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是因为初网的崩溃，咱们和隔壁城市最好的联络方式是直接开车把数据晶片送过去？就没人想过重启全球网络的事情？”
因为只是建立最基础的知识储备，这次的课程倒是更像一场閒谈。
而菲什也总算明白了游戏里赛博空间』的演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具体而言这个世界的网络在各种角度和菲什穿越之前都不同，更像是一个《黑客帝国那样，用数据创造出的真实世界。
或者用更粗暴的说法，这玩意就像是电子数据的灵魂之海。
这导致了网络的上下行速度异常迅捷，数据成本低的令人髮指。
这也是为什么在旧有的网络时代，无论是公司和个人都更乐意將自己的数据放在赛博空间』中，然后设下重重数据壁垒进行保护，而不是自己弄个本地储存中心。
因为无论是从成本还是效率的角度看，后者都是閒得慌烧钱的愚蠢行为。
然后初网因为一个超级天才释放的ai病毒，数据壁垒崩溃，系统秩序消亡，直接从寧静的数据灵魂之海』变成了惊涛怪浪的海怪棲息地。
对於菲什类似既然海上有怪物，为什么不开个航线的疑问。莉迪亚作为一名教师实在是难以回答，万幸维克多补上了这个空缺。
“怎么重启，光是將各个区域的区域网连接，各自的黑墙就得把脑子打出来。”
被打的措手不及的各国政府和企业不得不启用各自的最终协议，也就是那些保护核武器和企业核心机密的超级防火墙。
在防止核武器失控毁灭全人类的同时，勉强营造出一个个数据数据孤岛。
孤岛里面归属於当今人类使用的赛博空间被称为浅网』，而数据孤岛外面更为广袤的赛博空间，则是被称为深网』的ai领土。
这就是如今的地区区域网的雏形，而那些没有最终协议的地区则是饱受ai的肆虐。光是初网崩溃的一个月內，就死了上亿人。
虽然诞生於不同的机构，但这些最终协议都被统一称为黑墙』。
只不过网络监察这家公司在夜之城宣传的厉害，搞得像全世界黑墙就他们一家一样。
虽然真把黑墙拿出来当商品出售的，全球好像也就他们一家。
“別听网络监察那帮人说的漂亮，黑墙也是一种自动ai。指望各家开放黑墙的接口，那群流窜ai搞不好能更早弄到核心代码，到时候可能浅网』都保不住。”
指望赛博空间重新变得云淡风轻，那得诞生出一个比当今所有黑墙』还要恐怖的防御ai来，並且让全球各方势力都愿意相信这玩意的安全性，统一部署。
那时候要是这个黑墙』被ai攻破了，真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大家都得完蛋。
菲什不由想起了《赛博朋克游戏的结局，主角一行人攻占了荒坂塔，在数据中心释放了黑墙后的流窜ai。
然后整个夜之城范围內所有荒坂公司的员工全都被烧烂了脑浆子，在游戏里达成了击败荒坂的目標。
现在看来，但凡这个ai不是那么友好』，夜之城所有的人都得死。
“至於把赛博空间彻底断电重启也是不可能的，先不说旧网崩溃的时候散落的各种宝贵数据。但凡有一台ai潜伏的机器没断电，它们就能飞快的捲土重来。”
维克多之后的讲解，也將彻底清除病毒的可能性排除了个乾净。
“我明白了，这件事確实是没办法。”
技术问题可能还是次要，主要问题还是人心上的。
指望全世界的头头脑脑一条心，同时还要拿出刮骨疗毒的勇气来。
那还不如指望突然天降哲人王，將整个世界重新统合起来。
而且菲什记得游戏里大公司的头头脑脑是可以进行长距离通信的，比如游戏选择企业员工开局的话。
一开始就会看到主角的上司远程监控欧洲议会官员开会的画面，然后远程点爆了两名官员的脑子。
这让菲什不由猜测，维持这种数据孤岛的状態，对於这帮想要维持自己统治地位的企业而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毕竟情报和信息流通上的优势，能够让他们在面对底层挑战的时候更加游刃有余。
哪怕真的有天才能从无到有的拉起一家企业来，这些大公司也能合理调度全世界的资源將对方击败。
“当然也別那么悲观，毕竟我们现在的生活也不算太糟糕。而且作为拳击手，我们经常满世界飞著打比赛，接触到新鲜事物的机会更多。就比如有一次我去维加斯——”
之后维克多接过话头，讲了不少他在夜之城之外地方的见闻。
虽然知识的含金量上比不上拉米亚斯小姐，但在拓展视野方面却有著相当的深度。
以至於到了最后，菲什就成了个可怜的听眾，虽然他本身也插不上话。
“如果不是看了您满墙的拳击手套，我都要怀疑您是一位学者了，维克多先生。”
乃至於到了课程结束的当口，莉迪亚不由发出一句感慨来。
因为数据孤岛的存在，这个时代见多识广的人已经很稀少了。
哪怕对外面的世界感兴趣，每半年才能更新一次的本地资料库以及被筛选的信息实在是不能满足她的求知慾。
而身边的人都忙著收入琐事，对於夜之城以外的事情毫无兴趣。
“我也很少有分享这些见闻的机会，您明天来的时候，我还能旁听吗？”
维克多觉得自己很久没聊的那么畅快了。
赫尔只关心自己每次出去是不是贏得了比赛，媒体只会期待他在別的城市是不是发生了全新的艷遇，菲什完全是个对外界没了解的麻瓜。
这种时候，愿意聆听自己每一个字，並且思考后给出反馈的拉米亚斯小姐就显得弥足珍贵。
“当然没有问题，维克多先生，我也从您身上学到了很多。”
看著面前这隱约有些怪异的氛围，菲什乾脆清了清嗓子。
“我说，你们两个要不乾脆换身衣服出去约个会吧。拉米亚斯小姐你走之前给我留点读物，我可以自己照顾好这一摊子。”
这句话让场面一时间有些尷尬，以至於拉米亚斯在告別的时候颇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
“菲什，你这样做不礼貌。”
在家教小姐离开之后，维克多带著菲什去豪宅地下拳击房准备练练。
不过热身的时候，维克多还是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你们俩看著氛围不错，我看拉米亚斯小姐手上也没戒指。』
再说了老维，你要是没感觉耳朵红什么？』
听著监听器里菲什对维克多的调侃，赫尔满意的点了点头。
“让负责这个剧本的人这个月薪水减20，因为问题学生走在一起的负责教师和无措家长的剧本，什么鬼玩意？肥皂剧几十年前就不这么玩了！”
赫尔將手里的剧本扔在地上，原本顺眼的安排现在看来那是相当粗糙。
维克多甚至还半裸著开门被拉米亚斯看了个遍，现在看来这简直就是三流编剧为了收视率的昏招。
至於什么因为学业问题撮合两人，菲什又不是维克多的儿子，全是生搬硬套。
“这哪里比得上因为兴趣共鸣，相互吸引。脱胎於生活，不是t脱离生活！”
发泄了一通的赫尔倒也不是很生气，但总得表现出对结果的不满意，让手下人老实干活儿。
虽然方向错了，不过他挑选的拉米亚斯能让维克多红了耳垂，看来自己对他喜好的把握也不算太差劲。
赫尔决定下次只要菲什在他面前表现的足够好，那就多给他一笔零。
毕竟从监听设备看，他似乎被维克多操练的有点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