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棠倒是笑的无所谓,双手一摊。
“好吧,跟我来吧!咱们去办公室。”
她本来不打算跟林心莲做过多的接触的,林心莲这个人吗,真到了那个时候,只要稍作威胁,再给点利益就能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实话实说,林以棠从来没将她看成是对手。
何况吴主任又不知道自己和她的关系。
可这事林以棠没意见,林心莲却意见满满。
“吴主任!”林心莲的声音猛的拔高了,带着明显的不满和急切,“我敬您是专家才愿意接受您的考教。她算个什么……”
她本来想说林以棠那个贱人算个什么东西的。
但话说到一半,却发现龚立民正用一种阴冷的眼神看着自己。
立马就收了声,只是脸上露出了恨恨的神色。
吴国发满脸不悦的瞅了瞅林心莲,伸手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
冷声说道:“要是这位林同志不满意的话,医院的大门就在那边。”
这是在赶自己走?
难不成不知道她林心莲是凌家老爷子派来的人吗!一抹略显狰狞的神色从林心莲的眼底划过,立马注意力又转到了林以棠的身上。
肯定是个女人提前跟医院通过气了。
她就不信了,这女人难不成是过目不忘。
上辈子的事情她自己都记不太清楚了,这女人难不成能把那本中医秘籍倒背如流?
想到这里,林心莲立刻挺直了腰板。
语气中带着一丝略显刻意的专业和倨傲。
“我倒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如果要考较的话,还是吴主任您亲自来比较好,这样也比较有说服力!毕竟我怎么说也是凌家派来的人……”
“凌家来的又如何?小林还是凌家的少夫人呢!要是整天把凌家挂在嘴边上,我劝你还是另谋高就吧。我们这小地方可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可不提凌家还好,一提到凌家,吴国发心头的火气,立马就蹭的一下上来了。
林以棠在自己这里跟自己交往了这么久,从来没有提过一句凌家是靠山的话,眼前这个女人又是哪里来的?
不知道是什么身份,可吴国发就是看不上这种张口闭口都要把靠山摆在前头的人。
大家都是学医的,最起码的用本事说话大家都应该明白。
那这个林同志是怎么回事。
他不由得带着一丝疑惑看向了站在旁边的龚立民。
龚立民却摆出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眼观鼻,鼻观心,根本就没理会吴国发那询问的目光。
反倒是站在一旁的林以棠自始至终都平静无波。
面对着林心莲一而再再而三的指摘和挑衅,她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只是淡淡的看着对方仿佛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童。
眼下看到这局面有些僵住了,林以棠甚至主动站了出来,开口给大家台阶下。
“要我看,既然是考校嘛。咱们还是不要站在这里了,回办公室去。吴主任,刚好你不是得了一本古籍吗,咱们现在就带着这位林同志过去一起研究研究呗。”
大概是因为不想驳了林以棠的面子,吴国发这才黑着脸点了头。
冷哼了一声,率先走进了医院的2楼。
林心莲梗着脖子,一脸气恼的模样。
明明是这两个人都串通好了,还考什么!
就算自己真的说出来什么正确答案,那个林以棠也一定不会认同自己的。
正在她尤豫之际,龚立民的声音突然从耳边冷冷的传了过来。
“林小姐,老爷子可就给了您这一次机会。要不要上去,您自己决定。”
该死的,这个疤脸老奴才,竟然敢威胁她。
林心莲气得跺了跺脚,强自镇定的思考了一会儿。
反正人都到了,现在要是不上去的话,还不知道那个女人将来会怎么编排自己。
而且那老奴才说的对,这可是她好不容易才从凌老爷子那里争取来的机会,她肯定要好好珍惜。
这么想着,林心莲也不再多想,气轰轰的,跟上了前面两人的脚步。
龚立民在队伍的最后也不声不响地跟了上去。
——
2楼的值班室里,阳光通过树影斜斜地照进了值班室。
桌子上还瘫着那本林以棠和吴国发上午才刚刚研究过的古籍,一队人一进到值班室里,立马就分作了两派。
吴国发一脸没好气的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不情不愿的伸手道。
“小林,还有后面那个,林同志是吧!坐吧!”
“你刚刚不是说要我亲自考你吗,那成。既然你自称家传医学,那我就不问内经伤寒那些基础理论了,我们来谈点实际的。”
吴国发顿了顿,他实在是不喜欢眼前这个女人。
明明跟坐在那边的小林一样,同样的年纪,同样都是姓林。
可二人之间的差距可以说是云泥之别。
就是不知道医术这方面,眼前这个林同志到底象不象她自己说的那样,有着家传绝学。
心念一动,吴国发已经想出来一个绝妙的案例。
开口冷淡的问道:“假设现在有一病患,咳嗽痰多,色黄质粘,咳之不爽,胸胁胀痛,口干口苦,舌红苔黄腻,脉滑数。如此征状你当如何辨证?立方为何?”
今天吴国发出的这个案例就是典型的痰热郁肺之症,此症的内核是痰热互结,壅塞肺气所致。
主要对症为肺失宣降,咳嗽痰多且色黄质粘。
只不过这个征状容易与风热犯肺之症混肴,这风热犯肺以发热咽痛为明显征状,虽然也有明显的痰多质黏的痰湿表现,可他的舌苔却是多薄而黄,不是黄腻,脉象也是脉浮数而非滑数。
这两个征状本来不难分辨,况且吴国发刚才已经明说了舌象与脉象,只要这位林同志有些中医基础,其实并不难分辨这两个征状。
说完这话,吴国发就带着探究的目光看向了林心莲。
林心莲心中一慌,她只死记硬背了那本中医秘籍上关于瘫痪患者的相关药方和辩证理论,这什么痰多之类的,她哪里知道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