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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章 迁墓

其实逢山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虽然买下公墓里最好的一块墓地,签合同付钱时管理层承诺一大堆,可干活的还得是这些基层员工。

这些基层员工每天穿梭在墓园里。

抹布一擦,扫帚一扫的功夫,就能决定墓碑是否蒙尘、花槽是否积灰。

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这些人都是人前一张皮,人后又一张皮,人鬼话两说。

小花、虎子他们和自己又不能天天来墓地。

少不得请这些墓地的人帮忙给红姐墓地扫扫灰,清理落叶之类的事情。

与其等日后红姐的安息之所被怠慢,不如现在用些小钱,提前打点一下,能省不少麻烦。

胖经理装作不经意抬手看表,“逢先生,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上去吧,道长们要准备开始做法事了。”

“走吧!”逢山将可乐换到另一只手臂,黑色防风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小花下意识拢了拢披肩,隆起腹部在宽大的衣料下显出柔和的弧度,虎子脱下外套给小花披上,黑皮和黑蛋则默默拎起装有祭品的竹篮。

一行人刚踏入公墓,碎石路上的枯叶便被狂风卷起,打着旋儿撞在墓碑上发出沙沙声响。

工作人员们连忙抱起一旁白菊、百合,塑料包装在风中哗啦啦作响。

花束间系着的素白缎带被吹得缠在枝头,象极了飘荡的招魂幡。

天空中云层愈发低沉,铅灰色云团如同被揉皱棉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翻滚挤压。

一道闪电撕开厚重乌云,转瞬即逝白光里,远处山顶仿佛被镀上层阴森银边。

狂风骤然加剧,将枯萎花瓣卷上半空,与漫天飞舞的草屑纠缠,在肃穆墓道上方织成一片旋涡。

此时,红姐墓地旁,搭建起一座法坛。

阴沉天幕下,黑色布棚子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仿佛随时要被掀翻。

坛上供奉着三清神象,神象周身缠绕着暗金色绸缎,在幽暗中泛着冷冽的光。

三只青铜香炉并排放置,檀香在狂风中艰难地升腾,化作缕缕青烟,又被风撕扯成丝丝缕缕,消散在空中。

两侧插满绘有朱砂符文的彩旗,符文在风中扭曲晃动,宛如活物般诡。

桃木剑、法印、令牌等法器整齐摆放在铺着玄色绒布的长案上。

桃木剑上缠绕红绸被风吹得啪作响,法印与令牌表面斑驳的纹路,诉说岁月沧桑。

坛前供桌上,各类祭品摆放得整整齐齐,新鲜水果表皮泛着诱人的光泽。

酒樽里斟满的米酒,在狂风中微微晃动,酒香与檀香混杂在一起,弥漫在空气中。

七位身着玄衣广袖的道人,袍上绣的银线云纹在黯淡天光下若隐若现。

他们神情肃穆,手持法器,围在墓地四周。

手中的铜铃、木鱼、鼓等法器被有节奏敲打,铜铃清脆声响、木鱼沉闷敲击声、鼓点咚咚声交织在一起。

道人嘴里吟唱着晦涩难懂的经文,声音忽高忽低,在狂风中时断时续。

逢山抱看可乐,踏看被风卷起的枯叶沿石阶而上。

阴沉天光下,红姐墓前法事正盛。

望着眼前繁复的阵仗,心底泛起一丝无奈。

起初只想低调的把红姐骨灰迁入新墓。

谁知道墓地方面劝说,迁坟在海城当地算是大事。

按照习俗老话讲破土动棺,阴阳不安,要做法事镇一镇,对逝者生者都好。

想到这里,逢山才勉强答同意。

至于怎么做,流程方面都不用逢山操心,墓地管理处会全部搞定。

“逢先生,这几位是海城玉泉观道长,整个海城市迁坟都是他们在做法事。”胖经理小声介绍,随后快步上前与为首的白须道士低语。。

老道长拂尘轻摆,鹤发在风中飞扬,望向逢山的目光深邃如古井,缓缓颌首。

胖经理踩着台阶路小步快跑,黑色皮鞋在潮湿的地面打滑,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又忙不迭凑到逢山身旁。

压低声音,唾沫星子混着浓重的烟味喷在逢山耳边。

“逢先生,法事马上开始,按习俗亲属要站远点。等会骨灰盒取出来,看我手势,过来接盒。”

话间,小眼睛不住往法坛方向瞟,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知道了!”逢山点点头,带着弟弟妹妹们走向指定的空地。

小花突然跟跪一下,隆起腹部在宽松大衣下微微晃动,虎子眼疾手快揽住小花肩膀,

温热泪水渗进虎子黑色外套,小花硬咽着将脸埋进怀里,肩膀止不住颤斗。

黑皮和黑蛋提着祭品篮子,眼框通红,脸上写满悲戚。

法事开始。

白须道长步履沉稳走到法坛前,枯瘦如柴手指捏起三柱檀香,烛火舔间,檀木骤然腾起青烟。

青烟笔直升向半空,突然被卷进风里散作游丝老道长眉头微,旋即拿起法坛上的铜铃。

随着手腕轻抖,一声清脆铃响刺破沉闷空气。

苍老嗓音混着呼啸风声。

“时辰已到,开坛!”

红姐墓前,六位道长立刻动作起来。

铜铃与木鱼敲击声此起彼伏,铜铃脆响如碎玉,木鱼闷响似沉雷。

齐声诵起《度人经》,低沉经文声与风声绞缠,在空旷墓园上空盘旋回荡。

诵经声真然而止的瞬间,空气仿佛被骤然凝固。

白须道长银眉一挑,手持令牌重重拍在法坛上,

旋即抄起桃木剑,剑身上缠绕的红绸猎猎作响,口中念念有词。

“今有信士逢家,为迁妻之墓,恳请各路神灵庇佑。土地公公,城隍老爷,还望准许破土动工,保迁坟顺遂!”

话音未落,指尖捻起一道写满朱砂符文的黄纸符。

火苗窜起刹那,符纸发出啪脆响,灰黑色纸灰被狂风卷着腾空而起,在空中盘旋成诡异的旋涡。

白须道长手举桃木剑,绕着红姐的墓碑缓缓步。

每走一步,玄色道袍下摆便扫过墓基,鞋尖碾碎几片枯叶。

逢山站在不远处将法事过程尽收眼底。

先不说法事灵不灵,就这派头和行头就透着专业两个字。

虽说自己也是巫,跟同行一比,自己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这场法事,费用5万。

不亏!

老道长绕墓三周后,桃木剑突然停在墓碑前。

眯起浑浊的双眼,剑尖在墓碑表面轻轻划动,

随着最后一道刻痕完成,他猛地转身,桃木剑直指天空,大喝一声。

“动土!”

公墓工程部的几名工人连忙走上前。

用红绸缠绕的撬棍,小心撬开墓碑盖。

每撬一下,他们便洒些米酒,米酒在风的裹挟下,四散飞溅,空气中弥漫淡淡酒香。

终于,红姐的骨灰盒被小心取出,在这压抑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沉重。

白须道长神色凝重,双手捧起一碗符咒水,柳枝在水中浸湿,轻轻挥洒,水珠如细雨般飘落,洒在骨灰盒上。

“尘归尘,土归土,洗净前世忧与苦。”

胖经理在一旁,眼神急切,连忙对着逢山招手。

逢山怀里抱着可乐,身旁小花等人也脚步匆匆,把可乐交给虎子,双手接骨灰盒。

感受骨灰盒的冰冷。

眼框瞬间被泪水充盈,眼前浮现出往昔与红姐相处的点点滴滴。

周围的道士们神情肃穆,再次齐声诵经祈福。

白须道长神情庄重,手中桃木剑微微颤动,率先迈步向前,每一步都沉稳有力。

一边走,一边将五谷杂粮撒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

“前路坦荡,莫要仿徨;新宅已备,安心前往。”

诵经祈福的六位道土紧紧跟在白须道长身后,玄色道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手中法器偶尔发出清脆的声响,和着诵经声。

为这送灵队伍增添几分神秘与庄重。

逢山抱看红姐的骨灰盒,脚步沉重,

小花四人紧跟在逢山身后,小花眼框通红,泪水在眼中打转,虎子面色阴沉;黑皮满是悲戚之色,黑蛋则握紧了拳头,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悲痛。

墓地工作人员们默默跟在队伍最后,低垂着头,不敢发出太大声响。

一行人抵达山顶新墓地。

阴沉天色愈发昏暗,狂风如野兽般咆哮,似要将整个山顶掀翻。

上次来时还是一片空草地,如今却已大变模样。

一座白玉墓基在风中闪耀着清冷的光,旁边还有一棵十多迈克尔的枫树。

满树火红枫叶如跳动火焰,在风中疯狂翻滚,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凄凉。

逢山抱着红姐的骨灰盒,一步一步走上白玉墓地。

嘴唇微微颤斗,将骨灰盒放进墓坑,仿佛生怕弄疼里面的人。

工作人员小心的把盖板盖上,又将原来墓碑安放在碑座上,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对逝者的尊重。

白须道长再次设坛做法,狂风将道袍吹得猎猎作响,挥舞着桃木剑。

最后,他将法印重重盖在墓碑上,大喝一声。

“安灵!”

道士们也纷纷敲响法器,诵起最后的经文,低沉诵经声与狂风交织在一起。

法事结束后,白须道长走到逢山面前,目光深邃的看着他,缓缓说道。

“法事已毕,你夫人定能在新地安息,日后逢家也定会顺遂安康。”

逢山眼框泛红,带着小花、虎子、黑皮和黑蛋纷纷向道长致谢。

随着道士们和墓地工作人员离去。

山顶墓园重归寂静,唯有狂风仍在肆意呼啸。

逢山独自伫立在墓碑前,身旁的小花等人也都默默垂泪,可乐不安的鸣咽着,爪子在湿漉的石板上刨动。

凝实系着红色围巾的墓碑,红姐的照片在阴暗中闪铄微光,熟悉音容笑貌仿佛近在尺,却又遥不可及。

墓碑静静伫立,象是凝固时光,承载思念哀伤。

照片上似有泪痕,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模糊了红姐的面容,也模糊了逢山的视线。

昏沉的天边,乌云如同水开般翻滚,忽然裂开一道缝隙。

一缕阳光穿透厚重的云层,宛如希望的丝线,正巧落在墓碑上,映出红姐照片上那一抹淡淡的笑意。

豆大雨点紧随其后,里啪啦砸落,打在白玉墓地上,溅起一片片水花。

一旁枫树在狂风中摇曳,火红枫叶纷纷飘落,宛如红色雪花,洒落在墓碑周围,与雨水混合,湿了地面。

小花轻轻啜泣着,虎子伸手揽住她的肩膀,黑皮、黑蛋默默流着泪。

逢山缓缓蹲下,伸手轻抚墓碑,雨水顺着手臂流下,混着泪水滴落在地上。

“红姐,你放心好了,往后的路,我们会好好走。”

风在呼啸,雨在倾盆,枫叶在飘零。

而红姐的音容笑貌,永远留在逢山和众人心中。

安顿好红姐的墓地,逢山回国行程也即将画上句点。

暴雨如注,屋顶的铁皮棚被砸得咚咚作响,水花在檐角炸成细碎的银珠。

五个人挤坐在塑料雨棚下,潮湿风卷着雨丝斜斜扫进来,在脚边汇成豌的水痕。

“你确定不跟我去阿拉斯加?”逢山看向低头不语的黑蛋。

黑蛋忽然紧了衣角,指节在冷风中泛白。

眼角还挂着未干水珠,抬头时眼框通红,“哥,我不想去,我想留在海城,哪都不去!”

顿时,气氛仿佛被雨水浇得冰冷,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风在铁皮棚外呼啸,雨水不断拍打棚顶,发出杂乱声响。

虎子见势不妙,赶紧伸出骼膊搂住黑蛋的肩膀,脸上挤出一抹笑容,试图打破这尴尬的氛围。

“哥,就让黑蛋跟我们一起开超市,花儿现在是白领了,超市缺人。”

说话间,用骼膊轻轻撞了撞黑蛋,示意他也说句话。

黑皮也连忙在一旁附和,“就是,超市现在忙得很,我俩都快累屁了!”

逢山目光直直落在黑蛋脸上,眼神中透着复杂情绪,有不舍,有理解,还有一丝淡淡的失落。

黑蛋低着头,不敢与其对视,手指不安揪着衣角。

片刻沉默后,逢山缓缓摇摇头,声音带着一丝孤单,“算了,不想去就不想去,反正现在联系也方便,留在海城也好,抽空你们一起过来玩!”

话音刚落。

小花立马起嘴嘟囊,脸上满是不情愿,嫌弃说道。

“还去啊,那地方又是大雪又是寒潮的,还见不着太阳,我可不去了。”

逢山瞪了一眼小花,宠溺的说道。

“你知道啥,马上就是夏天了,就没有天黑了,一天到晚都是白天。”

虎子他们怕逢山瞪眼,一瞪起来,两腿就发软可小花不怕,她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现在怀了宝宝,更是振振有词。

“什么破地方,要么没白天,要么没晚上,还是海城好,要啥有啥。”小花理直气壮说着,明确宣告自己的立场。

“你啊::”逢山刚想说什么,手机响起铃声。

拿出来看到是伊夫打来的,眼神里闪过疑惑。

不知道伊夫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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