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轻轻喜欢的人,有点多呢——”
阮轻舞浅浅一笑,靠近他的耳畔,嗓音柔得似春水,吐息温热,带着几分狡黠的笑意。
“怎么办呢?哥哥——”
南域王的身体猛地发颤,怒火瞬间席卷全身,灰蓝的眸底似有风暴凝聚,指节捏得“咔咔”作响。
“呵……”
他低笑一声,嗓音却冷得吓人。
竟然还不止一个混蛋!
敢玩弄他家轻轻的感情?
他们着实可恶!
都得死!
“轻轻别怕,告诉哥哥——哪些是轻轻心悦之人?”
他的嗓音低柔,灰蓝的桃花眸微暗,指腹轻轻摩挲她的发梢,似诱哄,又似试探。
“人群之中——最好看的两个。”
阮轻舞唇角一勾,眼尾泪痣盈盈,说出的话让南域王和一旁化作拟态的小白齐齐一僵。
南域王的目光落向众人。
谢云止银发如霜,眉目如画,一袭白衣胜雪,如九天神只临世。
月沉璧仙姿玉色,蓝眸如海,周身都透着一股温润高贵的气质。
紫夜冥邪魅张狂,玉无心仙气飘飘,就连小司离都精致如瓷娃娃。
他们一个个皆是龙章凤姿,器宇不凡,周身威压如渊似海。
跟他想象中的“小瘪三”……倒是不一样。
如果他们抢的不是他的明月,那他可能还会赞一句“一表人才”。
这群人之中,没有一个长得不好看的。
他扫了他们一眼,想想以他家轻轻的喜好,然后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云上学宫——夫子?”
他嗓音微滞,灰蓝的眸底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小白从他袖中探出头,蛇瞳瞪得溜圆,蛇信子都忘了吐。
——这不能够吧?
“嗯。”
阮轻舞红着小脸,羞涩地点了点头。
阮扶风深吸一口气,灰蓝的眸底风暴凝聚。
他再次扫视众人,目光锁定了温润如玉的海皇。
月沉璧的身上,带着海族鲛人的气质,南域王一眼就认出这是一个漂亮至极的鲛人。
“海族那个?”
他的轻轻,从小最爱猎奇。
鲛人什么的,她定然喜欢极了。
阮轻舞再次点头,让南域王呼吸都不顺畅了。
“轻轻,海族之中,除了灵帝和海皇,没一个能打的……”
“挑男人——你不能只看外貌啊。”
“可能……不中用呢?”
阮扶风嗓音微沉,男人光好看有什么用?
月沉璧似笑非笑地看向他,说谁不中用呢?
他中不中用,阮阮最清楚。
“哥,他就是海皇。”
阮轻舞小声补了一句。
南域王看向对面含笑望来的月沉璧,话音戛然而止。
“……”
小白彻底麻了。
——他家大小姐的意中人,一个是云止尊上,一个是六界首富。
入手不亏啊!
南域王表情管理首次失控!
“南域王,初次见面,在下月沉璧,海族之皇。”
月沉璧优雅执礼,嗓音温润如玉,却暗藏深海般的威压。
神境强者的气场散开,顿时令这片区域的空气都凝滞了几分。
“我是谢云止,云上学宫之主,天族帝君。”
谢云止宛若谪仙,神色淡然,唯有袖中微微绷紧的指节泄露了一丝心绪。
他只是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
“南域王,阮扶风。”
阮扶风牵着阮轻舞的手,玄衣翻涌如雾,踏空落在天行云舟之上。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他知道谢云止。
他不仅坐拥苍梧山云上学宫,背后还有整个天族,是天界掌权的天帝。
以谢云止的身份和人品,倒也不算辱没了他的轻轻。
另外那位海皇,听说惊才绝艳,还是坐拥四海的六界第一首富。
他的轻轻眼光是真好,看中的两位都是人中龙凤,他们看起来也对轻轻有意。
他现在心里酸死了,那种要失去轻轻的感觉更强烈了。
“大舅哥——不——南域王,你怎么不猜是本殿下?”
紫夜冥见到阮扶风居然一猜就中,简直心塞极了。
凭什么啊?
他们兄妹两个,都瞧不上他吗?
“难道本殿下长得不好看吗?”
“嗯,我家轻轻,不喜欢这么聒噪的,她喜欢——高岭之花。”
阮扶风嫌弃地瞥了他一眼,他家轻轻喜欢什么,他还能不知道?
“主人,他真的好懂。”
星泪都不得不佩服南域王,简直是四个字就把他家主人的喜好完全概括了。
阮轻舞握着阮扶风的手指轻轻一颤,她的喜欢有这么明显吗?
可她最喜欢的高岭之花,不就是他么?
“原来阮阮喜欢的是高岭之花啊!”
紫夜冥恍然大悟。
“我难道不够高吗?”
“噗嗤——”
阮轻舞忍不住笑了,他还怪可爱的。
“高是挺高,就是蠢了点。”
阮扶风见到轻轻对着别人笑,灰蓝的眸底骤然浮起一抹寒意,指尖的玉笛无声转了个危险的弧度。
统御万兽的南域王,执掌万蛊的至尊。
他一人立在那里,周身散发的危险气息,比千军万马更令人窒息。
“阮阮,你哥哥他怎么说大实话?”
紫夜冥顿时就委屈了。
“哥——多少给他留点面子,他好面子。”
阮轻舞扯了扯阮扶风的衣角。
“嗯。”
阮扶风应了一声。
“听轻轻的。”
他自然而然的回答。
“那个——笙笙他,想住在明月宫,可以么?”
阮轻舞仰起脸,眸光盈盈地望向阮扶风,嗓音甜软。
她葱白的指尖轻轻一点,正指向不远处优雅含笑的月沉璧。
“笙笙?叫得真亲密呢,看来轻轻……很喜欢啊!”
阮扶风觉得心口发紧,眸底瞬间结冰,他嗓音低柔,却让方圆十里的温度骤降。
“明月宫是轻轻的,你允许就可以,何必问我?”
他面上含笑,心里却翻涌着滔天杀意。
毒死他们算了。
一个两个的,都想住进轻轻的明月宫?
“他就是住在轻轻白玉楼的那位吧?”
“呵——轻轻还真是贴心。”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指腹摩挲着流光玉笛,仿佛在克制着什么。
“哥哥,你若不喜,可以告诉我。”
阮轻舞抬眸,指尖轻轻拽了拽他的袖角。
“呵——哥哥怎么会不喜呢?他想住,就让他住!”
阮扶风话音落下,整片秘境的温度骤降。
“看来阮阮所说的正宫另有其人,云止尊上,您还是要往后排一排呢。”
月沉璧忽然就笑了。
谢云止幽幽地望了阮轻舞一眼。
她答应的是,把她的主卧让给他。
所以,她心中的正宫,自始至终都是南域王。
他忽然想起,初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在登天路上,南域王抱着她,一步一步踏着染血的白玉阶,将她送上天门。
南域王是在拿命护她。
一次次为她闯禁区,得罪了无数的强者,追杀他的大军,都快把卧龙山脉踏平了。
若不是阮扶风拼死护着她,或许,如今他们连相遇相识的机会都没有。
如此一想,谢云止突然就释然了。
他的昙儿,旁人对她三分好,她都会还十分。
南域王以命护她多年,她怕是连命都愿意给他。
“昙儿喜欢就好。”
谢云止清冷的嗓音,缓缓落下。
“既然已经认识了两位——妹夫,那接下来,我们就该更深入了解一下了。”
阮扶风朝着谢云止和月沉璧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走吧!两位——”
“请赐教!”
话音未落,他脚尖一点,身形已飞掠而出,落在远处的虚空之上。
玄袍翻飞,脚踏腾蛇。
南域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