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余尽枭则是坐在轿车上,缓缓驶入了总部的地下车库。
当镇守总部的刀山堂成员看见周渡之后,
当即便是一脸热忱的迎了上来:“渡哥!”
“恩,客人在哪?”周渡心头思绪杂乱,快步向内走去。
就见走廊上已经围聚了许多看守的成员。
但周渡也很清楚,紫晶级别的强悍,
走廊上的这些成员,对于宇文荒雪来说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上来。”
一声令下,成员们虽然心有疑惑,但也都是纷纷离开。
不知怎么的,周渡心头竟然生出了一分期待和紧张,
轻呼了口气,门把转动,房门开启。
周渡立刻便锁定了站在大落地窗前,眺望着美景的宇文荒雪。
还是那古装青衫,只不过由于没有合适的衣服换,
古色古韵的衣装显得有些污秽破损。
不过这并未影响到宇文荒雪那自体内油然而生的气场。
只是背身伫立,就是透出一股无法撼动之感。
那一眼就感到无穷压抑的气息,让的周渡的身躯都不受控制的微微僵硬。
这一次他是真真正正的与其面对面!
房门开启的动静早就已经传入了宇文荒雪的耳中。
但他依旧保持着负手背立的姿态,头也不回,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这人间百态,你又如何去看?”
周渡淡定向前,缓缓来到宇文荒雪的身旁,
“人间百态,是是非对错,是爱恨纠葛,是欲望野心,是毕生所求。”
“毕生所求“宇文荒雪淡淡一笑,
尤为精亮的眸子缓缓转动,直至定格在周渡的脸上:
“我对你的了解,皆是从狄成口中所言。
他说你是个擅于隐藏的野心家。”
“能够踏足这条路的人,谁人不可称为野心家。
隐藏?只是厚积薄发的致命一击罢了。”
“呵呵你的隐藏,意欲何为,名?利?”
宇文荒雪仿佛来了几分兴致,悠悠开口。
宇文荒雪那古涩的发问,好似是将周渡拉入了他的磁场。
磁场之中,生出一股向外冲破的执念。
周渡目光深邃,缓缓转头直视宇文荒雪:
“名?利?短短两字,又怎能囊括我之野心,我要的是这天下。”
此言一出,宇文荒雪本就充满兴致的双眸,在这一刻骤然一亮。
纵使一身抱负,但也只能因这等俗事被困锁于喜马拉雅,
他不甘,不愿。
喜马拉雅,已经装不下他的野心与执念。
他要的,是至高之巅,是十世荣华。
他挣脱了枷锁,在列祖列宗的牌匾面前长跪请辞,
带领因家族守护而被束缚隐藏了千年之久的隐族儿郎,
踏出喜马拉雅,步入这凡俗人间。
他要的正是这天下!
而今,同样的想法,同样的回应传入耳中。
看到了曾经那个被束缚在雪山之中的自己!
“天下这天下之大,你又何出豪言。”
“雄心壮志,一切皆在我。”
周渡直面宇文荒雪,手指带起,点了点自己的胸口。
这天下浮沉,你又如何去想,如何去做?”
周渡目光深邃,毫不退让:“沉得下去,才浮的上来。”
宇文荒雪直勾勾的盯着周渡,迅而摇头淡笑:
”高处风大,需得根基稳。
这是提醒,是告诫。
也是一种不动神色的衡量。
他想看看,这个年轻人对’根基‘的理解,是否与他同频。
“根基在土,也在人。”
这句话轻飘飘的,却像一把钥匙,精准的插入锁芯。
土,是为资源,是为地盘。
人,是为势力,是为盟友。
他周渡,懂得这场游戏的规则,并且他手中并非空无一物。
宇文荒雪眉头一挑,哈哈一笑。
一直负手的动作,终于是在这一刻出现变化。
随着周渡的动作,缓缓向着座位走去。
“我姓宇文,名荒雪。”
“周渡。”
这不仅说明着他对宇文荒雪暂时友好的态度,
更是表明着他是为主,宇文荒雪是为客!
茶烟飘渺,缓缓升腾,在两人之间织就一层朦胧的纱幕。
也巧妙地遮掩了各自眼底深处那片正在激烈演算,权衡利弊的星图。
这并非剑拔弩张的对抗,而是两位顶尖的’棋手‘在这天下棋盘之上,
凭借着直觉,经验和对规则的深刻理解,互相进行着试探。
空气里弥漫着普洱的陈韵,以及一种无声的,巨大的,关于未来的张力。
周渡,绝非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