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饭的时候，李诚在想钢琴曲。
《少女的祈祷》虽然简单，但是弹出灵魂不容易。
录音设备要换了，之前用来录人声没问题，现在录钢琴乐，要换成专业设备。
零零碎碎的东西不少，李诚稍微一琢磨，发现兜里的钱根本存不下来。
“唉，还是缺钱，越挣钱越缺钱。”
“小心叹气叹成小老头。”夏柠柠怀着恶意诅咒。
“那你就该喊爷爷了。”
李诚一句话怼得她无话可说，呲着牙恶狠狠盯着他。
晚饭是简单的一荤两素，配两大碗白米饭。
嗡嗡！
李诚点开微信，一个备注名字宋瑶的女生发来的消息。
——昨天买琴的时候加的同校学妹，印象中好象戴着圆框眼镜，提出弹《蛄蛹者》。
“宋瑶：学长，我们练习这段的时候，总是学不会，能不能拜托学长解惑？”
“宋瑶：（视频）”
“李诚：等着。”
李诚抬头，看向对面的夏柠柠。
“上次我答应分你儿歌《小星星》四成收益，现在到你还人情的时候了。”
夏柠柠抬头，嘴里叼着几根土豆丝，眼神清澈愚蠢。
李诚说：“咱们高中有个学妹校庆表演合奏，但钢琴没弹明白，来请教我了，你待会儿配合我拍个视频发给她们。”
“哦。”
夏柠柠低头扒了两口饭，突然感觉不对劲，抬头问道：“我想看你微信。”
“凭什么？”
“你长得太帅，万一学妹对你心怀不轨，你又没坚持住，犯法进去了，我以后就没办法跟你离婚了。”
夏柠柠可谓是对他知根知底，挑了个自己觉得最恶心，但他肯定嘚瑟上天的说法。
李诚眉头一挑，大闺女今天竟然会说好话，不过自己手机里有没乱七八糟的，给她看看又何妨。
他把手机推过去。
夏柠柠放下筷子，捧着手机，看到上面只有两条消息，放下了心。
她心里有点疑惑，我干嘛听到他和学妹聊天，就要检查他的手机？好奇怪。
“聊天挺正常的，给。”夏柠柠想不通心里的疑惑干脆不想了，低头干饭。
两人吃完饭，开始拍视频。
李诚先大致听了宋瑶发过来的视频，是一首动漫歌曲的钢琴弹奏版。
“你站在我旁边，镜头不要晃。”
“哦。”
夏柠柠站在钢琴旁边，举起手机。
李诚先试了试音，正准备弹奏，突然感觉不对劲，扭头看了她几眼，嘶了一声。
她穿着昨天那个吊带裙，隐约透出淡粉色的bar，带子上绣着小草莓，长发用辫绳绑好，垂在肩膀一侧，灯光下露白淅的脖颈和漂亮的小脸蛋，空气中能闻到淡淡的洗发水香。
“怎么了？喝水？”
“不喝，没事，继续。”
刚才竟然产生了夏柠柠好有人妻味儿的感觉，脑子有病吧。
李诚重新把注意力放到钢琴上。
学妹宋瑶弹的钢琴曲，是《某科学的超电磁炮》op的变奏，中间有一段节奏急促，她们总是弹错。
所以，李诚弹奏这段的时候，特意放慢节奏，尽量拍下细节。
夏柠柠拍完把手机还给他，李诚听了一遍，觉得没问题，发给了宋瑶。
对了，高中好象禁止玩手机，他们哪来的手机？
不学好！
跟学长我一样自习课偷摸玩手机。
李诚正要调侃几句，突然肚子咕噜噜叫，一阵一阵疼。
“夏柠柠，你菜是不是没炒熟啊？”
“都熟了啊。”夏柠柠皱眉想了想，“该不会你炒的豆角没熟吧？我看你吃了不少。”
“啊？”李诚没想到是自己的锅，“不行了，我去趟洗手间。”
夏柠柠看着他跑出去的背影，忍不住缺德的笑了。
叫你平时欺负我，遭报应了吧，嘻嘻。
嗡嗡！
夏柠柠看向钢琴架上的手机，聊天框宋瑶回了消息。
“宋瑶：哇！学长好厉害，原来可以这么弹，太感谢了！”
“宋瑶：对了学长，视频里好象有女生的声音，难道是女朋友？”
“宋瑶：（吃瓜jpg）”
夏柠柠捧着手机，像做贼似的，向着外面瞅两眼，判断他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然后拿起手机打字。
“李诚（伪人）：我老婆，民政局登记的，你们这群小学妹千万不要对我有想法。”
“李诚（伪人）：暖男暖男，越暖越难，这辈子不可能当暖男。”
“宋瑶：（猫猫讨厌jpg）”
夏柠柠后知后觉给了自己一巴掌。
“我发这些鬼东西干什么。”
咔嚓！
洗手间传来开门声。
夏柠柠赶紧删掉刚才的聊天记录，把手机放回原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李诚回来，拿起手机松了口气。
“现代人离开手机真不行，坐马桶闲的没事干，看了十遍抽纸的生产日期。”
“你自己忘了拿，怪得了谁。”
“也是，你说的有理。”
李诚瞥了眼夏柠柠，感觉有点不对劲，捏着下巴，走近心虚的少女。
夏柠柠下意识后退，靠在墙上。
李诚骼膊撑在她的耳边。
“你干了对不起我的缺德事？”
“没。”
“那我怎么感觉后背凉飕飕的？”
“女鬼找你了呗，谁让你长得那么帅。”
夏柠柠不敢和他直视，低下头，闻着他胸口散发的热气，胸口的心脏仿佛在打鼓砰砰砰的响。
过了几秒，热气消失了。
李诚摸着下巴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长得帅确实吸引女鬼，但我又不是宁采臣，操鬼还是算了吧。”
“…呼。”
夏柠柠松了口气，双腿发软，如果不是靠着墙，早就瘫在地上了。
就在这时，李诚的手机又响了。
夏柠柠比李诚的手还快，嗖的一下窜过去，抢先一步看消息。
“宋瑶：啊啊啊，照着学长的视频练了，但手指就是不听话，我们可以跟主任申请学长来学校教教我们吗？”
李诚抢回手机，想到上次周主任帮自己挑选数码屏的人情，打字回复。
“李诚：小宋啊，成年人的世界讲究利益交换，你准备付出什么？”
“宋瑶：我们请学长吃饭！”
“李诚：真懂事，成交。”
夏柠柠马上说：“我也去！”
不行，我要到现场盯着，要是让臭家伙知道我发了那么羞耻的回复，一辈子在他面前抬不起头了！
“你又不会弹钢琴，你去干什么？”
夏柠柠表情有些僵硬，结结巴巴说：“我爱学习，爱高中，想回去看看老师。”
“笑掉大牙，昨天晚上谁说的，做梦都不想回到高中。”
夏柠柠红了脸，嘴硬道：“我的意思是不想回到高三备考那段时间，但我想念高中和同学在一起的氛围。”
李诚双手抱臂：“不信。”
夏柠柠别过头：“你爱信不信，我跟定你了，别想丢下我。”
李诚懒得跟她掰扯：“你随便，反正有人帮我申请入校，我看你这个校外人士，怎么进去。”
“哼，我自己想办法！”
夏柠柠下巴往上一抬，转身出去了。
李诚看着她的背影疑惑，这家伙，到底在发什么疯？
嗡嗡！
“宋瑶：嘿嘿，学长，我有件事特别好奇。”
“宋瑶：夫妻结婚后，真的每天都会do吗？”
“李诚：？？？”
李诚满脸问号。
现在的女高中生都这么开放了吗，而且她怎么知道我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