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村，立冬，元亨道修班大院。

特勤科的林卫东将车停好，在元亨门口整理了一下衣襟，敲了敲门，没什么反应，发现大铁门是虚掩的，轻轻推开门进来。

刚走到院门口，就看见陈甲木蹲在篮球架下喂猫，三花猫缩在他脚边，脑袋蹭着他的裤腿，陈甲木手里捏着半块馒头，掰成碎屑往地上撒。

“林科长，稀客啊。”陈甲木偏头问好，三花猫溜到他身后躲着，显然对陌生人有些警惕。

林卫东脸上挤出个客气的笑：“陈小道长，没打扰你吧？我这次来，是受上面委托，想请你去京里开个会。”

他说着，从公文包里掏出邀请函，递到陈甲木面前，烫金的封面上印着“国家超自然事务协调会议”的字样，下面盖着鲜红的公章。

陈甲木扫了眼邀请函，又低头继续喂猫：“开会就算了，我这人怕麻烦。”

“道长，这次会议不一样。”林卫东往前凑了凑，声音压低了些，“你在美国戈壁滩的事，太炸裂了！上面现在对您异常重视。”

林卫东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急切：“现在国际上不太平，有些国家也在研究超自然能力，结果研究的都是个寂寞，中科院那边快疯了。”

陈甲木笑而不语。

“道长，上面是真心想拉拢你。”林卫东赶紧补充，“条件都好谈，你这道修班想扩建，上面能拨专款，要是你愿意，还能成立一个专门的‘道家事务局’，你当局长，不受地方管制，直接对接上面。”

陈甲木只是摇了摇头：“别扯犊子了，吃早饭没，贵五哥最近研究了一道新菜，味儿正的很。”

此时烟雾从陈甲木兜里的香炉飘了出来，凝聚成陈锡亮的模样：“哟，林科长来了，许久不见啊。”

林卫东之前在大使馆见过一次老道爷的烟雾状态，这回又看见，还是忍不住愣了愣。

“陈锡亮道长。”林卫东定了定神，还是保持着礼貌，忽然抱拳，很中二的喊了句：“老道长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陈锡亮感觉一阵莫名的舒爽，吧唧吧唧嘴：“贫道愁啊。”

“师父，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陈甲木打断他，对着烟雾说，“开个门吧，带林科长去那边玩玩？”

陈锡亮的有些小亢奋：“你确定？”

林卫东一头雾水：“去哪啊？我去开车。”

陈锡亮飘到院子中间，淡金色的光纹开始聚拢，不过片刻，一道与普通木门般大小的光门便浮现出来。

林卫东的眼睛瞬间瞪大，

陈甲木说道：“传送门，师父的独门绝技，牛逼坏了。”

林卫东下意识地伸手去碰光门，指尖刚触到光幕，就感觉到一股温温的气流裹住手指，既不烫也不凉，像是浸在温水里。

“这这是传送门？能去哪？”他声音有些发颤，手里的公文包差点掉在地上，电影见过类似的场景，现实还是第一次见。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陈甲木率先迈步，身影触到光门的瞬间，便像被水流裹住般缓缓隐去。

林卫东犹豫了两秒，咬了咬牙，也跟着迈了进去，穿过光幕的瞬间，他只觉得眼前一花，周遭的空间扭曲变化，耳边传来清脆的鸟鸣和山风掠过竹林的“沙沙”声。

等他站稳脚跟，才发现自己站在一座破旧的道观院子里。

青瓦屋顶缺了大半，院门上的朱漆掉得只剩零星的红痕，石缝里长着半尺高的草，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没有电线杆，没有高楼，甚至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只有一条土路顺着山势蜿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