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山脚步匆匆,裹挟着一身风雪,沿着楼梯快步拾级而上,
木质楼梯在脚步下,发出轻微咯哎声响。
来到二楼卧室,抬手推开紧闭房门。
刹那间,一个奢华至极房间,毫无保留闯入视线。
映入眼帘的是墙壁上华丽金色壁纸,闪铄迷人高贵光泽,每一寸都散发令人咋舌的奢华气息。
头顶上方是一盏精美的水晶吊灯。
一颗颗晶莹剔透水晶,在昏暗微光映照下折射出五彩斑烂光芒。
将整个房间映照得如梦如幻,仿若仙境一般。
目光游移,墙壁之上还错落有致挂着几幅油画。
画框精致,镶金裹银,为画作更添几分庄重。
画中人物或或笑,面部表情细腻入微。
风景亦是栩栩如生,透着历史的沉淀感。
既然逢山不懂艺术,也能感受它们的价值。
目光移向房间中央。
属于自己的普通木床,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雕刻精美的木质雕花床。
丝绸面料床慢从床顶如轻柔瀑布般倾泻而下,细腻顺滑,似有若无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脚下厚厚的手工编织地毯仿若一片五彩祥云,铺满整个地面。
逢山都不忍穿鞋踩在上面,连忙脱下靴子,一双大臭脚走进卧室。
地毯绒毛又长又软,踩上去绵软舒适。
那种轻柔触感从脚底缓缓传来,恰似漫步在云朵之上。
每一步都让逢山忍不住沉醉其中,想要多停留,享受这片刻的惬意。
在房间的角落,还摆放着几尊造型典雅的古董摆件。
岁月在它们身上留下斑驳痕迹,却也赋予独特韵味,
金钱的气味。
这是我的卧室?
逢山一脸的茫然失措,下意识往后退到门口。
伸头左右仔细打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走廊。
没错,这就是自己的家!
短暂确认后,一股无名火瞬间涌上心头。
逢山再次回到卧室,看着陌生的装修风格。
自己好好的房间,搞得乱七八糟,以后我还怎么住。
不过再怎么生气,不能耽搁重要事情。
先找到卫星电话再说。
这可是与外界取得联系的唯一希望,关乎营地所有人安危。
于是,逢山强压下心中怒火,开始在房间里仔细搜寻起来。
卧室的空间还是原来的大小,墙体依旧嘉立在原处,可布局却与记忆中大相径庭,完全变个样。
记忆里,卫星电话一直放在床头柜上,伸手可及,方便得很。
可如今。
熟悉木床踪迹全无,象是从未在此存在过一般,更论床头柜了。
逢山心急如焚,大脑飞速运转。
难道被放在衣柜里。
随即走向房间一隅,那里立着一扇高大华丽,挂着精美流苏帘的衣柜抓住柜门把手,猛的一拉。
柜门哎呀一声打开,里面衣物层层叠叠呈现在眼前。
逢山也顾不上整理,直接伸手探入衣柜,在衣物堆里摸索起来。
就在手指触碰到一根细细布绳瞬间,脸色骤然一喜,心头涌起一阵希望。
当时卫星电话上也绑了一根一模一样的防失绳。
是用来防止不慎掉落或遗失。
总算找到了!
于是,逢山迫不及待用力一拽。
哪曾想,布绳弹力极佳,好似一根被拉满的弹弓皮筋。
啪一声轻响。
布绳在强大弹力作用下,裹挟一股劲风,直直抽回来。
重重打在逢山脸上。
这突然一击,打得逢山眼冒金星,脸上瞬间泛起一条红印,脸上火辣辣疼,
可眼下情况紧急,哪里顾得上叫疼。
强忍着疼痛,眯起眼睛,定晴朝手中物件看去。
这一看,逢山不禁愣住。
这哪是什么卫星电话防失绳,分明是一件型状极为奇特的衣物。
这件衣物构造简单得让人摸不着头脑。
仅仅由两根细细带子组成,带子质地柔软却文坚韧。
前端连一小片相对宽些的布片,布片呈微微弧形,象是精心裁剪过以贴合人体曲线。
并且在布片边缘,还整整齐齐镶崁一排亮晶晶的东西。
在昏暗光线中闪铄璀灿光芒,乍一看,就跟钻石一模一样,散发奢华气息。
这玩意?
逢山下意识嘟囊出声,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满心疑惑。
脑海中第一个念头。
莫非是件首饰?
可再仔细端详,又觉得不太象。
逢山索性将这件看不懂的衣物拎起来,提在手中反复打量。
作为坐牢七年,几个月前才刑满释放,又来到鸟不拉屎的皇冠领的倒楣蛋。
虽说来阿拉斯加之后在靠自己本事混得风生水起。
可毕竟人生经历有限,外面世界那些千奇百怪玩意,见得实在不多。
就象现在手里这条型状奇特的衣物,着实给逢山造成极大困扰。
裤子?
逢山自言自语,可话一出口,就摇摇头否定。
这哪有一点裤子的样子?
就这几根细细带子。
真要穿在身上,还不得把屁股勒得生疼,怎么想都不合理。
逢山沉浸在好奇之中,眉头紧锁,双手举着那件型状诡异的衣物一会儿比划往腰上绕,一会儿文试图套在腿上。
嘴里还念念有词,琢磨到底该怎么把这玩意穿上身时候。
这时卧室门毫无预兆嘎吱一声被人推开。
突元声响惊得逢山浑身一哆嗦,下意识抬头望去。
只见娜塔莎和小花身影赫然出现在门口。
说来也是事出有因。
在酒馆分派完应对寒潮各项紧急任务后,外面气温就跟发疯似的,毫无征兆陡然骤降。
那股子寒冷劲,就象是有无数把冰刀,直直往骨头缝里钻。
即便酒馆里有壁炉,拼命释放着热量。
可在这来势汹汹的寒潮面前。
根本抵挡不住如潮水般涌来的寒意侵袭。
娜塔莎觉得这么冻下去可不行,趁着众人执行统计任务空档,回木屋添几件厚衣服。
于是,带着小花匆匆往木屋赶。
一路顶风冒雪,好不容易才回到木屋。
推开门瞬间,却被屋内场景惊得目定口呆。
映入两人眼帘的。
竟是逢山一脸专注拿着一条钉子k,放在腿上比来比去。
那模样要多怪异有多怪异,活脱脱象个变态。
“山哥,你在干嘛?辣眼睛!!”
小花反应速度堪比受惊的兔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本能尖叫一声,双手闪电般蒙在脸上。
可那双手,就象是不听使唤似的手指分得老开,通过指缝,还一个劲偷瞄屋内情况脸上红晕也因为这个“恐怖”场景蔓延开来。
娜塔莎倒是跟没事人一样,脸上波澜不惊。
只是微微挑了挑眉毛,径直大步走进卧室。
几步就来到逢山跟前,二话不说,伸手从逢山手里夺过那条钉子k。
“想不到你还有这种癖好,既然你喜欢,就送给你了,我还有很多条。”
娜塔莎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调侃着。
语气就好象发现什么新大陆。
说罢,也不管逢山一脸懵圈表情,顺手就把钉子k塞进逢山口袋里,动作那叫干脆利落。
“这”
逢山整个人瞬间石化,嘴巴张得老大,半天合不拢。
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自己什么时候冒出个莫明其妙的癖好?
下意识抬手摸了摸口袋,指尖触碰到柔软又尴尬的布料,心里那叫一个委屈。
“山哥,你变坏了。”小花没有看到脑补的鸡飞狗跳,吵吵闹闹画面,心里有些失落,撇了撇嘴,也跟着走进卧室。
来到逢山面前,歪着脑袋,眼睛睁得大大的。
脸上露出一种想笑不敢笑复杂表情。
好象心目中山哥形象崩塌了,又有那么点调侃意味,说道。
“山哥,没想到你竟然喜欢偷内k。”
啥!
偷内k。
沃特你在说啥呢?
逢山听到小花话,瞬间就懵了,
脑袋里嗡一声,仿佛有一群蜜蜂在里面乱撞。
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红一阵白一阵,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连忙手忙脚乱从口袋里掏出那件布条条,举到小花面前,结结巴巴问道。
“花儿,这这是裤子?”
“是啊,山哥,这是钉子k,你看上面还镶崁有碎钻!”小花一边说着,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眼神里透着羡慕。
对娜塔莎姐姐奢华生个表示十二分羡慕。
瞧瞧这,连裤上都带亮闪闪碎钻,这得花多毫钱!
怪不得之前娜塔莎姐姐出手就是一条定制款宝石项炼,眼睛都不眨一下。
那股子豪气,真不是一般人能比。
一想到这,小花看向娜塔莎哲眼神里,又多了几分向往。
逢山看着小花那笃定模样,又瞅了瞅手中这所谓钉子k。
整个人彻底懵圈,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尴尬之感尤如汹涌潮水。
让逢山稍身不自在。
就连脚趾头都不安分扭动起来,麻痒之意一阵阵往上。
就象有无数只蚂蚁在叮咬。
顿时满脸涨红,慌乱挪动脚步,径直朝娜塔莎快步走过去。
但手像奕着一颗随时爆炸炸弹一般。
把钉子k递过去,脸上歉意简直要溢出来。
嘴里急切解释。
“抱歉,抱歉,我不知道这是哪个,营地里信号中断,手机无法跟外界联系,我是来找卫星电话,卧室跟以前不一样,我不是故意,我也没那种癖好。”
娜塔莎不紧不慢微微抬起眼眸。
目光仿若一缕轻烟,似有若无在钉子k上轻轻一扫。
脸上神情平静得如同静谧湖面,波澜不惊。
下巴微微上扬,带着几分与生俱来高傲,语气里透着一种漫不经心。
“无所谓,反正就送你了,它已经已经被你碰过,难道你还指望我穿上?”
“额!”
逢山听到这话,喉咙象是被一只无形手扼住,满腹委屈与无语往上涌。
自己不过是伸手拿一下,更别丞弄坏了,
怎么就莫明其妙惹出这么大麻烦这下可好,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逢山嘴巴微张,想要辩解几句。
可话到嘴边,又被硬生生拽回去,只能屈地站在原地。
脸上一阵白一阵红,要多窘迫有多窘迫。
“就当你送我项炼回礼吧!”娜塔莎朱唇轻启,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又透着些漫不经心,仿佛这件又是个不值一丞小插曲。
说罢,款摆腰肢走向衣柜,那身姿娜,举手投足间尽盈优雅。
就在伸手即将拉开柜门瞬间,忽然顿住,象是想起什么。
紧恨着,娜塔莎轻可转过身,看向还愣在原地的逢山。
“对了,你卧室原来那些物品,娜塔莉娅婶婶整理好放在一楼世物间,你要找卫星电话大概率也在那里。”
说完娜塔莎见逢山还傻呆呆站在那,像根木头桩子一动不动。
柳眉轻挑,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笑意,话语里带着几分挪。
“你难道想看我换衣服?”
“不想!”
这句话瞬间将逢山从愣神中炸弗。
连连摆手,转身拔腿就往门口狂奔而去。
而他身后。
小花早已笑得前仰后合。
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擦着眼角笑出泪花。
看着山哥狼狐背影,只觉得这一幕搞笑极了。
清脆嬉笑声如同银铃般在房间里回荡。
离开卧室。
逢山只觉得丢脸算是丢到姥姥家了,心里那叫一个懊悔。
心底不停埋怨自己。
怎么就这么倒楣,拿什么东西不好,偏偏拿人家裤。
而且还极其悲催被当场抓个现。
这又要是传出去,以后还怎么在营地抬头做人!
一想到这,逢山就忍不住头疼。
太了解小花了,这习头就是个藏不住又大嘴巴。
这会保准已经在心里打好小算盘,把这事告诉虎子。
而虎子那个人,也是个心里搁不住又儿主。
只要让他知道,铁定第一时间就会跑去诉黑皮。
这两人凑一块,就是营地小广播。
以他们传播速度和八卦精神,只要消息进他们耳朵。
用不了多久。
整个营地就会传得沸沸扬扬。
逢山越想越慌,越想心里越没底,不知不觉,额头冒出一层虚汗。
下意识抬手,想拿手里东西擦擦汗,缓解一下窘迫心情。
可就在手刚抬到与眼睛平齐位置动作猛僵在半空,眼提瞪得溜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