看中的人,他未来的成就不可估量!”
他的儿子没有程咬金的儿子出息,保不准西代过后,入朝为官者都没有。
必须未雨绸缪啊!
程咬金笑着说道:“黑炭头,你的眼光倒是鸡贼,弟子席君买和孙女婿裴行俭,他们都是太子看重的人。”
“而且他们两人的能力都不错,恐怕不出三年,朝廷上有他们的一席之地!”
他的弟子王方翼也不错,出身和能力都好。
奈何他没有合适的待嫁孙女!
太原王氏乃是顶级门阀,王方翼的奶奶又是同安大长公主,别说他的庶孙女,就是嫡孙女,人家也不一定看的上。
尉迟恭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大堂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调侃声。
“守约,你小子竟然三招打败海棠姑娘!”
“真不懂怜香惜玉。”
“你就不能守着打,陪海棠姑娘过个十招八招么?”
“”
大堂内。
程咬金笑呵呵道:“黑炭头,海棠输了。”
不等尉迟恭说话,尉迟海棠迈着大步走了进来。
她把马槊放在一侧的兵器架子上,随后表情娇羞说道:“爷爷,孙女输的心服口服,您老人家尽快给我张罗婚事吧。”
“孙女还有女红未织完,我先回后院。”
织女红?
乖孙女会这玩意?
在尉迟恭惊愕中,尉迟海棠己经快步跑出大堂。
她和走进来的裴行俭对视了一眼,伸出拳头做了一下威胁的动作,随后脸色通红跑开。
裴行俭看着雪花飘落到意中人的头上,他顿时想到太子殿下班师回朝时念的一句诗。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