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泽这话,说得可谓是非常不客气了。
殊不知,一句老婆,一句亲弟,都精准踩在周砚清雷区。
“原来你还知道,你是我亲哥。”
周砚清意味不明地说道。
周砚泽皱了皱眉。
一时之间,两兄弟什么都没说,但气氛已经剑拔弩张。
周淮序看戏看到这里,觉得无聊,转身准备离开。
周砚泽叫住人,“淮序,去哪儿?”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给他爹撑撑腰?
周淮序懒懒道:“你们‘老年人’的事,我不掺和。”
周砚泽、周砚清:“”
周淮序要走,一来是确实对这两人提不起什么兴趣,二来自然是,挺想见沉昭的。
本来刚才在花园和她说了那些话,冷静一段时间才是最好,但奈何眼前这两位不停提她名字,想见她的心思,可不就又被勾了起来。
沉昭这会儿,是真被周淮序那些话气得不轻。
半个小时过去,胸腔里还冒着火气呢。
她就知道,想让这狗男人有谶悔之心,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
她没回房间,独自在庄园后面的大草坪散心,草坪广阔,很适合打高尔夫。
这不,周烈正挥着杆儿呢。
日光耀眼,沉昭视线落在周烈身上时,对方侧对着她,一身休闲服,长腿宽肩,晃眼看去,侧脸轮廓线条在光线下,显出几分妖冶。
沉昭愣了愣。
她突然想到什么,走上前,乖巧安静地待在一旁,周烈挥杆进洞时,特别给力地喝彩道:“好厉害!”
周烈动作一顿,停下来看她。
沉昭笑得软软的,光线洒进眼睛里,瞳孔也亮亮的。
她刚哭过,眼尾还有点微红,这么一笑,倒是衬得整个人多了几分破碎感和坚韧感,愈发想让人保护靠近。
老实说,周烈还真恍了下神,往前走了两步,离她很近。
他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却不禁皱了皱眉,那天晚上的,好象不是这种味道。他又细细回想了下,沉昭用过的香水,和那晚的,似乎哪一款都重合不上。
脑子里的画面不清淅,但身体五感会留下记忆。
那晚女人身上的气味,带着媚意,勾人心魄。
眼前的沉昭,好象的确给不了他这种感觉。
可男人女人,床上床下,不都两个样么,这会儿两个人都衣装革履,自然得正正经经的。
周烈莫名有些心烦,仿佛是为了证明什么,鬼使神差的,他伸出手臂,抱住沉昭。
周淮序找过来的时候,正好就看见,沉昭小小一只,站在原地,任由自己被周烈抱在怀里。
周烈手臂收紧,心里的烦躁却更浓了。
抱在怀里的感觉,好象也不一样。
他抬起头,盯着沉昭的唇,再次低头的同时,身后被狠狠踹了一脚,人直接栽了出去。
沉昭默默将手里的水壶放回旁边小桌上。
她本来想趁机给周烈身上来一壶,给人上衣扒了,仔细瞧瞧他脖子上那枚玉佩的。
这下好了,不用自己亲自上了。
眼前这位突然冲出来爷,脸色可难看得不行,跟爹要嫁人娘要娶妻似的。
周淮序对着周烈又踹了几脚,沉昭可还没忘记正事,连忙道:“把他衣服扒了!”
周淮序动作一顿。
回头冷眼盯着她,“你还想脱他衣服?”
某人醋坛子都掀翻了,沉昭还不知不觉呢,见周淮序不肯,自己上前要亲自动手。
周淮序哪会如她所愿。
直接把人往后一拽,表情臭得要死,“你给我好好呆着!”
沉昭气死了,“你别眈误我办正事!”
“正事?”周淮序脸色更冷了,眼神料峭,“脱他衣服叫正事?脱完衣服,你是不是连人裤子也要脱了?”
沉昭:“”
周淮序心情恶劣,踹飞旁边椅子,霹雳哐当的,动静大得不行,沉昭心情也美丽不到哪儿去,她可还清清楚楚地记着他刚才在花园大言不惭说的那些话呢。
于是恶狠狠瞪他,“你多管什么闲事,我还记恨着你呢,别让我看见你!”
周淮序抬了下唇,没有笑意,只有彻骨的寒意。
沉昭感知到危险,赶紧往后退了两步。
她可太清楚他这表情什么意思了,以前不当人,大半夜把她晾在冷飕飕凉风里的时候,可不就这样。
沉昭这直觉,错倒是没错。
但现在的周淮序,显然不可能对她怎么样。
开玩笑呢,老婆还要追回来的,再作死,岂不是等着火葬场?
周淮序不会对沉昭做什么,但周烈这个敢对沉昭动手动脚的,他可没打算放过。
不过,周烈毕竟不是周凛,能随便任由周淮序踹。
这会儿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一拳朝周淮序挥过来。
周烈身手不差,但比起周淮序,差得就有些多了,更何况这位爷还带着醋意和怒气呢,可不是有buff加成。
没一会儿,周烈就占了下风,人被掀翻在地,衣领被拽开,冰凉玉佩弹出来。
周烈可太宝贝这枚玉佩了,这是他亲生父母唯一留给他的东西,被周淮序两次抓住,给他气的,直接朝正俯下身要给他一拳的周淮序脑袋上挥过去。
周烈动作快是快,但周淮序也不是反应不过来,偏过身就要闪开。
只是,谁都没想到,沉昭会是反应最快的那个。
周烈这一拳,硬生生砸在沉昭背上,他可是冲着周淮序去的,有十分力气,那就用了十分,沉昭这脆弱的小身板哪受得住,眼泪一下就滚了出来。
可疼归疼,手臂还是抱着周淮序,身体挡住他头,没移开。
周砚清等人听闻消息赶过来的时候,周烈已经被周淮序扔进了湖里。
怕加重沉昭伤势,周淮序像抱小孩一样抱着她。
沉昭趴在他身上,也没力气挣扎骂人,眼睛红红的,眼泪直往外冒,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没别的,就是疼。
疼死啦。
沉昭脑子里,这会儿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改天一定得去庙里拜拜。
她这辈子,看来是跟姓周的犯冲,这一个个的,简直跟要她命似的。
周砚泽瞧见自家儿子打了“胜仗”,悬着的心放下来,装模作样呵斥道:“淮序,你象什么话,多大人了还打架!再怎么样,阿烈都是你弟弟,你这哥哥怎么当的?”
周淮序冷笑,“你当哥当得好,你来?”
周砚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