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现象、推理因果、验证因果。”
“这不就是我们观察太阳晒热石头的过程吗？”
“我们所有的验证，都是创建在因果关系的基础上，但是，对因果关系本身，我们并没有进行任何验证。”
“至于这些因果推论，为什么总能奏效，不知道，可能只是巧合罢了。就象上面举的农场主和神枪手。”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
……
【什么叫王炸？这就叫王炸！主播你给我等着，我去拿个博士学位先！】
【我一个送外卖的听完感觉自己魂穿哲学系了！】
【谁说短视频只能看舞蹈？这期直接把我看成哲学家！】
【这不比修仙爽文带劲？直接给我看出了精神分裂！】
【前排提供止头疼药，看完这期必须品！】
……
很快，直播间弹幕就超过1万。
大屏幕上，李水旺的视频继续播放。
“假如因果律不存在了，那至少有两个东西也跟着不存在了。”
“第一个是科学。”
“但如果世间万物只是一堆散装的印象，彼此之间不能用确定的因果关系连接起来，那科学还研究什么呢？”
“就象农场主那个例子，上午11点和食物降临不再等价。”
“那么，人类目前发现的科学理论，有没有可能也会象这条火鸡理论一样失效呢？”
“我们现在认为质量和能量是等价的，未来也一定等价吗？”
“我们现在认为光速不变，一万亿年之后，光速有没有可能发生改变？”
“牛顿第二定律告诉我们，力是改变物体运动速度的原因。”
“力是原因，速度改变是结果，有原因导致了结果，这就是因果律。”
“那火鸡世界里面的火鸡，也可以这么认为，上午十一点是原因，食物降临是结果。”
“但这个因果关系是真的吗？大家心里都清楚。”
“所以我们反思一下。”
“人类发现的力和速度改变之间的关系，真的是百分之百成立的吗？”
“我们无从得知因果之间的关系，只能得知某些事物总是会连接在一起。”
“力和速度变化一直连接在一起，质量和能量一直连接在一起。”
“但是这就象上午11点和食物出现一直连接在一起一样，它们之间不一定有因果律。”
“科学里面有大量的因果推理，而因果律本身，却未必存在。”
“如果因果律不存在，那我们基于因果推理出的科学理论，又如何存在？”
……
【水子哥你是真的猛！把牛顿的棺材板给炸飞了！】
【物理老师：这个up主必须马上抓起来！太危险了！】
【我一个学物理的，听完这个感觉自己读了个假专业！】
【牛顿：我滚动的棺材板突然停了，一定是因果律失效了】
【理科生沉默了，文科生狂喜了，这波啊这波是物理被哲学暴打！】
【爱因斯坦：我相对论写完就删号跑路了！】
【上课刚背完牛顿定律，这就来个暴击，我直接怀疑人生！】
【难怪老师说学物理要用心，原来是因为随时会失效！】
……
沸腾的弹幕几乎要将整个视频画面复盖。
“第二个，是道德不存在了。”
“道德的基础是什么？是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如果行为和结果之间没有必然联系，我们还能用什么来判断一个人是否应该对某个结果负责？”
画面上出现一个持刀凶徒。
“比如，杀人偿命。”
“一个人想要杀人，他拿起刀捅向别人，这个行为，导致受害者死亡，所以，我们可以说这是一个邪恶的行为。”
“但是，如果因果律真的不存在，那行凶者捅人这个行为，和受害者死亡这个结果之间，就没有任何联系。”
他摊开双手。
……
【完了，水子哥刚烧完物理系课本，现在又把法律系课本给烧了！】
【法学生已经在考虑转专业了，建议主播赔偿精神损失费！】
【我原本只是来看个视频，结果给我看出了终身难题！】
【罪犯狂喜：这是不是说我们无罪了？
【楼上的别高兴太早，说不定你捅人家一刀，自己先嗝屁了！】
……
李水旺的视频再次如飓风般席卷了整个网络。
【这个视频我刷了三遍，每一遍都有新的感悟！】
【物理学家们要哭晕在厕所了吧？】
【上一期证明上帝存在，这一期又说因果律不存在，李水旺是要把整个科学界都颠复吗？】
各大社交平台上，关于李水旺这期视频的讨论热度再创新高。
短短几分钟，这期视频的播放量就突破了一百万。
噼哩噼哩、斗音、筷手等视频网站，热搜榜第一都成了”李水旺：因果律不存在”。
与此同时，在中科院的一间办公室里。
丁院士正坐在计算机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视频中，李水旺正开始他的论证。
从神射手假说、农场主假说开始，一步步深入到对因果律内核逻辑的质疑。
丁院士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
“如果因果律真的不存在……”丁院士的额头开始冒汗。
这个想法太可怕了。
整个现代物理学都创建在因果律的基础之上。
如果这个基础动摇了……
丁院士感觉到一阵寒意从脊背爬上来。
“所有的物理定律，所有的科学预测……”
这期视频，比上一期上帝存在的证明，更让他感到不寒而栗。
上期视频，虽然颠复他的认知，却并没有动摇物理学本身。
可这一期……
忽然，他想起了自己曾经的未婚妻——杨冬。
那是四十年前。
当时的杨冬，是物理系最优秀的研究生。
可是有一天，在她即将完成某个重要实验的时候，状态突然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