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山听到逐客令,不禁微微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异。
这女人变脸速度,怕是比暴风雪转向还要快,比自己还要狗脸。
前面还用生孩子做交易,下一秒就立马摆出冷漠姿态,说翻脸就翻脸。
但逢山也没多做停留,很快便收拾起情绪,起身走到众人面前。
想到部落火种已经改变了外面的气温。
大家却不必再屈的窝在木屋里。
当即走到客厅中央,拍了拍手。
“各位,我刚刚穿过营地的时候,发现气温已经回升,应该地下天然气地火又开始燃烧了,穿暖和点外出走动应该没问题,但是不要离开营地范围。”
听到这个消息,众人压抑的脸上瞬间露出惊喜神情,眼中闪铄兴奋光芒。
毕竟在木屋里长时间挤着,空气混浊,活动范围又小。
大家早就憋闷得快要发疯了。
如今逢山说外面气温已经回升,能够出去透透气,高兴的叫。
一时间,木屋里热闹起来,开始翻找自己的兽皮大衣。
随后,争先恐后朝大门走去。
厚重木门被推开,裹挟冰晶寒风扑面而来。
长时间呆在空气不流通的木屋里,众人脑袋有些发沉,被寒风一吹,瞬间触到一丝清冽。
抬眼望去,天空依旧飘着细碎雪花,却不再象先前那样带着刺骨寒意。
“真的暖和了!”
不知谁率先喊出一句。
紧接着欢呼声此起彼伏。
众人贪婪呼吸着新鲜空气,白雾从每个人口鼻中喷涌而出。
在冷空气中凝成细小冰晶。
从国内来的小花三人还有冯俊、孙佳站在门口。
一副呆愣模样,瞳孔里倒映眼前震撼景象。
面前的积雪成斜坡形,由浅向深延伸。
不远处积雪比成年人差不多高,如同凝固浪涛,层层叠叠堆。
更远地方雪丘连绵起伏,与铅灰色天空融为一体,天地间只剩一片苍茫的白。
小花在虎子寸步不离的保护下,激动喊道,“让我摸摸雪!就摸一下!”
木屋前三十多号人堵在门口廊道,木质地板被挤得哎呀作响,
有人尝试走进雪地上,前几步还好,后面齐腰深雪瞬间将腿吞没,惊得周围人发出一阵惊呼。
毕竟雪鞋有限,做不到人手一双,想要全部自由活动肯定无法满足。
逢山再次拿出温度计测量温度,现在营地气温已经恒定在-30c,穿暖和点,基本不影响活动。
不过在活动前,先给门前清理一条路出来。
随即招呼马尾和老兵们回屋拿来铁锹和清雪工具。
埋头开始清理积雪起来。
积雪远比想象中松软,铁锹铲下去发出噗闷响,一大块蓬松雪块便被翻起。
随后将雪抛向两侧。
男人们呼出的白雾交织成朦胧的云团,铁锹与积雪碰撞的声响此起彼伏,在营地上空回荡。
“这哪是挖路,分明是在雪地里掏地道!”冯俊抹了把额头的汗,却在接触冷空气瞬间,汗珠凝成冰碴。
调侃声引来一阵欢笑,大家干劲更足了。
随着时间推移,2迈克尔积雪层中间出现一条一米多宽的雪道豌向前。
两侧雪壁上是深浅不一铲痕,而在这条新开辟道路尽头,被积雪掩埋的营地正逐渐露出真容。
第一次见在雪中间挖路。
小花分外新奇,起脚尖踩在挖出的雪路上,鹿皮靴底陷进半融雪层,发出咯吱声响。
伸手触碰洁白雪墙,指尖刚碰到蓬松的雪面,细碎冰晶便掉落。
冻发红的脸上满是开心笑意,呼出白雾在雪壁上晕开小小水痕。
挖出的雪路还有个好处。
两侧高耸雪墙就象是天然屏障,把呼啸寒风隔绝在外。
逢山倚着铁锹擦了擦额角薄汗,看着小花和孩子们在雪路上嬉笑打闹,耳中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叹声。
这时,伊夫扛着铁楸大步走来。
“老板,反正都是挖路,要不要一直挖到餐厅和酒馆那边,把营地打通?”
“顺便把住宿区也挖通,这样大家就不用全都挤在木屋别墅里。”
逢山望向远处被积雪复盖的营地建筑轮廓,反正现在大家都很闲,就当活动身体了。
“你们看着办!”
得到同意,伊夫转身吆喝起来,男人们立刻扛起工具,沿着雪道向远处走去。
铁锹挖雪声骤然密集,扬起的雪花四溅。
马尾和老兵们秉持在军队时的作风,挖雪严谨,时不时停下来确认方向,熊部落的族人则是分工明确,一人铲雪一人运雪。
不多久,一条条新雪路出现在众人面前。
逢山踩着新挖出的雪路巡查,两侧雪墙被修整得笔直。
偶尔有调皮的小花带着两个小捣蛋在雪壁上挖出各种图案凹槽。
望着四通八达的雪路跟地下迷宫一样,逢山恍回到童年在福利院看过的电影,地道战。
随着部落火种重新点燃,笼罩被冰雪禁的河滩营地,
原本冰冷空气渐渐有了温度,凛冽寒风也变得温柔起来。
河滩营地也似乎成为极北苔原寒潮侵袭下的唯一乐园。
融冰河开始解冻,在河面厚厚冰层之下,河水开始缓慢流动。
沉寂的水力发电系统也在河水推动下,开始进入工作状态。
当电灯亮起,整个营地瞬间被温暖光芒包围。
路灯柔和的光晕穿透雪雾,洒在木屋上、雪路上,也洒在每个人脸上。
孩子们兴奋的又蹦又跳,大人们则惬惬望着灯光,眼框渐渐湿润。
光明回归,不仅驱散黑暗严寒,更点亮大家心中希望。
而一河之隔的苔藓荒原,依旧被寒潮暴雪牢牢掌控,
狂风暴雪,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这片大地,暴雪密集的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白色大网,每一片雪花都裹挟着极寒气息,重重砸向地面。
狂风呼啸穿梭在荒原,发出凄厉尖啸,仿佛要将天地间一切都撕成碎片。
在逢山警告下,没人敢越过融冰河去找刺激。
然而,这场寒潮影响范围远不止于阿拉斯加极北部地区。
在千里之外的加拿大,乃至北美地区的蒙大拿州、北达科他州,都毫无例外受到严重冲击。
在加拿大,凛冽寒风就象锋利刀刃,割过每一寸土地。
多伦多皮尔逊国际机场陷入混乱与瘫痪,数百架次航班被迫取消,大量旅客滞留机场,焦虑与无奈情绪在人群中蔓延。
城市街道被积雪掩埋,交通几近瘫痪,汽车在冰雪路面上艰难爬行,不时有车辆因打滑而失控,碰撞事故频发。
电线杆不堪冰雪重压,纷纷倒塌,导致多个局域陷入黑暗。
居民们在寒冷黑暗中瑟瑟发抖,苦苦等待救援。
蒙大拿州同样深陷困境。
首府海伦娜被积雪层层复盖,积雪深度达到历史最高。
道路被雪堆阻断,出行变得异常艰难,居民们只能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中跋涉。
学校被迫停课,工厂的机器在严寒中停止了运转,工人们无奈地待在家中,担忧生计。
由于气温骤降,一些基础设施严重受损,水管破裂、暖气故障等问题频繁出现。
给居民的生活带来极大不便。
北达科他州情况更是糟糕。
油田生产遭受重创,超过一半的原油产量被迫停产,大量油井停工。
极寒天气使得设备被冻住,维修工作难以展开。
天然气产量也大幅下降,约占该州总产量的一半。
不仅如此,严寒还引发约60起溢油事故,对当地生态环境构成严重威胁。
随着天气逐渐回暖,溢油事件还有继续增多的风险,让本就脆弱的环境雪上加霜。
尽管天气严寒,生活艰难,但仍有部分民众不畏酷寒走上街头。
高举着标语,大声呼喊自由。
抗议政府在寒潮应对不力,要求政府采取更多措施保障民生,解决基础设施受损、物资供应不足等问题。
当北美大陆在寒潮肆虐下瑟瑟发抖万里之外的阿拉斯加皇冠领却是一片欢乐。
呼啸狂风严寒被火种无形屏障隔绝在外。
河滩营地里,一场脑洞创意雪撬比赛正拉开帷幕。
逢山站在木屋前一座临时雪台上,看着站在台下嘻嘻哈哈众人,扯起嗓子宣布比赛规定。
“雪要求必须有创意,自己动手制作,至于是人或者动物拉雪机,各自想办法!”
“材料去工棚领,做成什么样靠自己。”
“以木屋别墅起点,沿着营地跑一圈,返回木屋别墅终点,谁用最快时间跑完一圈就是第一名,奖金100美元。”
,
对于奖金多少没人真放在心上。
对于被困在营地的众人来说,能寻个乐子,远比钞票来的更珍贵。
毕竟在冰天雪地里,热闹才是最稀缺的宝藏。
规则说明完毕,参赛选手哄笑着涌向工棚。
铁锯与木板摩擦的刺耳声、锤子敲击铁钉声混着笑骂,在雪地上溅起一片片晶莹雪沫。
工棚内弥漫热火朝天气息。
木屑与雪粒在空中共舞,每个人都将天马行空想象倾注于作品。
一件件独一无二雪车在众人手中诞生。
马尾和几个老兵组成硬核小队,把战场思维发挥得淋漓尽致。
从废料堆里翻找出废弃金属板,抢起铁锤敲敲打打,火星四溅中,一辆棱角分明的装甲车外形雪撬车初具雏形。
马尾叼着烟卷,眯着眼指挥装甲雪车进行涂装。
迷彩色喷漆在金属表面晕染开来,瞬间让这冰冷钢铁家伙充满战斗气息。
最后要不是伊夫阻拦,马尾还准备去靶场,把重机枪架到装甲雪车上。
菲奥娜和柳兰的小脑袋里装满童话。
两个丫头做了一辆城堡外形的雪撬车,并在城堡里塞满各种各样的布偶玩具。
熊部落则展现出与自然相融的智慧,
他们把驯鹿皮绷在结实木框架上,骨针在皮革间穿梭如飞。
一头凶猛霸气的棕熊造型雪机渐渐呈现。
还有些创意更是让人忍俊不禁,
有人把废弃烟卤倒扣过来,做成烟卤雪撬,假装自己是坐着烟肉来送礼物的圣诞老人;有人用纸板和彩笔打造出火箭雪,还有人别出心裁,将旧轮胎和木板拼凑成汽车雪,还煞有介事画上车灯和车牌。
这场狂欢连高冷的女王娜塔莎,也未能抵挡诱惑。
站在一旁优雅指挥,让安德烈带着保镖们,用木板制作了一艘气势恢宏的战舰雪。
娜塔莎还亲自为它命名,“彼得大帝号”,尽显皇家风范。
作为组织者,逢山也投身其中。
思来想去,也做了一艘船型雪撬车,大致按照河滩号外形。
雪机制作好,至于谁来拉车。
参赛选手不怀好意的目光投向蹲在一旁看热闹的虎狼们。
为了让虎狼们成为雪撬动力,选手使出浑身解数,
有人跪在雪地里,举着牛肉,用讨好语气对虎群示好。
有人模仿动物低吼声,试图与狼群套近乎。
还有人翻出珍藏零食,跟撒娇、卖萌,换取牵引雪撬车的帮助。
娜塔莎则优雅的抚摸身旁伊方厚厚的皮毛。
伊万发出低沉呼噜声,琥珀色眼睛懒洋洋扫视周围忙得团团转的人群。
似乎在嘲笑人类的愚蠢。
娜塔莎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对安德烈吩咐道。
“给伊万系上镶银边牵引绳。”
尽显贵族气派。
准备工作完成,比赛终于拉开帷幕。
比赛赛道两侧雪墙上插彩色布条制作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二十馀辆造型各异的雪撬车按照抽签排好出发顺序。
场面蔚为壮观。
马尾的装甲雪撬前方,一头老虎被套上挽具,虎眼闪铄野性光芒。
菲奥娜和柳兰的城堡雪,一头雪白苔原狼正好奇嗅着缰绳。
熊部落的棕熊造型雪撬则由两名族人负责拖拽。
逢山登上自己的雪上河滩号,泰森蹲坐在牵引位置,尾巴兴奋拍打雪面。
伊夫裹着厚重熊皮大衣,慢悠悠爬上临时搭建的雪堆高台。
缓缓举起手枪,枪口对准铅灰色天空。
一声枪响过后。
各种呼喊声此起彼伏。
“跑!”
“冲啊!”
“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