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逢山也只能表示遗撼。
皇冠领先天条件就是这样,想要把它打造成拉斯维加斯那种充满刺激、热闹非凡的不夜城风格,怕是有点够呛。
毕竟这里的环境、资源各方面都不太允许。
不过张凯倒是脑筋一转,提出一个挺有意思的提议,觉得可以把旅游团朝着养生团这个方向去发展。
反正现在国内经济形势一片大好。
国人兜里都有钱,只要是能养生,对身体有好处的事情,大家都挺舍得花钱。
什么钱不钱的,在健康面前那都是浮云。
逢山听了这话,心里琢磨一下。
对于养生这点,皇冠领还真的有绝对信心。
火种不是白点的,连伊夫、艾丽卡那几个有精神问题都能治好,区区养生真不算什么。
两人一拍即合,当即就决定第三波旅游团,就以养生团作为宣传重点。
几个电话打完,不知不觉间,时间就已经到了晚上。
虽说现在全天都在极夜中,但作息时间还得按照正常来。
如果作息全乱套,身体肯定会吃不消的,时间一长,各种健康问题都会冒出来。
所以,即便没有阳光来提醒大家白天黑夜交替。
该起的时候,大家还是会强忍困意,从温暖被窝里钻出来,开始新一天的忙碌。
到了该休息时间,也会自觉放下手头事情,洗漱一番,躺到床上,让疲惫的身体得到放松和恢复。
就象现在,晚上时间一到。
营地里不少帐篷和木屋灯光渐渐暗下去。
逢山也不例外,走到落地窗双手向上伸展,尽情伸了个懒腰,把一天的疲惫都从身体里驱赶出去。
望着窗外黑漆漆一片,虽然外面的极夜看不到什么景色,可思绪却已经瓢远。
一想到再过几天,小花、虎子还有黑皮他们就要来皇冠领,脸上不自觉浮现出一抹温暖笑意。
正沉浸在这份喜悦之中时,忽然间脑海里又浮现出远在圣保罗岛的阿尔文的身影。
思绪一下子灵光一闪。
既然小花他们都要来皇冠领一起过圣诞节,干脆把河滩号的全体船员家属全都接过来得了。
圣诞节就跟过年一样,人多才热闹。
想到这里,逢山就越觉得有意思,马上拿出电话打给阿尔文。
进入季节。
白令海蟹类捕捞季已然结束,一艘艘往日在海面上忙碌穿梭、热火朝天捕捞螃蟹的渔船,此刻都纷纷收网回港。
而底栖鱼捕捞也得等到来年的1月1日才会重新开始,也就是说,整个2017年的捕捞作业算是全面禁止,白令海正式进入到休渔期。
而底栖鱼捕捞,也得等到来年的1月1日才会重新开启,这就意味着整个2017
年的捕捞作业算是全面被禁止,白令海正式步入休渔期。
在这段时间,大海可以暂时休养生息,让平日里被频繁捕捞的鱼类资源有机会恢复和繁衍,维持海洋生态平衡。
不过海钓船倒是还可以继续出海。
毕竟海钓和大规模捕捞作业不一样,它通常只是少数人拿着钓竿,以一种相对休闲、分散方式去获取鱼类,对于海洋鱼类资源影响并不大。
所以在休渔期里,喜爱海钓人们依旧能够驾驶小船,去大海上享受垂钓乐趣。
现在圣保罗岛码头,场面颇为壮观。
所有捕蟹船、渔船整整齐齐停靠在岸边,一艘挨着一艘,随着海浪轻轻摇晃,暂时处于歇业状态。
整个码头相较于捕捞季时的喧嚣热闹,此刻多了几分宁静氛围。
接下来日子。
对于平日里在海上风里来浪里去的船员们来说,生活节奏一下子慢下来。
主要工作就是保养船只。
检查船身有没有破损,机器设备能不能正常运转,各种零部件要不要更换等等,才能确保下次出海的时候不会出现什么大的问题。
除此之外,能做的事情就比较有限。
要么泡在酒吧里,借此打发漫长又无聊的时光,或者去渔场打打工,虽然赚的钱可能比不上出海捕捞时那么多,但好歹也能攒点外快,补贴家用。
河滩号自然也不例外。
在捕蟹季结束之后,按照惯例,直接开进安克雷奇船厂养护。
阿尔文和河滩号船员们,这会儿都呆在圣保罗岛上,整天无所事事,没了出海捕捞作业,就好象一下子失去生活重心一样。
整天除了聚在酒吧里喝酒,借酒劲去撩撩妹子,要么故意找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跟别的船员起冲突。
就在昨晚。
阿尔文跟河滩号船员们象往常一样,聚在酒吧里喝酒。
刚好碰到这段时间故意跟在河滩号后面,抢螃蟹的那些捕蟹船船员。
两拨人在海上捕捞的时候,就结下梁子。
那时候为了多捞点螃蟹,彼此之间可没少互相对骂,甚至有几次情绪激动起来,开枪恐吓过对方。
而且还会偷偷去破坏对方捕蟹笼,反正就是想尽办法不让对方好过,闹得挺不愉快。
仇人一见面就眼红。
本来心里就着一股火,再加之这会酒劲又一上头,大家理智瞬间就被抛到九霄云外。
两边人也顾不上什么后果,直接就把上衣一脱,光着膀子,气势汹汹冲到酒吧外面雪地里,二话不说就干起仗。
一开始,也就是十多个人参与群殴。
可在当下圣保罗岛,正值休渔期,岛上到处都是无所事事的船员,比海滩上晒太阳的海狗数量都要多。
有人一看打起来,立马就开始呼朋唤友,喊自己相熟的人来帮忙,其他人一听,也纷纷响应,都想凑个热闹,或者帮自己朋友出出气。
这么一来,打架人数那可就成倍增加。
好家伙,那场面乌决决一大片人扭打在一起,堪比电影里演的那些激烈的打斗场景。
岛上不少居民,平日里生活挺平静,很久都没见过这种大场面。
一个个好奇心被勾起来,也顾不上外面寒风凛冽,纷纷站在路边围观,还有些人在那儿起着哄,喊着加油,让这场架打得越发激烈。
最后还是岛上治安官听到动静赶过来,看着混乱场面。
治安官也是头疼不已,没办法,只能朝天开一枪,这才把打得眼红耳赤的船员们给震住。
不过最开始打架的那十多个人,包括阿尔文在内,都被治安官给抓个正着,
直接就被关进禁闭室,让他们在里面醒醒酒,消消气。
等从禁闭室里放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然是晚上。
鼻青脸肿的阿尔文在自家船员扶下,一一拐走出治安室。
原本还算精神模样此刻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狼狈,一双眼睛被打得乌黑乌黑的,就象熊猫眼似的,嘴角也歪着,估计是在打架的时候被揍得不轻。
即便都这样,阿尔文火爆脾气可一点没改,依旧不服气的冲着对面船员挥舞拳头,扯起嗓子文开启骂战。
“狗屎,文森特,别让老子在白令海看到你,我一定会送你去见上帝,我向上帝保证。”
对面船员也不甘示弱,立马回过来,“腿阿尔文,有本事一对一,象个男人一样打一场,躲在人群后面的小丑。”
河滩号有个船员一听这话,顿时就火了,跳出来就要帮阿尔文出头,朝着对面的人叫骂,“法克,欺负我们残疾船长,我跟你单挑。
结果阿尔文一听,气不打一处来,一脚就端飞这个帮自己叫嚣的船员,“滚远点,你特么才是残疾,你全家都是残疾,你那边的。
随后,阿尔文又看向对面同样鼻青脸肿的船员,眼睛里象是要喷出火一样,
把之前在海上结下的仇怨又给翻出来。
“里根,你个混蛋,在亡灵海峡损毁河滩号三个捕蟹笼,你以为我不知道,
今天你死定了。”
那名叫里根的船员听了这话,也是满脸不服气,立马回。
“法克,我船上的五个捕蟹笼漂浮球是被上帝用枪打爆的吗?”
双方就这样怒目而视,谁也不让谁,
在这白令海,为了能多捕捞些螃蟹,争夺捕蟹场、破坏对方的捕蟹笼,那可都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
毕竟螃蟹数量有限,谁不想让自家的船能满载而归。
所以大家在海上作业时候,只要破坏行为没被发现,就都心照不宣当作不知道这回事,各自闷声发自己财。
可要是被查出来,确定是谁干的缺德事,损失一方可就觉得咽不下这口气。
按照白令海不成文的规矩,就有权利进行报复,非得找回这个场子不可。
今天这场闹剧,很明显两边都没少干那些个损人利己的事情,彼此心里都清楚。
再这么吵下去,其实也没什么意义。
双方都有损失,谁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就在这僵持当口,阿尔文皱着眉头,用俄语嘟囊一句。
紧接着想到什么主意,突然提高嗓门,大声叫嚣要去酒吧比酒,还放狠话。
“谁不去谁就是胆小鬼,是孬种!”
而阿尔文一番嚣张叫嚣,可算是说到河滩号船员们心里,立马就获得船员们的拥护。
有几个性子急船员,二话不说就把衣服给脱掉,露出满是纹身的身躯,纹身图案各式各样的,有凶猛的动物,也有一些奇怪符号,看着就有一股狠劲。
他们一边拍打自己胸膛,一边向对方发出一对一酒战挑战。
头发花白的尼克治安官,悠闲靠在治安室门口,嘴里叼着烟,慢悠悠抽着,
一副事不关己、纯粹看热闹模样。
在圣保罗岛上当治安官都已经几十年。
这种船员之间因为争抢捕捞资源,或者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就大打出手的场面,见得太多太多,都快习以为常。
每到白令海禁捕期时候。
平日里在海上风里来浪里去的船员们,一个个就跟处在爱情期的大比目鱼一样,变得特别容易冲动。
情绪一上来,见着谁都想干上一仗,仿佛只有通过打架,才能把一身无处发泄的精力,给释放出去。
只要他们不用武器,光靠拳头比划比划,就由他们去。
反正最后打赢,就关进禁闭室醒醒酒、消消气,打输的要是受伤,就送去医务室治治伤,也算是让他们有个发泄的途径。
这会儿见两边吵吵半天,却怎么也打不起来。
尼克治安官顿时就没了兴致,失望的把烟头往地上一丢,用脚碾了碾,然后不耐烦摆摆手。
“都滚吧,一群娘炮,还以为能见血,要是在二十年前,就这会地上早就躺下一半人了,狗屎一代不如一代。”
“嗨,尼克,我们是大海的儿子,不是黑帮。”阿尔文不爽的吐口吐沫,看向对面船员,“里根,喝酒去,谁先吐谁就是狗娘养的。”
“走!谁先吐谁就是娘们。”对面船员也不含糊,立马还口嘲讽。
就在这时
一阵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在这吵吵氛围里显得格外清淅。
阿尔文先是一愣,随后皱了皱眉头,低头看向发出声响的裤兜。
骼膊上载来的疼痛,让他没办法伸手去拿手机,于是冲着身旁船员。
“法克,给我拿下手机,没看到我受伤了。’
旁边船员一听,连忙伸手从阿尔文的裤兜里把手机掏出来,递到阿尔文面前。
阿尔文原本还满是不耐烦的表情,可当看清来电号码那一刻,脸色瞬间就变了。
那表情就象是见到大人物似的,一下子变得严肃又紧张起来。
也顾不上骼膊还疼,赶忙伸手夺过手机,一边举着手机,一边冲周围还在吵闹的众人低声喊道。
“法克,都闭嘴,老板的电话。”
骂完后,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一下自己表情,让自己看起来尽量显得躬敬又卑微。
这才小心接通电话,脸上瞬间堆满讨好笑容,语气也变得格外温顺。
“嗨,老板,有什么吩咐。
“好的,没有问题,大家都在岛上没事干。”
“那我们太荣幸了,一定全部都去,必须去。
周围河滩号船员们一听到是老板打来电话,一个个都来了精神,纷纷竖起耳朵,恨不得把耳朵拉长,想要从电话里听出点什么消息。
“好的,我在岛上等电话,您放心,全部通知到。“
阿尔文最后说道,拿着电话姿态,那叫一个卑微和刚刚跟人吵架、叫嚣时的暴躁脾气相比简直就象是完全换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