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云和傀儡的攻势下,赵擎的精锐部队不是一合之敌。
“散开!”
“保持距离!”
天空上的猛禽们自知正面不敌,便改变了战术。
他们不再贸然进攻,而是保持着安全距离,在百丈高空来回穿梭。
八只幸存的机关巨鹰在云层上盘旋,十六名黑甲射手举起了手中的重弩。
这是赵擎仿造天工聚灵弩设计的“裂山弩”,每一发都蕴含着开山裂石的威力。
轰——
第一发弩箭射偏了,在地面轰出一个丈许宽的深坑。
祝馀看着那冒烟的坑洞,心想难怪义军这老些年都没从姜虞身上啃下多少肉。
虞军有这样的武器,义军还能拉起来就很了不起了。
又一发弩箭朝祝馀射来。
咔咔——
玄铁臂盾展开,将这发弩箭挡下。
那团红色的灵气轰在盾面,留下一个小小的凹陷。
“该我了。”
无数羽毛状的利刃在祝馀背后凝聚、交织,形成一对巨大的羽翼。
妖族武技——万刃羽!
祝馀振翅而起,身形如利箭般直冲云宵。
铁羽鹰傀儡也在元繁炽的命令下跟上,它发出一声尖啸,紧随祝馀杀向猛禽。
那些黑甲射手见势不妙,急忙拉升高度。
万刃羽这一武技并不是用来赶路的,飞行速度算不上快,不适合用来追赶这些会飞的敌人。
但祝馀也没打算用翅膀去追。
只要能靠近就够了。
火云汇聚,截断了猛禽的退路。
“放箭!快放箭!”
猛禽的队长厉声大喊。
八发裂山弩同时射出。
三发和祝馀交错而过,三发被他用剑气劈开,剩下两发则被玄铁臂盾所挡。
裂山弩是聚灵弩的仿品,有着和后者同样的缺点——虽威力惊人,但射速慢,需要十息时间来凝聚下一发。
而祝馀不会给他们下一轮齐射的机会。
他右臂一挥,数十道羽状利刃激射而出,将最近的一只机关巨鹰切成了碎片。
火云被剑气牵动,火焰龙卷席卷云层,又是三只机关巨鹰融化栽落。
背上的射手浑身被火点燃,如火流星般哀嚎着从高空坠下。
铁羽鹰傀儡也添加了战局。
它的金属羽翼完全展开,无数细如牛毛的钢针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两名弩手惨叫着从鹰背跌落,他们的护甲被钢针轻易贯穿。
地面上的战况同样激烈。
元繁炽操控着剩馀三具傀儡,在郊狼部队中杀进杀出。
火狮傀儡喷吐的烈焰将整片林地化作火海,狼妖傀儡的利爪每次挥动都带起一片血雨。
但战局很快出现了变化。
远处的山林传来一阵地动山摇的巨响,祝馀从空中看去,两具庞然大物领着十一具傀儡,正从三个方向包抄而来!
冲在最前方的是一具形似象首蛇身的巨型傀儡,其庞大的金属身躯碾过山林,挡路的百年古木如同麦秆般折断。
接近战场后,那象鼻般的头部突然张开,喷出一团墨绿色的毒雾,瞬间笼罩了交战的范围。
这毒雾远不及绛离的蚀心紫魇,但却也有着溶解山林之威!
嘶——
毒雾狂涌而来,赵擎显然是没给傀儡加敌我识别的功能,竟将那些来不及撤走的幸存郊狼也笼罩了进去。
被毒雾误伤的郊狼发出阵阵惨叫。
他们皮肤溃烂,铠甲在毒雾中滋滋作响。
机关狼虽然能抵御剧毒,但背上的骑手却不能,转眼间就化作了一具具白骨。
元繁炽目睹了郊狼的下场,左手金光暴涨,龙骨之力再次激活,脱离了毒雾的范围。
但十三具傀儡已经完成了合围。
最令人心惊的是一具龙虾造型的巨型傀儡。
它那对螯钳足有磨盘大小,每次开合都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
其馀十一具傀儡虽然体型稍小,但也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呼——”
事已至此,元繁炽也不再保留。
发丝无风自动,左臂上的金色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起来。
她的眼瞳化作金色竖瞳,整条左臂开始扭曲变形,最终变成了一只覆盖着黑金色鳞片的龙爪。
狂暴的雷蛇在她周身游走,将附近的树木劈成焦炭。
一次挥爪,便震退了两具逼近她的傀儡。
山林之中,雷电狂舞!
但这份力量是有代价的——原始、野性的狂怒在啃噬着她的理智。
高空中,祝馀解决掉最后一只猛禽,然后俯冲而下。
长剑带起水流,在林间凝成数道水龙卷。
这些水龙与元繁炽的雷光相遇,顿时爆发出更加强大的威力!
整片山林都被金色的电光吞没,三具较弱的傀儡在电光中冒烟倒地。
但还剩十具。
祝馀一枪挑开一具傀儡,左臂、背上却在混战中受伤。
他不顾身上的伤势,借万刃羽之力飞上更高空。
云层之上,羽翼散去,他向下一坠——
炽焱枪燃起熊熊烈焰。
《焚天燎云枪》第三式——天火坠!
妖族武技——陨石坠!
融合两种火属性武技,祝馀如同一颗燃烧的流星般从天而降!
炽焱枪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直接命中那具象首蛇身的巨型傀儡!
在杀招降下之前,祝馀一心两用,操纵藤蔓将半失控的元繁炽带离战场。
然后,陨石坠落!
轰——!!
陨石坠地的瞬间,耀眼的白光吞噬了一切。
震天动地的碰撞中,一朵蘑菇云在群山中升腾!
冲击波将方圆百丈内的树木全部掀飞,被直接击中七寸的象蛇傀儡断成两截!
那具龙虾傀儡也被掀翻在地,螯钳断了一只。
其馀小一些的傀儡更是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滚滚烟尘复盖天地,遮掩住了阳光。
战场中间,出现了一个直径三十馀丈的深坑。
“咳咳…”
祝馀从坑底站起,浑身是血。
这一击几乎耗尽了他全部灵气,但效果显著——赵擎的王牌部队已经溃不成军。
战场边缘。
被藤蔓带离的元繁炽在扑面而来的热浪中清醒。
当冲击波的馀威散去,她眼中的金色竖瞳渐渐恢复清明。
左臂上的龙鳞和龙爪褪去,重新变回黑金色的人类手臂。
当看清眼前的景象时,她不由脸色一变。
山林已化为焦土,中间的巨坑还翻滚着浓烟。
坑洞边,祝馀用炽焱枪做支撑,步履蹒跚地站起。
他的衣袍破碎不堪,嘴角不断溢出鲜血。
“祝馀!”
元繁炽挣脱藤蔓,飞奔过去,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他。
“我没事…”
祝馀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但那苍白的脸色和颤斗的身体摆明了是在逞强。
“我们走!”
元繁炽架起他的骼膊,另一只手快速收回散落的傀儡。
两人互相搀扶着,向密林深处退去。
……
当赵擎带着增援赶到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如遭雷击。
“这…这不可能…”
他的声音颤斗着,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精心打造的十三具傀儡,已经大半成了废铁。
最珍贵的象蛇傀儡断成两截,内核部件全部损毁;龙虾傀儡也失去了一只螯钳,修复至少要三个月。
其它地小傀儡就更不用提了。
他双眼含泪地注视着中间的巨坑,想不明白这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猛禽和郊狼全军复没,无人能告诉他交战的细节。
看那个大坑,这是天降陨石砸的么?!
“大人…”亲卫小声禀报,“我们在周边搜查过了,没有发现那两人的踪迹…”
“废物!”
遭受重大打击的赵擎突然暴起,一把掐住亲卫的脖子。
“给我继续找!把整片山脉翻过来也要找到!”
他歇斯底里地咆哮着,面目狰狞如恶鬼。
“就算是真的天降陨石,也砸不烂她的骼膊!”
“全部滚去给我找!”
“我只要那只左手!”
亲卫们吓得四散而去。
赵擎独自站在巨坑边缘,望着焦黑的土地和破碎的傀儡,心如死灰。
这次亏大发了…
而且,要是拿不到元繁炽的龙骨,姜鸾那疯子,不会让他好过…
……
深山之中,靠着丹药和意志力撑到现在的祝馀,终于撑不住了。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双腿像灌了铅一般沉重。
“繁炽…我…”
他虚弱地唤了一声,随后脚下一软,向前扑倒。
“坚持住…”
同样是强弩之末的元繁炽咬着牙,扶着祝馀躲进一处隐蔽的山洞。
她将祝馀安顿在干燥的岩壁旁,颤斗着手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两粒青色的丹药。
“张嘴。”
她轻声说道,将一粒丹药送到祝馀唇边。
祝馀的嘴唇已经干裂发白,眼睛发黑的他艰难地张开嘴,吃下丹药。
元繁炽又取来水囊喂他喝了几口,做完这些,她才吞下另一粒丹药。
龙骨之力消退后,她的手臂仍在隐隐作痛,每一个动作都牵扯着经脉深处的钝痛。
丹药入口后,一股暖流从胃部扩散到四肢百骸,缓解了筋脉的疼痛。
她低头检查起祝馀的伤势,眉头越皱越紧。
祝馀的衣袍早已被高温灼得焦黑,身上伤痕累累,右臂因为承受了过强的冲击而脱臼,皮开肉绽。
体内的灵气也消耗殆尽。
拼尽全力的组合武技使用,对他的反伤也不轻。
这都怪我…
她心想。
赵擎是为了抢龙骨才对他们出手的,是自己连累了他…
满心自责的元繁炽甚至忘了,他们是在祝馀的提议下才会在镜州住上一晚。
若在发现妖墓被赵擎捷足先登时就离开,另寻他处,他们也不会和赵擎撞上。
元繁炽忘了,但祝馀还记得这事。
“抱歉啊…”
他说。
“咱们昨天就该直接走的…”
但昨天要是没留在镜州,今早也不可能知道皇帝要对姓武的下手…
“别说了…我先给你疗伤…”
现在不是揽责的时候。
而且真要怪,那也是赵擎他们这伙混蛋的错。
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元繁炽头一回对某个具体的人产生杀意。
她按下心里翻涌的情绪,从储物袋里翻出绷带和伤药,在镜州城里买的药品,才过一晚就派上了用场。
“疼就喊出来…”
青色的药粉洒在祝馀的伤口上,针扎般的剧痛袭来,祝馀却连眼皮都没跳一下。
——这点痛,不如被炼进刀里、血爆术自爆一根。
专心为他包扎伤口的元繁炽听他一声都没吭,还以为他晕过去了,抬头一看,发现他正安静地望着自己。
呼吸平稳。
“别强忍着…”
“真不疼…”
祝馀咧嘴笑了笑。
他的眼眸里倒映着元繁炽的脸:
鬓发散乱,眼框通红,柳眉因忧心而紧锁着,全然没了初见时冷若冰霜的模样。
那个曾经冷着一张脸,一句话都不肯和他多说的高冷御姐,现在却紧张得快哭出来了。
“你还笑得出来…”
元繁炽一边包扎,一边带着颤音念叨。
“苦中作乐嘛…”祝馀笑着说,“我们可是从赵擎的包围里杀出来了…”
“这不值得高兴吗?”
“少说两句,省点力气养伤。”
一说起赵擎,连累了祝馀的愧疚便让她的声音软了几分。
包扎完右手,元繁炽又检查了其他伤口。
祝馀的左臂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割伤,后背更是布满了细小的伤痕,象是被无数利刃划过。
元繁炽的手指悬在这些伤痕上,心里象是被什么东西揪紧了。
“转过去…”
她的声音颤斗。
祝馀乖乖转身,让她处理背上的伤。
当元繁炽冰凉的指尖碰到他背部的皮肤时,他明显僵了一下。
“疼?”元繁炽立刻减轻了动作。
“没…就是…有点凉…”
祝馀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几个字几乎听不清了。
元繁炽加快动作,很快包扎好了所有伤口。
她绕到前面,发现祝馀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吸变得平稳而绵长。
她尤豫了一下,轻轻托起祝馀的头,让他枕在自己腿上。
这样,应该会让他睡得更舒服些。
山洞外,阳光依旧。
元繁炽借着照射进来的光亮,凝视着祝馀熟睡的面容。
他脸上的血迹已经被她擦干净,露出原本清俊的轮廓。
“同床共枕”了那么多次,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他睡着的模样。
但要她来选,她还是更喜欢醒着的他。
虽然他总是故意惹她生气,和她争执…
但她从未真正感到厌烦,甚至隐隐乐在其中。
果然,和一个奇怪的家伙在一起久了,自己也变得奇怪了。
元繁炽凝视着祝馀的睡颜,不自觉地伸手,想要触碰祝馀的眉眼,却在即将接触时猛地收回。
我在做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洞外刮起了风,卷着落叶呼啸而过。
元繁炽放出还算完好的铁羽鹰傀儡,让它去外面警戒。
然后,祝馀的脸上象有吸铁石一样,又把她的眼神吸了回来,怔怔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祝馀在睡梦中轻轻动了动,无意识地往温暖源靠了靠。
蹭来蹭去。
元繁炽身体一僵,体温莫名升高,红霞从天鹅颈攀上耳根。
她低头看着毫无自觉的祝馀,墨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睡吧…”
她最终只是轻声说道,声音柔和得不象自己。
“有我在呢。”
山洞里只剩下两人均匀的呼吸声。
渐渐的,元繁炽也抵不住疲惫,头一点一点地打起瞌睡。
两人的影子在石壁上交叠,不分彼此…
……
檀州,武家。
长子怀安在和妻子一起带孩子,三子怀瑜则在雷打不动地练枪,最清闲的儿子怀瑾正躺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捧着本兵书晒太阳。
春日的暖阳晒得人昏昏欲睡,他打了个哈欠,将兵书盖在脸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今日阳光正好,宜休沐。
突然,一只飞鸟扑棱着翅膀直冲而下,啪叽一声撞在他脸上。
兵书都给撞飞了。
武怀瑾一骨碌坐起来,手忙脚乱地驱赶着这只不速之客,却发现它脚上绑着一封信件。
“这是…老四派来的…?”
只有祝馀会用飞鸟给他们送信,而且每一次的飞鸟长得都不一样。
也不知道他怎么训练出这么多“信使”的。
武怀瑾疑惑地抓住飞鸟,取下信件,看到信封上熟悉的字迹,笑了。
“就知道是他。”
然而,当他展开信纸读完内容后,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信纸上只有简单的一行字:
皇帝下令诛杀所有姓武之人,速躲!
武怀瑾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斗起来。
背上冷汗直冒。
他飞也似地冲向练武场,找到了正在练枪的三弟怀瑜。
“老三!快!叫上大哥!”
他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显得尖锐。
不一会儿,武家三兄弟聚集在书房。
武怀安和武怀瑜读完信后,脸色都变得异常凝重。
“怀真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怀瑜第一个开口,拳头攥紧。
“但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怀安喃喃道,“咱们姓武的哪里得罪那皇帝了?他要把我们都杀光?”
想不通啊想不通。
他们听老爹的话,一直安分守己,局势都坏成这样了,他们也从没有过扯旗造反的念头。
皇帝为什么,又凭什么要对他们赶尽杀绝?
“鬼知道那昏君怎么想的!”怀瑾咒骂道,“我只相信老四不会诓咱们。”
“大哥,老三,你们带着家眷收拾好细软,我去望江楼把爹接回来。”
在望江楼喝茶的武延宗被次子连哄带骗地叫回来时,武家众人已经准备好出发了。
“究竟出什么事了?一个个慌慌张张的。”
老爷子皱眉问道。
“乱军打过来了?”
“爹,老四的信,您看看吧。”
武怀瑾将信递了过去。
武延宗看完信,老脸狠狠抽了一下。
陛下他疯了?下这种旨意?
看到信上的内容,武延宗的第一反应是不信。
毕竟这太疯狂了。
天下姓武的何其多,他要挨家挨户杀光吗?
到底是什么样的理由,能让陛下下达这么荒谬,让人无法理喻的旨意?
武延宗抬起头,看着满屋等待自己做决定的孩子们。
身为一个闯荡江湖几十年的老镖人,大虞底下糜烂成了什么样,他心中有数。
之所以这些年安分守己,即使有义军暗中找上他,希望他以自己在檀州打出的好名声,拉起一队人马共襄盛举,他都一一婉拒…
这些并不是因为他还对大虞有所幻想,而是他不希望子孙们卷进战争里。
战争的残酷,远非走镖可比。
但现在由不得他再躲了。
心知刀已架在脖颈,武延宗当机立断,沉声道:
“收拾细软,往少阳山撤!”
“我和少阳山的绿林头领有交情,咱们就去那里暂避风头。”
“还有怀真…他还在外面漂泊,咱们得想个法子联系上他…”
“爹,这事交给我吧。”武怀瑾自告奋勇道,“老四和梁州梦华楼的老板娘是朋友。咱们可以托她带话,等老四回来,就让他去少阳山寻咱们。”
武延宗盯着次子年轻的脸庞,家里就他和养子怀真最机灵。
“早去早回。”
老爷子抬手拍了拍他肩膀,掌心里全是汗。
……
大虞皇城。
镜州城外爆发的冲突,终究是被镜州的守将上报给了姜鸾。
姜鸾斜倚在龙椅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
他看着镜州守将送来的急报:
赵擎所部和不明人士交手,死伤惨重,赵擎本人也受了伤,还调动了猛禽和郊狼。
“有意思。”姜鸾突然笑道,“国师,你说赵擎这是在玩什么把戏?”
“他是撞见谁了,吃这么大亏?”
虽然有人敢在镜州对朝廷的人出手让他很不高兴,但一想到那个倒楣蛋是赵擎,他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
国师拱手说道:
“陛下,无论那人是谁,敢在镜州城外杀伤我大虞天军便形同叛逆,已是死罪。”
“微臣建议,当即刻命镜州守将配合赵擎诛杀叛逆。”
“至于赵擎那边,该如何处理他,也应在此事了后再做打算。”
“国师言之有理。”
姜鸾将信纸往桌上一扔。
“但诛杀叛逆一事,交给镜州就行了。”
“赵擎不是受伤了么?那就召他回来好生养伤。”
“朕也要亲自问问,他在搞什么名堂。”
“…遵旨。”
皇帝的急令在最短的时间内,传到了赵擎这边。
在得知姜鸾亲令他回宫“休养”后,赵擎腿一软,瘫坐在地。
“坏了…”
……
不知名的山洞。
祝馀从沉睡中醒来,映入眼帘的,便是元繁炽那近在咫尺的睡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