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去鸿胪寺打杂,还不如直接杀了他们更干脆!
却不知,他们嫌弃鸿胪寺,鸿胪寺众人还看不上他们呢。
尤其是作为鸿胪寺寺卿的吴永安,听到风行珺的话,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念头便是——为什么要他们鸿胪寺接收这么一群人啊?
他们鸿胪寺又不是回收垃圾的地方!
本来,他们鸿胪寺上下一心,众人配合默契,每天都能早早干完活,早早地散值回府。
而他呢,每天都有充足的时间接送阿蓉上下学,利用路上的时间与阿蓉约个会,说说贴心话、偶尔还能逗得她抿嘴一笑,趁机摸个小手什么的。
这会儿,风行珺突然塞了这么一批不服管教的碎嘴子进来,这不明晃晃地拖累他,占用他的恋爱时间,耽误他的终身大事吗?
皇上这哪里是在惩罚那帮主和派,分明是在惩罚他啊!
一想到自己接送阿蓉的美好日常即将就此结束,吴永安便觉生无可恋,忍不住耷拉下唇角,正琢磨着要不要站出来提出异议,却听傅玉棠抢先一步道:“皇上,此举只怕不妥啊。”
风行珺:“……??”
哪里不妥了?
他觉得自己这一手玩得还挺精妙的。
既惩罚了利茂彦一行人,还用最直白的方式告诉满朝文武——主和误国,此路不通。
谁敢再提,利茂彦等人今日之下场,便是明日之榜样!
阿棠作甚不同意呢?
心里想着,风行珺微微倾身,看着傅玉棠,询问道:“爱卿觉得有何处不妥呢?”
对上他隐含不解的眼神,傅玉棠也没隐瞒,三言两语把自己昨日下午外出摸鱼,啊呸,是外出视察民情,忽闻大街小巷都在讨论昆吾明钟情傅思兰,有意与大宁和亲一事讲了一遍。
“这传言来得莫名,话里话外都在宣扬和亲的妙处,意在表明大宁应当以和为贵,无条件答应西鸣的要求。
臣深感蹊跷,直觉有人在背后引导风向,操弄民意,便下令京兆府暗中调查此事。
结果……”
斜睨了一眼面露惊骇之色的利茂彦等人,傅玉棠幽幽叹了口气,一脸痛心道:“如臣所料,的确是有人在散播传言,操弄人心没错。
但,并非臣以为的昆吾明一行人,而是朝中同僚!”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尽数倒吸了一口气。
更有甚者,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下意识脱口而出道:“这、这不可能吧?”
哪有人蠢到如此地步,做出自毁长城之事?!
“不可能?”
傅玉棠抬眸看向说话的官员,扯了下嘴角,皮笑肉不笑道:“是啊,本相也以为不可能!
众所周知,城墙之固,在于民心;长城之坚,在于士气!
怎么会有人在战端未开之前,先于国内散布绥靖言论,让百姓以为朝廷畏战、无胆,自毁斗志,行此亲者痛、仇者快的蠢事呢?
尤其是西鸣使团尚在京城,见此流言四起,会作何想?
只怕会认为我大宁朝堂分裂,民心可欺,从而更加嚣张,在议和一事上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