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6章 你甚至都不愿意喊我一声殿下
维里昂他敢赌吗?
不,他不敢。
哪怕明知可能性,不足百分之一,他也不敢去赌,剩下的百分之九十九,因为赌不起!
没有任何一个种族,愿意面对人类帝国的全部怒火!
原因也很简单,曾经的银河霸主艾达帝国早已衰落,可如今银河系的霸主,却还健在呢!
是,你可以说,人类帝国腐朽、败落,臃肿、僵硬,正在迈向死亡。
甚至也可以说,人类帝国不是银河系霸主,因为他们从未完全的,征服银河系内的其他种族。
混沌、绿皮兽人、灵族、泰伦、太空死灵,包括那支刚刚在银河系边缘,崭露头角的钛族,看上去好象但凡是个势力,都能在人类帝国面前挑一番,而臃肿又腐朽的人类帝国,偏偏还拿他们无可奈何。
可这是有前提的。
这个前提就是,人类帝国的疆域,以及面临的情况,远比当初的艾达灵族与太空死灵,要严峻数百倍不止!
在这个前提下,人类帝国既无法,也不能凝聚全部力量,将之投入到一场战争里。
这就注定了,人类帝国表面看上去,好象谁都能挑畔一样。
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如果,是从一个异族的角度,去看待人类帝国,那么你就会发现,这简直就是一个恐怖的战争机器!
他们从走出太阳系的那一刻,就在征战、杀戮、灭绝,死在人类手上的异族数不胜数,即便是强盛的‘再丹帝国”,也被人类以莫大的牺牲,硬生生打的彻底消亡。
纵观银河系,哪里还有象人类,这么好战的种族?!
他们的历史,就是埋葬异族的历史,是无数异族的骸骨与血泪,堆砌而成的王座!
从南至北,从东至西。
人类的军队无处不在,人类的舰队遍布银河,他们在与混沌作战、在与兽人作战、在与太空死灵作战、在与灵族作战,甚至还在征战!
代入异形的视角,在这个银河系里,最大、最恐怖的种族,就是这个名为人类的帝国!
黑暗灵族偏居一隅,最大的依仗,可不是艾达帝国遗老的名头,而是这座完美的避风港。
可现在,阿尔文赤裸裸的,撕开了维里昂内心深处,最后都一丝遮羞布。
那橙色的传送门,好似一把尖刀,刺穿了维里昂隐藏的骄傲,撕碎了他的观念。
科摩罗,不再是他们的避风港!
正如阿尔文所说,他才是别无选择的那一个,或者说-被逼上绝路的,是黑暗灵族!
失去‘星炬”的照耀,意味着人类帝国,将要重蹈万年前,黑暗时代分裂的复辙,而这等同于灭亡。
那么问题来了。
这样一个强盛、恐怖的帝国,在自己临终前,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呢?
既然老子要死了,你们谁也别想好过,这才是人类帝国临终前,会做出的恐怖行为。
一旦真的发生了—
想到这个结果,维里昂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可以确信,其他几个是什么情况不知道,但黑暗灵族—八成会变为,人类帝国倾泻怒火的第一目标。
以往的‘小打小闹”,黑暗灵族或许能占到便宜,可如果要面临,整个人类帝国,倾尽全力的报复,别说是黑暗灵族了,就算是让艾达帝国复生,恐怕都够呛。
摆在维里昂面前的,是一道很简单的选择题,但选错的代价也许是整个黑暗灵族!
就在阿尔文即将迈出厅堂时,他听见了来自身后的一声叹息,好似掺杂着浓浓的不甘,但又无可奈何的韵味。
“我,认输。”
阿尔文停下脚步,唇角微微上扬。
这就象是一次赌博。
只不过,区别在于,他们的赌桌上,筹码是两大种族,而败的那一方,要付出同归于尽的代价结果正如阿尔文所料,他敢赌上人类帝国的命运,可维里昂却无法这么做,他不敢——所以他输了。
“你赢了,阿尔文阁下。”维里昂好似衰老了十多岁,眼底尽是疲惫与落寞,自嘲似得笑了:“我们的时代,终究是已经结束了。”
曾经辉煌的艾达帝国,如今却—连一个人类都无法吓住。
阿尔文重新坐在了谈判桌上。
但,与先前不同的地方在于,这一次,掌握话语权的是他。这也是阿尔文,必须要态度强硬,
拒绝维里昂提议的原因。
重点不在于,能否完成这件事。
而是在于,谁在掌握主动权,这一点在后续的计划里很重要,阿尔文必须确保,他不会变成黑暗灵族,各个阴谋团手中的棋子。
他,也是这盘棋的棋手。
维里昂认清了这一点,或者说是被迫认清了这一点,他只能选择退出,将这盘棋的操控权,移交给阿尔文。
已经让步的维里昂,望着阿尔文,忽然生出一个希望,他要是灵族·—该多好?
但转念,他又苦涩的摇了摇头。
不可能的,黑暗灵族早已堕落,沉浸在享乐里,即便真有这样一个优秀的年轻人,也只会在这样的环境下,堕入欲望的深渊。
黑暗灵族,从偏居一隅开始,就注定了,很难再度光复,曾经艾达帝国的荣光了。
“阿尔文先生—”
维里昂沉吟了几秒,仍然不想放弃,便开口说道:“那几人我可以交给您,至于他们身上的债务,就当是我先前愚蠢的赔礼了,但——我由衷的希望,您能帮我夺回那份‘契机”任何代价,是“任何|!”
他刻意加重了语气,表明自己的决心。
维里昂带着几分骐骥,甚至渴望、隐隐一丝的袁求,望着阿尔文,希望能得到他的回复。
哒、哒、哒—
指节很有节奏的,一下、一下叫击着桌面,每一次响声,都好似敲在维里昂的心脏上,气氛逐渐焦灼。
在维里昂紧张的注视中,阿尔文面色平静,缓缓向后靠上椅背,右腿搭在左腿上,十指交叉平放,然后语气平缓、冷静的说道:“维里昂阁下,从始至终,您都没有表现出该有的尊重,您在求我办事,可却没有把我当做朋友,甚至都不愿意喊我一声“殿下”,这让我觉得—您,很失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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