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来了两个臭外地的,你都和他们说了什么?”
油皮。
油皮的味道隔着十来米就能闻到,要是有光的话,远远的看过去就能看见皮肤锃亮,很好认出来。
艾拉有些害怕——五个油皮都来了她的摊位上,不是拿着手枪就是抓着狼牙棒。
她一边陪笑,一边点头哈腰地说到:
“呃他们打听了一下有没有活干,说是你们来问话的话就告诉你们,他们在这待几天就走。”
“待几天就走是吗?我感觉不太象呢。”
讲话的油皮子似乎是领头的,一边说话一边打量艾拉,仿佛要想要看出这是不是谎言,但眼神又异常地飘忽。
这家伙一头又脏又油的脏辫,皮肤也是又黑又臭,一靠过来全是味道。
艾拉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个小动作被油皮看在眼里,但他不怒反笑:“嘁,你不会觉得我们真不知道你说了什么?你和他们说了老李家的事对吧?”
“我我没有,我怎么可能会说这个”
“别几把扯淡了,我就知道你这种婊子不可信,这样吧,你这周的摊位费和保护费都没交,我刚收了个新的兄弟,给咱哥几个伺候舒服了,这事就算了——
至于钱,可以后面再补上。”
几个油皮听到这话就笑了起来,那个“新来的”也被推了出来。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差点让艾拉吐出来:
这家伙的油皮比一般人的更臭,脸上和手臂上有明显的裂缝,别人的油都是皮肤缓慢分泌出来的,这家伙的是从裂缝里直接流出来的!
这家伙咧着嘴就摸了上来,一口歪歪扭扭的大黄牙遮都遮不住,活象个游戏里的哥布尔。
艾拉绝望了。
人不是不可以交配,但是要和认可的人类交配。
这他妈就是个大号哥布尔!
电视机里传来主持人痛心疾首的声音:
【星之城的犯罪率已经高到无法统计的地步了!】
【上周在18号地铁,一个男孩被当众强奸40分钟没人管,我们的城市到底怎么了——】
“操你妈,给老子滚远点——”
砰!
二狗一脚正蹬朝着那个打头的油皮后腰踹了上去,这一脚用上了他所有力量!
他记得唐烈教过他的一些简单小技巧:象这种正蹬简单实用,偷袭一脚踹腰上,有不小概率直接把人的腰给踹错位了。
但是——
他没想到这些油皮的皮肤有那么滑!
“操!”
情绪上头,他也没注意自己到底有没有踹准,只觉得脚下几乎没有感受到阻力,直接就是一滑,最后演变成了一头撞了上去!
啪——
一声轻响,脑袋撞上了油皮。
“恩?”
油皮转过头来,看着低着头撞在他腰上的二狗,气氛沉寂了那么一秒钟——
二狗只有一个想法:他不干净了。
好他妈脏!好他妈臭!
“你又是什么东西?”
油皮低着头看着二狗,就要伸手去抓。
下一刻,他感受到微风拂面,紧接着是一记重拳砸在他脸上!
砰!
这一拳生生把这家伙砸到五体投地,紧接着枪死死抵住了这家伙的脑袋——
油皮子抬起头来,看见一个体型异常健硕,披着一身哑光外套的家伙。
这人正是唐烈:“不好意思,我兄弟有点多管闲事了,你能原谅他吗?”
【穷鬼救星】的枪管抵在脑袋上,这家伙又急又气:“你两就是那个新来的杂种?妈的,妈的,你敢用枪指着我?!”
象是汗液一样的油脂分泌物爬满了脸,一股更加浓郁的油脂味冲面而来。
四周的油皮都愣住了,手里的武器还没抬起来,就看见二狗也举起了手枪。
眼下二对五,但油皮子这边,老大被压在地上,那个新来的哥布尔一脸懵逼,其馀的虽然举着枪,却有些不知所措。
唐烈继续说到:“怎么,你们的皮子这么硬?我倒是想试一下多少口径的子弹能打穿,不知道卖到基因市场上值多少钱”
一边说着,唐烈把枪朝着旁边挪了挪,取而代之的是,他把猿人手臂摁到了这家伙的脑袋上。
粗壮的手指头开始用力——
这五根手指不象人类的手一样精细灵巧,但捏碎一个人的脑壳绝对没有问题。
随着力量逐渐增加,被压住的油皮子发出了小鸡仔般的声音,疯狂拍打着唐烈的大手:
“啊——操操操——都把枪挪开!这女人我不要了!我不要了!”
咔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当那只机械大手放开他的脑壳时,他好象听见了自己骨头折断的声音。
唐烈意犹未竟地放开了油皮的脑袋:“不好意思,有点收不住力道,赶紧找个医生看看吧。”
领头的油皮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把甩开小弟伸过来的援手,边走边指着唐烈喊话:
“你这杂毛,没人敢在42区惹油皮帮”
“滚!”
唐烈一吼,那个小头目就再也不说话了,头也不回的跑了,路上还跌倒了几次。
然而等众人回过神来,才发现那个“新来的小弟”象是傻了一样呆愣在原地,脚下流了一滩难闻的液体
唐烈笑了,看了一眼二狗,用尽全力抬起脚就是一脚正蹬,狠狠踹在了这家伙的腰上!
咔!
一声脆响,受害者倒在地上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颤斗抽搐,嘴巴里吐着白沫,喉咙里只能发出嘶嘶声
他本身的格斗技巧加之外骨骼的重量,这一脚力量和准头都远远超出二狗那一脚,在打滑发生之前就踹断了腰椎。
“这才是正蹬。”
面包车在马路上慢走,车子里的氛围有些沉默。
二狗小心翼翼地说到:“烈子,你不会怪我吧?”
“不会。”唐烈摇头,“我从来没说过别惹事,我说的是别白惹事。”
说着他瞥了一眼面包车后面一言不发的艾拉:“你不会怪我们吧?要是你说你宁愿被那几个油皮上了也不愿意和我们走,那算我倒楣。”
艾拉吐了口唾沫,认命般抬起头,闭着眼睛说到:“唉,怎么可能?要我和那种东西做爱,我宁愿被当场打死。
但是你们知道你们这样就是和油皮帮杠上了吗?”
听到这个,狗子更加不安了,仰头靠着座椅:“唉我可能真是性压抑了”
话音未落,艾拉直接从座位上起来,越过座位一口亲在了二狗的嘴巴上。
大概过了有十秒钟,二狗整个人都傻了,嘴角还流着口水,看见艾拉盯着他说到:“那都是专家骗人的,你就是爱我,我也爱你——
老娘长这么大都是单打独斗,从来没见过有人愿意为了我站出来的。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人了!我要入伙!”
车子的引擎声仿佛在二狗的大脑内被无限拉长,车顶的灯光像太阳一样越来越亮——
二狗感觉大脑里放了烟花。
性压抑被释放了。
当然,并没有直接在车里开做。
但他好象隐约听见小灰在嘟囔:
“性压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