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陈安望着老者指向的两盆花，瞳孔骤然收缩。
脑中轰然一响，仿佛有层窗户纸被猛地捅破。
“量变引起质变！”
陈安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同样的花盆，一棵绿植在里面生长，无论如何也无法突破花盆的桎梏。
但两棵绿植在盆中，却轻易突破了花盆的桎梏。
放在修炼上，这便是打破极限。
既然一门功法修炼的真元无法打破极限，那么就再多修炼一门功法积蓄真元。
若是一门不够，那就再修炼一门，迟早能够量变引起质变，“气”之花自然就成了。
打破极限的功法，根本不是天人以下武者能够创造出来的，在武帝手札中便有记载，武帝所言即便是一般天人都难以创立。
若非如此，以皇族千年多的底蕴，武阁也不会就只有三门能够打破极限的功法。
最早突破天人境界的先辈，没有更高等级的功法，便只能以量引起质变。
“恩嗯，好小子，孺子可教也！”老祖望着陈安，眼中颇为意外。
他指尖捻着胡须，脸上流露出一丝遗撼，低声感慨：“这般悟性，却偏偏无法修炼，实在可惜了……”
陈安听到这话，心中微动，却没有辩解。
系统的遮掩让他得以隐匿实力，扮猪吃虎才是正道。
他此刻满心思都在突破天人境的关窍上，“量变引起质变”如同一把钥匙，彻底打开了他思路的闸门。
在他眼里，陈安这个皇族后辈，恐怕就如同成年人对待一个小孩子，之前不过是一番玩闹，满足小朋友的好奇罢了。
“多谢老祖指点！”
陈安转身便往二楼跑。
二楼的四十馀本绝世秘籍在灯光下泛着古朴的光泽，陈安目光如电，快速扫过每一本的封皮与简介。
他主修风云霜三系真元，凝练出的三分归元气霸道异常，却也极度挑剔。
若贸然修炼其他属性的功法，轻则真元紊乱，重则走火入魔。
“必须找同属性的功法……”他喃喃自语，指尖划过一本本玉盒。
《烈火掌》《厚土功》《雷音拳》……这些皆是顶级绝学，却无一门契合风云霜属性。
四十多本绝世秘籍，也就只有一门“凝霜指”自带霜属性的功法。
凌霜指据传是大魏太祖亲创，乃是皇族不传绝学，精妙程度远超寻常秘籍。
有着武道元神，陈安记下功法十分轻松。
将《凝霜指》放下后，陈安的脸上满是遗撼。
风云两种属性的功法，依旧毫无踪迹。
“看来得去一楼看看。”
一楼的秘籍是一流功法，远不及二楼的绝世秘籍精妙，却胜在种类繁杂，数量众多，说不定有风云属性的功法。
陈安沿着书架一路搜寻，指尖拂过一本本秘籍的书脊，神识几乎同时扫过内容简介，速度快得惊人。
《疾风步》。
虽带“风”字，却只是身法，不涉真元修炼。
《流云掌》。
掌法灵动，却偏向水性，与“云”系真元的缥缈聚散相去甚远。
他耐着性子继续查找，从东侧书架找到西侧，一连过了百本秘籍一无所获。
又过了盏茶功夫后，陈安指尖终于停在一本蓝色封皮的秘籍上。
《天风拳》。
“拳风如罡，引风系真元聚于双拳，一拳可破千层浪……”
简介中的描述让陈安精神一振，终于找到一本附带风属性内功的功法。
紧接着，在相邻的书架上，他又发现了《落云剑》。
剑谱中记载，此剑法需引云系真元凝于剑尖，剑势如乌云翻涌，可聚可散，变幻莫测。
虽威力不及绝世剑法，却精准契合“云”系真元的特性。
“风云霜三系，齐了！”
陈安将功法内容牢牢记在心里，不由得一阵激动。
一旦三种功法修炼圆满，真元绝对会倍增，自会如那盆冲破瓷盆的花一般，硬生生撞开天人境的壁垒。
离开武阁，陈安循着记忆前往自己在宫中的皇子寝宫。
虽已离宫近十年，这座院落却依旧整洁如新，显然每日都有宫女太监细心打扫。
见他到来，宫女太监们纷纷躬身行礼，眼神中带着几分好奇。
显然早就得到消息，这位离宫多年的九皇子，今日回来了。
陈安微微颔首，推门而入。
房间里的陈设与记忆中相差无几，保留了他离开时的模样，显然那位太子大哥平日里精心维护的结果。
他随手关上门，迫不及待回顾《凝霜指》的心法内容。
这门皇族绝学由太祖所创，共分九层，修炼至圆满可助修士踏入一品大圆满，威力与《天霜拳》不相上下。
陈安如今修为早已超越一品，见识更是远超常人，修炼这等功法自然事半功倍。
他盘膝坐下，按照心法引导霜系真元流转。
指尖划过虚空时，已有淡淡的白霜凝结，带着刺骨的寒意。
不过半个时辰，指尖凝霜、寒气锁脉的基础法门便已掌握，算是正式入了门。
接下来两个时辰，陈安沉浸在修炼中。
他的元神之力时刻监控着真元的运转，将每一处细节都打磨得恰到好处。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指尖一弹，三道霜箭破空而出，竟在坚硬的青石地面上留下半寸深的冰痕。
《凝霜指》已修炼至第三层，这门功法算是小有所成，丹田中，除了霜系真元中，多了一股凝练的凌霜指真气。
这股真气，不管是量还是质，比之圆满《天霜拳》修成的真元相差甚远。
但陈安脸上却满是喜色，只要花费一些时间，这门功法圆满并不难。
小有所成之后，《凌霜指》想要继续精进不是短时间能够办到的。
陈安也不急于一时，他端起桌子上的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虽然也是好茶，但是喝惯了道茶，这茶总觉得差点意思。”
想到道茶，陈安有些想回道宫了。
如今，他已经找到突破天人之路。
只要回到道宫继续签到继续苟，天人之境可谓是触手可及。
殿外传来太监尖细的通传声：“九皇子殿下，陛下和太子府的人通知您该上朝了。”
“上朝？”
陈安猛地回神，窗外已泛起鱼肚白。
按照魏皇所言，今日早朝他便要传位太子，昨日更是透露出他即将驾崩的消息。
“知道了。”陈安扬声应道。
来都来了，便去看看这皇位交替场面，到底有何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