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内,祝馀将两个包裹得异常精美的礼盒轻轻放在桌上。
玄影在桌边坐下,手肘支着桌面托住下巴,好奇地眨着眼:
“夫君这是带了什么回来呀?看着倒精致得很。”
祝馀挨着她坐下,笑道:
“给影儿带的礼物。”
当然了,也算给他自己带的。
毕竟,好看的东西总得有人欣赏才不算浪费。
祝馀解开丝带,掀开盒盖,两个礼盒里分别装着两套衣裙。
一套是极致华美的金红色宫装
厚重的锦缎上,金线银丝绣出繁复的凤凰与祥云纹路,配套的还有一顶镶崁着红玉与明珠的凤冠,以及一双以金丝精心编织的软履。
仅仅是叠放着,就显出逼人的尊贵与隆重。
而另一套,则与这华贵截然不同。
料子轻薄得几乎透明,样式也大胆许多。
上身仅以薄如蝉翼的轻纱遮住关键部位,精巧的金链与流苏堪堪点缀,肩颈,腰肢和手臂都暴露在外。
下身则是凤尾状的纱裙,搭配着同色系,镶崁细小宝石的臂钏、腿环。
鞋子则是高跟鞋的款式,但设计精巧,做工精细。
玄影拿起那套单薄的衣裳比划了一下:
“这…这也太露了些。”
祝馀从身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窝轻笑:“这套是只在家里穿的,自然见不得外人。”
“只有我能看。”
那没事了。
玄影一改扭捏之态,大大方方地换上给祝馀看。
那轻薄的衣料紧紧贴在她身上,勾勒出柔美的腰线和傲人的、仅次于元繁炽的弧度。
露在外的骼膊雪白如玉,小腿匀称笔直,大腿被金色的腿环一衬,更显得丰腴动人。
尤其是那双高跟鞋,让她原本就高挑的身姿更添了几分娇俏。
玄影对着铜镜左右看了看,甚至轻盈地转了两圈,裙裾飞扬。
她适应得极快,步履依旧稳当,脸上带着点新奇的笑意:“这身倒可以用做舞裙呢,鞋跟是高了点,不过对妾身来说没什么。”
说着,她又轻巧地转了个圈。
祝馀早已看得火热。
这衣裳将她的身段衬得淋漓尽致,尤其是那细细的高跟鞋和紧紧贴合著大腿的腿环,将腿部的线条突显得勾魂夺魄。
即便祝馀早已“吃过见过”,见惯了她明艳动人的模样,此时也不由得感到一阵燥热直冲心口。
毕竟这个世界人们的穿着还是比较保守的,本地的土着也想不出这么别出心裁的衣服来。
祝馀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热浪,伸手替她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
“确实好看,来,再换那套宫装瞧瞧,还有惊喜呢。”
这套衣裳穿起来可要费事些,里三层外三层的锦缎罗纱,光系腰带就用了好一会儿。
但穿上后的惊艳对得起费的这番功夫。
金红色的宫装曳地,裙摆上的凤凰仿佛活了过来,发冠束起她乌黑的长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优美的颈项。
祝馀拿起那双金丝鞋,蹲下身:“来影儿,抬脚。”
玄影依言抬起脚,脚踝纤细,脚背线条优美,肌肤白得几乎反光,象是上好的羊脂玉。
祝馀捧着她的脚,动作轻缓地将鞋子套进去。
金色的鞋履与白腻的肌肤相衬,在烛火下晃得人有些移不开眼。
穿戴完毕,玄影缓缓站起身。
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翻天复地的变化。
方才的娇俏与妩媚尽数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尊贵与威仪。
果然是人靠衣装。
凤族贵胄应有的风范,在她身上展露无遗。
“感觉如何?”祝馀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含笑问道。
玄影微微蹙眉,小心地抬了抬缀满珠玉的广袖,又轻轻晃了晃沉重的发冠:
“好看是好看…就是,感觉好累赘呀。”
习惯了近身搏杀和大开大合的战斗方式,这层层叠叠的宽袍大袖,还有满头的珠宝发饰,对她而言太碍事了。
祝馀笑说:“哪有穿着这身去打架的?这是出席重要场合时才穿的礼服。”
“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是该好好教你些武技了。”
祝馀还不知道绯羽有在教她。
而玄影也直接没提这茬,一听祝馀要教,就果断抛弃了识海里那个白头发的女的。
绯羽?
那是什么?
不重要了!
祝馀要教的,是他从赤凰那里学来的本领。
相较于九凤那狂暴直接的近身搏杀术,赤凰传承的更偏向于各种威力强大、形态多变的火系术法。
这恰好能弥补玄影在穿着这类华丽宫装时,不便近身缠斗的短板。
庭院里,两人开始演练。
然而,这教程很快就变了味道。
练着练着就抱一块了。
识海深处,被彻底遗忘的绯羽,通过玄影的感知“看”着外面那对情意绵绵,几乎要黏在一起的“师徒”,灵魂都要燃起来了。
“又来了,又来了!这对不知羞的…狗!男!女!”
“我杀了你们啊!!”
……
数日温存的光阴弹指而过,祝馀与几位娘子度过了几日蜜里调油的温馨日常,终于迎来了盛会即将开始的时刻。
这场盛典的内核,便是向南疆大地昭示祝馀的身份。
各部巫祝早已接到严令,做好了万全准备。
南疆各城城主与重要官员亦得到了明确的消息,唯有寻常百姓还尚不知情。
不过这也无妨。
有神巫亲自出面主持,宣告身份这件事,说到底不过是走个流程。
神巫说他是,那他就是。
南疆巫祝体系传承千年,巫祝在南疆本就有超凡的地位,而位于众巫顶点,守护南疆六百年的神巫更是神一般的存在。
她的意志便是各部的铁律,她想做的事压根不会遇到半分阻力。
因此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待内核仪式结束后,接下来便是整个南疆为之沸腾的狂欢。
各部巫祝与城主们精心筹备的,也正是这普天同庆的热闹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