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诚看到了宋瑶眼底闪过的狡黠，攥拳抵在嘴边，咳嗽两声：
“好了，别闹了，我只有今天能给你们辅导，没那么多时间给你们看片儿，快点带去我活动室。”
宋瑶见开玩笑开得差不多了，开始引路。
走的路上，宋瑶瞄了一眼身后的两人。
男生高大帅气，比学校的男同学多了一股野性的气质，仿佛什么都难不倒他。
女生放在市一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大美人，可爱的脸蛋染着两抹红，朱唇皓齿，隐约有两颗尖尖的虎牙若隐若现，增添了一股调皮。
宋瑶问道：“学长，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这位漂亮的小美人，是你的老婆吗？”
“我朋友，你可以理解成助教。”
“不信，夏姐姐和你发的视频里，女生的声音一模一样。。”
“那当然了，我拜托她拍的。”
“那就是老婆喽？”
“嘶，你怎么盯着‘老婆’不放？”
这高中生怎么对自己私生活那么感兴趣，李诚寻思自己上高中的时候，班里的女生也没这么八卦啊。
夏柠柠见势不妙，那晚偷偷发的消息快暴露了，赶紧说道：
“你们现在的任务是学习，其他乱七八糟的不要想。”
“哦？”
宋瑶意味深长的眼神扫过两人的脸。
四人来到音乐室。
长刘海女生顾微是弹钢琴的人，李诚听她弹了一遍曲子，便开始手柄手教。
宋瑶坏笑着坐到夏柠柠身边：“夏姐姐，那天晚上是你悄悄回的消息吧？就是那个‘我是他老婆’、‘我不是暖男’。”
夏柠柠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装作若无其事：“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宋瑶悄悄探到她耳边：“难道要我把聊天记录给学长看吗？”
“……”
“嘿嘿，夏姐姐，你也不想被学长知道聊天记录的事情吧？”
“…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好奇夏姐姐和学长的关系。”宋瑶自豪地挺起胸口，“我可是cp狂魔。”
夏柠柠尤豫了下：“普通朋友关系。”
“不信。”宋瑶摇头。
说罢，她举起手，喊道：“学长，夏姐姐说也想弹钢琴！”
夏柠柠下意识按下她的骼膊，但已经来不及了。
李诚回过头，看了眼青梅的小脸，轻笑一声：“夏柠柠，你弹得明白吗？”
宋瑶这时低头小声说：“夏姐姐，学长看不起你，太过分了。”
拱火小能手是谁？嘿嘿，就是我。
夏柠柠本来没想法，但听到他这么一说，心里一股无名之火燃起。
“不试试怎么知道！”
“试试就逝世，来。”
顾微默默起身，把位置让出来。
夏柠柠感受到后面的目光都在盯着自己，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事到临头，不行也得上。
她坐到钢琴前，深吸一口气，闻到了李诚身上的味道。
虽然每天同吃同住，但那是在私人空间，没人看到，现在后面四双八卦的眼神，让她坐立难安。
李诚低声笑道：“别人说句话你就应激了，不太行啊。”
“那现在怎么办啊，我来都来了，要是待会儿丢脸…”
“喊爹，爹就教你怎么弹。”
“爸爸，快教我。”夏柠柠红着脸，小声说。
仿佛有一股电流从尾椎窜上大脑，李诚现在只有一个感觉，爽！
…好家伙，在家里跟我对着干，在外面这么坦诚是吧？
能屈能伸，放女频古言里，你多少是个统一天下的大女主。
李诚咽下原本贱贱的话。
“…行，当爹的就教教大闺女。”
没了挑逗性质，开始认真教。
他选的简单曲子《小星星》，就算初学者也能很快学会。
几个音弹下来，夏柠柠弹出了不错的效果，细嫩的十指在黑白琴键中跃动，清脆的琴声在教室回荡。
主题旋律弹完，宋瑶呱唧呱唧鼓掌。
夏柠柠给李诚投过去一个感谢的眼神，挺直上半身，像只小天鹅，坐回原来的小板凳。
顾微坐过去，继续接受李诚辅导。
而宋瑶看到夏柠柠坐下后，马上凑过来说：“谢谢夏姐姐，我磕爽了。”
“啊？”
“刚才学长教你的时候，眼神很温柔诶，你没看出来？而且你们刚才都牵手了，cp党狂喜！”
“弹钢琴摸手不是很正常？”夏柠柠说，“至于温柔…呵。”
她想到自己那声爹，知道李诚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眼神。
虽然赢得了面子，但好象丢掉了更重要的东西。
李诚一直教到中午才结束，三个女生结伴去食堂，夏柠柠穿着校服混在其中，看起来不象毕业的老登。
“学长一起去干饭呀！”
“你们先去吧，我还有点事。”
目送三女离开，李诚手抵着下巴，回想脑海中《少女的祈祷》。
这首钢琴小品描绘了少女纯真的愿望。
他之前硬弹，虽然做到了技术的顶尖，但艺术是感性的爆发，之前始终缺点什么。
但今天的高中之行，看到夏柠柠重新穿上校服的样子，想到过去那一帧帧校园日常，和她的打闹，和她的嬉笑，和她的悲伤，这些汇聚在一起，在心中凝练出了真正的“少女”。
一股玄妙的感觉萦绕在胸口，李诚仿佛进入了顿悟状态，所有的技巧逐渐融会贯通。
他深吸一口气，按动琴键。
…………
另一边，三女折身走回音乐教室，身边多了一个穿高底鞋的女生。
宋瑶皱着眉说：“汪琪，拿完你落下的东西赶紧走。”
高底鞋女生，也就是王琦，嚼了嚼嘴里的口香糖，吹了一个粉色的泡泡，故意凑到宋瑶面前挑衅似的吹破。
宋瑶盯着她。
汪琪笑道：“如果你现在给我道歉，求我参加校庆，我或许会原谅你，不然以你们两个的水平，上去就是出丑？”
“道歉？开什么玩笑，你无缘无故冤枉我抢你男朋友，我只是跟你吵架，没给你一巴掌算好了。”
汪琪说：“你就嘴硬吧，我男友那么爱我，愿意把所有的钱都给我，怎么可能说我自私虚荣，现在他都不肯给我花钱了，肯定是你挑拨的。”
夏柠柠听着两人聊天，大致知道了怎么回事。
两人本来不对付，因为汪琪的男朋友突然不理她了，汪琪以为是宋瑶勾引的，点燃了之前的矛盾。
像汪琪女生群体很正常，就是有那种没事犯贱的女的。
夏柠柠悄悄绕到汪琪背后，攥紧拳头，给宋瑶眼神示意，要不要给她一拳头。
宋瑶摇摇头，对汪琪说：“这世界上不是没了你就不转，我们找了高手，教我们弹钢琴。”
“高手？谁信啊，就这么巧，两天找到高手了？你撒谎捋捋逻辑好不好。”
汪琪不屑一笑，语气充满了鄙视。
夏柠柠听到她不相信那臭家伙，心里就来气，默默地攥紧拳头。
她也遇到过没点逼数的女生，整天一副吊炸天的样子，实际上一点世面都没见过，觉得全世界都欠她，又屁点能力没有，就是欠揍。
真想该给她几拳头！
四女走到音乐教室。
汪琪还在嘲笑，她说没有自己，校庆的钢琴独奏肯定完蛋，到时候宋瑶和顾微在全校师生的见证下丢人。
而就在这时，音乐教室突然传出美妙的钢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