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雨季节的德国,昏暗的天空透不出一丝阳光,
啪嗒啪嗒的雨滴声,回荡在伤员满营的酒窖之中。
“那个女人,你知道是谁吗?”周少华侧躺在地上,略有些虚弱的看向余尽枭,
余尽枭一双鹰眸直勾勾的盯着酒窖门前,
穿着一身血污的红嫁衣,由着周渡为她梳头的周芳。
“没有,渡哥从来都没和我提过。”
“这个女人很恐怖。”一旁,张云桥半睁着眼睛,略带有一分后怕道。
虽然在他们手中死去的家伙绝对不算少数,
但开膛破肚,插眼戳嘴这等残忍到没边的战斗方式他们还真的从未见识过。
“你们没感觉奇怪吗,渡哥身边不止多了两个陌生人,
而且回来之后”
“就感觉像是变了个人。”叶婉聍缓缓爬起身来,目光有些复杂的看向周渡。
周少华沉沉点头:“黄安也不见了。”
“谁去问问?”张云桥歪了下脑袋道。
众人面面相觑,但却是无一人发言。
重新回归的渡哥让他们竟然有些不太敢靠近了。
这绝非是紫晶所带来的压迫感,而是一种很难去形容的感觉,
就像是刻意在和他们保持着距离,
又或者说其周身的气场,已经不似曾经那般随和。
“张云”转过头,可话到一半,
张云桥竟然是脑袋一歪,直接打起了呼噜。
“这个时候知道睡觉了!”
余尽枭和叶婉聍,竟然已经是噌噌噌向后爬了好几步。
那表情很明显,欺负老实人。
“你们”周少华一愣,赌气似的冲着几人竖了个恶狠狠的大拇指。
周少华深吸口气,缓缓爬起身来一瘸一拐的走至门前:
“渡哥。”
周渡依旧保持着为周芳梳头发的动作,只是轻轻一恩。
周少华抿了抿嘴:“渡哥,我们有点好奇。”
“说。”
“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兄弟们都想知道。”
“可以,但在此之前。”
“为什么要来欧洲。”
咚——!
周少华心头一震,他虽然率直,但也绝非呆傻。
这个语气和态度渡哥是在生他们的气!
“渡哥我们也是报仇心切。”
“所以呢,以卵击石,这就是我信任的地煞统领。”
周少华双眸微微一涨:“渡哥,我们”
他想解释,但惨痛的代价,却是让的他如鲠在喉。
“你们忠诚于我,我很欣慰。
但【地府】群龙无首的时候,你们却带头分裂,
这就是你们干的好事。”
周渡轻拍了拍周芳的肩膀,缓缓站直身子,
“身为【地府】最强近战部队,这就是你们的选择。
你们可知道天网的据点在哪?
报仇?
【圣殿】两百人,就能让你们狼狈到这种程度,
对上天网,你们胜算有几成?!”
“渡哥,这是我们所有人的决定,对不起。”
也是这时,发觉不对的叶婉聍强撑着身子快速上前,
“道歉要是有用,死去的这些兄弟是不是都能活过来了。”
深吸了口气:“是我们唐突了。”
周渡鼻息沉呼,转头看向那倾盆大雨:
“你们,不如孟平竹。”
轰!
在这一刻都是愧疚的垂下头来,死死的攥着拳头。
整个【地府】之中最容易冲动的家伙就是孟平竹,
没想到,是他留到了最后。”
但两年下来,它已经不仅仅是单一为我,
而是所有为【地府】梦想而努力的兄弟们。
你们太让我失望了。”
“渡哥”叶婉聍二人双眸一颤,抬头愧疚的望着周渡。
“忠诚于我,没有错。
为我报仇,也没有错。
更是有着我们一起创建的【地府】,是上下九万人的【地府】。
你们可知会对【地府】带来什么后果,
你们可曾想过,那些将你们视若精神标杆的成员们,又会怎么去想。
我一倒下,你们就忙着分裂。
那这【地府】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渡哥对不起”二人已经无法再起伏过大的情绪,皆是低垂着脑袋像个犯错的孩童一般。
自己去找孟平竹,这是你们欠他的。”
眼角的余光全然落在二人的脸上,让的两人的面庞直觉一阵发烫。
却是在两人低头不敢与其对视的时候,眸光微闪。
“都把头抬起来。”
一声落下,二人当即笔直抬头。
“什么罪,什么罚。
回头交给孟平竹来定。
还有”
二人的身姿都是猛地一颤,一僵。
但仍旧是强忍着,等待着周渡落下的巴掌。
手掌只是轻轻的在二人的肩膀上拍了拍:
“谢谢你们。”
虽然只是清淡的一句,但在先前那重压的训斥之下,
此刻却是如雨后暖阳般落入二人的耳中。
周渡的面上,那抹温和的笑意已然消散,转为平静:
“怎么?真想让我打你们两巴掌才高兴?”
“不不是”叶婉聍对视一眼,
随后更为热忱的看向周渡,嘴角更是已然咧起如释重负的狂喜。
但渡哥!还是那个渡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