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
詹妮和卡罗尔正聊得热火朝天。
突然听到餐厅方向传来一阵嘈杂动静。
两人扭头望去,看到逢山带着小花和黑蛋,神色惊恐的急匆匆跑出来。
詹妮一脸疑惑,疑惑问道,“你们这就喝完了?”
“这个这个:”逢山这会酒也醒了,想到餐厅发生的事情,纠结表情中带着尴尬,不知道该怎么说。
啊啊啊啊!!
就在尴尬沉默时刻。
餐厅方向陡然传来迭戈哭爹喊娘惨叫声,声音中满是绝望与崩溃。
小花见状,立刻象个小叛徒一样站出来背刺,大声指责。
“詹妮姐,你看山哥把黑皮、虎子都喝吐了,餐厅里面吐得到处都是,臭死了。”
“!!!””
詹妮顿时无语凝嘻。
狠狠瞪了逢山一眼,眼神露出责备之色。
然后二话不说,连忙朝餐厅快步走去。
卡罗尔则紧跟在后面,脸上带着担忧,因为格鲁斯也留在餐厅里。
你真是我的好妹妹。
没有一点立场可言。
我是你哥,说卖就卖,良心不会痛吗。
逢山又气又恼,狠狠瞪了小花一眼,赶紧脚步匆匆跟在詹妮身后。
一行人走回餐厅。
浓烈刺鼻的腐臭味道扑面而来。
詹妮和卡罗尔瞬间被呛得直咳嗽,两人赶忙捂住鼻子,即便如此,胃里还是止不住一阵阵抽搐。
脚步不自觉往后退几步,但还是强忍不适。
想要看看餐厅里到底是怎样一番惨状。
此刻迭戈跪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正发出呕呕呕的呕吐声,身体随着呕吐动作剧烈起伏。
每一次呕吐都象是用尽全身力气。
格鲁斯仰天躺在用椅子拼接的床上,脸上、身上都是呕吐物。
那些呕吐物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然而格鲁斯此时紧闭双眼,眉头紧皱,似乎还在醉酒后痛苦中挣扎,对周围混乱浑然不觉。
而在另一边,黑皮不知何时压在虎子身上,仰面朝天。
嘴巴还时不时吐出一些秽物。
刚吐出的东西顺着嘴角缓缓流到虎子脸上。
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虎子象是在睡梦中,不自觉吧唧一下嘴巴,仿佛在品尝着什么美味。
这幅画面既搞笑又让人不忍直视。
整个餐厅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味,一片狼借,简直惨不忍睹。
看到这一幕。
詹妮和卡罗尔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再也忍受不住。
两人捂着嘴,扭头就朝卫生间一路小跑,生怕慢一步就会吐出来。
“花儿,你男人你去收拾一下!”逢山把目光投向正拿着手机录像,看得津津有味的小花。
小花也不傻。
这时候去收拾不是找吐。
别说自己男人,就是天王老子都不行。
当即连连摇头,一脸嫌弃。
随即捂着肚子,装作一副痛苦的样子。
“我不去,我肚子疼!”
逢山没办法,只能将求助目光转向黑蛋。
黑蛋被吓得向后猛的一跳,黑面容此刻竟也因为惊恐浮现出些许苍白,双腿象是被钉住一样,不敢向前迈出一步。
见谁都指望不上。
逢山长叹一声造孽啊。
随即忍着熏眼睛的腐酸味走上前,先把黑皮从虎子身上拉开。
再这么躺下去,虎子都要吃饱了。
接着,三两下扯掉黑皮吐满秽物的衣服,一股脑丢进卫生间的浴盆里,然后吩咐黑蛋,“你给黑皮冲个澡。”
安排完黑皮,又转身去处理虎子。
厅里依然弥漫令人作呕气味,混乱场景还在继续而逢山只能无奈承担起收拾残局重任。
好不容易把格鲁斯、黑皮和虎子洗干净。
逢山和黑蛋一起,把这三个醉鬼一一送进客房安置好。
之后转身回到餐厅,找来拖把,清理地上令人作呕的呕吐物。
清理完地面,又马不停蹄收拾起餐桌,将被弄得乱七八糟的餐具摆放整齐。
詹妮、小花、卡罗尔捂着鼻子远远站在一旁。
表情各异。
小花则一脸轻松,仿佛这事跟自己无关,詹妮微微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愧疚,可又恐惧那种味道,卡罗尔一脸尴尬,时不时看向逢山,目光露出感激。
全程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就这么看着逢山独自默默承受这一切。
逢山一边干活,一边在心里暗自嘀咕。
以后再也不跟这帮废材喝酒了。
酒品这么差。
不能喝就别硬撑,白瞎了我这么好的酒。
等全部收拾完后,已经是晚上12点。
忙碌了这么久。
逢山累得腰酸背痛,还是强打起精神,叫来佩恩,带人把格鲁斯送回宿舍。
随后,另外悄悄告诉卡罗尔,晚上注意休息,别乱折腾。
乱折腾?
对于逢山的提醒,卡罗尔一头雾水。
此刻格鲁斯醉得象头死猪,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实在想不出还能有什么折腾的可能。
难道老板还有什么特别的暗示?
但看着老板认真的样子,卡罗尔又不好多问,只能把这份疑惑暂时放在心里。
然而,随着时间慢慢推移。
药酒隐藏的真实效果才开始逐渐显现出来。
小花独自睡在二楼客房,原本静谧的夜晚,却被一种难以言说的动静打破。
躺在床上,翻来复去始终睡不着觉因为隔着墙壁,传来一声声若隐若现的欢呼声。
那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从遥远地方传来,却又清淅钻进耳朵里,即便用被子紧紧捂住耳朵,依旧无法阻挡其钻进耳中。
“什么嘛!山哥坏死了!”
小花在床上翻来复去,嘴里嘟囊着。
山哥卧室那边因为药酒缘故,闹腾得厉害。
吵得根本无法入眠。
后只能拿出耳机听歌,这才阻挡住吵闹声。
戴上耳机,把音量调到最大,试图用音乐掩盖令人心烦声音。
而在一楼客房里。
躺在床上的两个喝醉老爷们遭老罪了。
虽说之前把药酒都吐出来,但强劲药劲早在不知不觉间渗入身体。
此时全身滚烫,就象体内点燃一堆篝火,源源不断的释放热量。
脸烧的通红,汗水不停从额头、脸颊滚落,浸湿床单。
两人在床上不停翻来复去,嘴里念念叨叻。
“好热,热死了。”黑皮一边嘟,一边用手扯着身上被子,试图让自己凉快些。
“渴死了,花儿,给我倒杯水。”虎子也迷迷糊糊喊着,显然已经醉得意识不清,错把身边的黑蛋当成小花。
“谁在啊,把空调打开,热死我了。”黑皮又大声起来,燥热让人变得越发烦躁,眼晴半睁半闭,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要吃冰棍!”虎子也跟着起哄,此刻思维已经混乱,只想能让自己凉快一些。
负责照顾两人的黑蛋忙得后脚跟打前脚跟,一会送水,一会送湿毛币。
可床上这俩家伙还不依不饶,仍旧唧唧歪歪抱怨热。
黑蛋脸上全是无奈和疲惫。
刚把一杯水送到虎子嘴边,虎子却一把推开,水洒一地。
烦躁一批的黑蛋。
暗自叫苦不迭,后悔自己刚才怎么没找个借口开溜。
黑蛋忙得满头大汗。
在两人之间来回奔波,却始终顾头顾不住脚,感觉自己就象个来回弹的皮球。
最后,实在是忍无可忍。
心想反正这俩家伙也死不了,干脆破罐子破摔吧!
当即把湿毛巾往两人身上一丢,转身走进隔壁客房睡觉去了。
而虎子和黑皮的嘴唇明显都被体内的燥热烤得起了皮,泛着白色,象是被烈日暴晒过的土地。
汗水不停从他们的额头滑落,滴在床单上,形成一个个小小水渍。
实在热得受不了的黑皮坐起身。
抓起桌上水杯,咕咚咕咚几口把冰水一饮而尽。
依旧觉得热,扭头看向躺在床上嘟嘟囊囊的虎子。
顿时心升起一股无名火,甩手就是一巴掌。
啪!!
清脆巴掌声在安静房间里格外响亮。
虎子脸颊上慢慢浮起一个清淅的巴掌印。
或许是这一巴掌的刺激,虎子缓缓睁开眼。
原本涣散瞳孔慢慢聚焦,仿佛刚从酒醉混沌状态中缓过神来。
眼神中透露出迷茫。
看着黑皮,似乎在努力回忆发生了什么。
见虎子醒来,黑皮默默把手放到背后。
开始絮絮叻吻埋怨起晚上餐厅发生的事。
“我都说了这酒喝不得,喝不得,你个二愣子还一个劲叫唤什么好酒,好喝,现在喝出事来了吧!”
“我脸有点疼!热死了!”
虎子茫然抬手摸脸,似乎并不知道自己挨了一耳光。
手指轻轻触碰脸颊,脸上露出困惑表情。
“你喝倒的时候撞倒脸了。”黑皮脸不红心不跳,张口就编了个理由,接着又说道,“出去洗个澡,压压火,去不去!”
撞倒脸了?
感觉怎么象是被抽了。
就在虎子陷入自我疑惑时,黑皮又问了一遍去不去洗澡。
语气中带着急切,眼神盯着虎子,等待回答。
终究是体内燥热让虎子顾不上多想。
理智被这股热意冲得七零八落,下意识点点头,同意泡澡提议。
黑皮见状,嘴角微微上扬。
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笑容,为自己的机智暗自得意。
两人晕晕乎乎跳下床,虎子刚准备去拿衣服换上。
一旁黑皮却急匆匆开口说道,“穿什么衣服,这大半夜的没人看你。再说了,以前大半夜咱们又不是没下河游过泳,就穿个裤得了。”
也是哈!!
虎子脑子还没完全清醒。
停下手中换衣服的动作,挠了挠头。
被黑皮这么一说,下意识觉得挺有道理。
都凌晨2点了。
这个时候营地里的人早都睡了,哪会有人在外面闲逛。
这么想着,虎子便打消穿衣服的念头。
于是,两人就只穿着裤,像做贼似的偷偷溜出木屋,鬼鬼崇崇朝融冰河方向走去。
脚步很轻,生怕被人发现,身体微微弓着,象是在躲避什么。
月光洒在身上。
映出两个模糊身影,在夜色中显得神秘。
听着潺潺流动的流水声,脚步越发急切。
河水在极光下闪铄着粼粼波光,仿佛在召唤两人。
眼神中充满渴望,脚步越来越快,恨不得立刻扑进河里。
来到河边,迫不及待一个猛子扎进河里。
瞬间,冰冷河水没过身体,凉意迅速驱散体内燥热。
两人顿时觉得浑身舒畅,仿佛所有不适都被这河水冲走了。
要知道,尽管营地有部落火种的庇护但在逢山刻意调控下,融冰河水温也低至零下十多度。
这种刺骨寒冷,换做平时,人一旦接触,必定会瞬间被冻得浑身打颤。
可在药酒作用下,虎子和黑皮反而不觉的冷。
两人在水中欢快游着,丝毫没有被冰冷水温影响。
药酒药力在体内发挥奇特作用,让身体仿佛被一层温暖保护膜包裹着。
在水里游了几圈后。
体内火气渐渐被压下去,索性两人就趴在岸边草丛里,惬意享受冰冷水温。
任由冰冷河水轻轻冲刷身体。
与此同时,在临时帐篷营地。
晚上由于天气的缘故,平时大多数是绿色极光,而今晚出现极为罕见的红色、紫色极光色。
如此罕见的混合色极光一出现。
瞬间吸引留在营地的游客们以及营地员工的注意。
大家纷纷走出帐篷和木屋,来到户外,只为一睹这难得一见的美景。
绿色、红色、紫色、黄色光带在夜空中快速舞动、闪铄,如梦如幻,仿佛是大自然在这个夜晚举办的一场盛大舞会。
甚至不少人掏出手机,想要将这份美丽永远保存下来。
这时。
一对年轻男女为了寻觅到拍摄极光的最佳角度。
不知不觉就走到融冰河边。
女孩背对融冰河,脸上洋溢甜美笑容,精心摆好拍照姿势。
然后微微侧头,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语气中带着母老虎特有的威胁。
“你可是学美术的,给老娘把照片拍好看点,要是拍不好,等着老娘把你榨成骨头渣!”
听到如此恐怖的惩罚。
男孩原本想辩解自己学的其实是装璜设计。
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只能哆哆嗦嗦举起手机,眼睛紧紧盯着屏幕,努力调整角度,祈祷千万别出岔子,不然可就惨了。
就在男孩准备按下快门时候。
不远处河边草丛里突然传来一阵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