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菲什，我希望你现在已经起床了。

放在床头终端的铃声打破了菲什的梦境，打开屏幕看到的是穿著睡衣的赫尔。

而终端时钟上现在显示的时间，不过早上六点半。

“还没有，赫尔先生你起床的时间未免太早了一些。”

菲什从床上坐起，用系统回收了通过蓝图研发的胶舌套防酣器』。

这个用房间里能找到的原材料做出来的玩意儿能让菲什在睡梦中不至於说出什么麻烦的梦话，免得被终端的监听软体发觉自己的异常。

自己现在还要藉助赫尔以及背后公司的力量，最好让对方认为自己依然处在控制之中。

“那你最好立刻洗漱一下换好衣服，维克多一般习惯在六点四十分左右出门晨跑，我想你一定不想错过晨练。”

赫尔表现的就像一个好心的经纪人，脸上还带著些幸灾乐祸。

“过去我还算年轻的时候就得骑著自行车才能追上维克多，你最好做足准备。”

虽然不知道赫尔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菲什还是从衣柜里找了一身慢跑的衣物。

这是维克多昨天晚上就给他准备好的，和晚餐的色拉一起被无人机送来的满满一大包。

“早上好啊小子，我还以为你会在舒服的床上爬不起来。

等菲什走下楼梯，一身套头衫加运动长裤的维克多已经在喝咖啡。

“我倒是想睡懒觉，结果赫尔一早上就给我打了电话，生怕你给我落下。”

菲什在桌边坐下，对於把赫尔卖掉这件事没什么负担。

“他总是想的太多，这次又是担心我们俩的关係不够好。不过我能说他点什么呢？等他下次心血来潮跟我晨练的时候再跑快点？”

看著给自己倒咖啡的维克多，菲什忽然意识到。合著熬老头这件事，维克多这老小子早就在做了。

“只能说公司恨不得把咱们的一举一动都给规划好，我都怀疑咱们晨跑的路上肯定会偶遇记者。”

菲什想了半天，赫尔一大早给自己打电话的理由他只能想到这个。

“谁叫你现在背著五千万的违约金的合同，他们肯定迫不及待的想你到达能赔得起这笔钱的高度，然后用条款把你的钱包榨乾。”

维克多笑呵呵的喝著咖啡，可这句玩笑话却让菲什心里一突。

游戏里维克多开个诊所都只能在地下室里，怎么都不符合一个拳王的身家，不然他完全可以自己开家医院。

可要是维克多退休的时候被巨神公司狠捅一刀，那倒是能解释的清2077的拳王为什么略有潦倒。

毕竟大部分存款都给公司吃了，剩下点小钱只能混个平凡生活。

其他游戏他说不准，可赛博朋克世界观的公司还真做得出这种事情来。

毕竟这才刚开始合作，赫尔连监听手段都用上了。

“放心吧老维，我不会给赫尔这样的机会的。所以，咱们出发？”

菲什並没有借著话头去提醒维克多小心公司。

毕竟这现在还是没影子的事情，说出来只会被当笑话，搞不好还会打草惊蛇。

更何况现在自己什么都没有，拿什么去帮老维对抗公司的算计？

“当然了，不过別跑的太尽兴，別忘了今天你还有约。”

维克多说的是今天早上八点钟会过来的家庭教师，从各种意义上考量，最好別留下个坏映像。

於是今天维克多的慢跑路线不过是在宪章山顶来了个来回，等到他们回来的时候，提前定好的早餐已经被无人机送到了台阶上。

维克多的习惯是先冲个澡再吃东西，所以他们披上浴袍坐在餐桌边上的时候才发现商家送错了餐点。

甜甜圈加奶昔，对於拳击手而言过於不合適的餐点。

於是两人只能凑合喝点咖啡，等著店家再送一遍。

“应该是重新送货的无人机，我去看看。”

听到门铃响动，身穿短裤披著件浴袍的维克多打开了门。

门外站著的的是一位穿著西装的职业女性，从名字就知道是一名拉美或者西班牙裔。

皮肤是漂亮的棕色，年纪看起来三十左右，稜角分明的方框眼镜后面，是一双审视的眸子。

“这当然不是一个玩笑，拉米雷斯小姐。我只是没想到你来的那么早，以至於有些猝不及防。”

维克多大概知道面前这位小姐为什么一副不高兴的模样，因为居住在北橡木区的某位富豪曾经搞了一个性质相当恶劣的恶作剧。

请了一名律师面谈，然后当天开了一个让性偶装扮成律师的派对，一屋子满满当当都是玩的开心的客人和性偶。

以至於这名可怜的律师无论怎么抗议，都被派对上的客人当成了尽职尽责的性偶，然后就发生了一些不大好评价的事情。

那次的乱子闹得实在是太大，以至於ncpd都跑到他这里来做询问。

“请进吧，抱歉我们刚结束晨练。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比赛助理菲什。”

莉迪亚在穿过那一面堆满拳击手套的展示柜的时候才知道了自己这次的僱主是一名职业拳击手，可惜她对拳击没什么兴趣。

不过她还是很难將开门时候那个神色有些尷尬的中年男人和凶狠的拳击手联繫在一起，毕竟对方看起来太过温文尔雅了一些。

“你好小姐，要来点咖啡吗？”

倒是面前这个喝著咖啡的年轻人看起来更像是她印象中的拳击手，眼神中隱约带著些凶狠的味道。

看起来自己的僱主从一大早就在忙於训练，是单亲父亲吗？

莉迪亚环顾餐厅，並没有找到像自己学生一样的人。

在餐桌上面的甜甜圈和奶昔，明显不像是为两位拳击手准备的食物。

“所以我的学生在哪里？是还没有起床吗？”

莉迪亚已经做好了自己遇到一个叛逆儿童，或者童年有缺的学生的准备。

毕竟中介在给她提供这份工作的时候说的很清楚，无论如何不能对外透露教学中发生的任何事情。

一般有这种需求的僱主，要自己面对的问题很多都是学习成绩之外的东西。

比如因为忙於自己的事业忽视家庭，又或者乾脆是发现了忽然冒出来的私生子。

好在她在这方面一直做的不错，心理学的学位让她获益良多。

“拉米亚斯小姐，你的学生就是菲什。抱歉我的经纪人可能在很多地方都是一个神秘主义者，让你有了奇怪的联想。”

而维克多的解答，让拉米亚斯来的路上做好的心理建设瞬间崩溃。

给自己面前这个明显超龄，氛围像是狮子一样的年轻人当老师，確保他能考上高中？

“我確认一下，这真不是开玩笑？”